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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淑妃又剧烈咳了好一阵,方缓过劲来。

若兮担忧地道:“娘娘,您病的不轻呀,可曾看过太医?”翠翠张张嘴欲说什么,淑妃却摆摆手让她先退下去,翠翠无限哀怜的看了若兮一眼,还是默默退下去了。

“娘娘,您这是……”若兮见淑妃忽然站起身来,诧异道。淑妃轻轻拉了若兮的手:“若儿,本宫没事,放心好了,就是一点旧疾,一春一冬偶尔闹个没完。瞧,不是好好的吗?”又警觉地看看四周,“咱们去后面说话吧。”

淑妃按了下镜子旁边的扶手,镜架突然启动,露出一扇门来。“快随我来。”淑妃拉了若兮推门疾步跨进去。

一间小小的书房,四处放满了书。

待坐定,淑妃看着若兮充满疑惑的眼睛:“若儿,这里安全之至,咱们娘俩好好说说话。快告诉我这些年你都去哪儿了?我那贵妃呢姐姐?你都回宫了她怎么还不见回来?”

若兮明白那珍贵人已经封锁了宫里和外界所有的消息,就一五一十道出了原委。听到说玉贵妃已经去了,淑妃忍不住泪如雨下:“可怜的姐姐,怎么就这么去了?我忍辱负重就是为了等你回来,现今却是这般结果。”

若兮也忍不住红了眼睛,想想自己来的目的,又勉强忍住了:“娘娘,且别悲伤,母亲她去的很安详。倒是该说说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淑妃深吸了口气:“若儿,你不知道啊,那珍贵人原来却是一个蛇蝎般心肠的女人。自从她小人得志以后,就频频向皇上谗言,除掉了朝中一干老臣,一帮边陲大将也都慢慢被换掉纷纷降职削爵,朝中如今已是她的人掌控了大局,本宫看出苗头早就想提醒皇上,可是皇上却一味轻信那贱人,因担心本宫会联合宫中众多姐妹,她竟然每每安排人给我送来下了毒的梅糯饮,幸亏本宫自小跟着家父学过一些药理,否则早得了不治之疾。”

“这么狠毒!”若兮想起珍贵人曾派人给自己送来过梅糯饮,相必也是下了毒的。“娘娘,那您现在……”

“不碍事。”淑妃收了眼泪,“为怕她看出端倪,本宫只好装了如今这般模样,她就抽走了本宫身边伺候的一干人,想是待本宫慢慢等死。”

“娘娘,如果令她一味的胡闹下去,只怕是要改朝换代了。”若兮随后讲了父皇的处境,只玉玺失窃一事瞒了没提。

“原来这贱人是生了这般野心!”淑妃激动起来,“不行,怎么着也要除掉这该死的毒妇!”

若兮见淑妃身体无碍,自觉又多了一个得力的臂膀,就把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淑妃大赞不已:“好,就这么办。”

因为有了若兮的主意,淑妃似乎一扫先前的病怏之态,拉着若兮一直把她送到院门口。“若儿,看见你真若见了天上的星星下凡,倒解了本宫无限的惆怅,真是大幸啊!虽然本宫已不再统摄后宫,但本宫淑妃的名头还在,只要那边安排妥当,本宫一定极尽所能。”

若兮走出老远,回头还见淑妃恋恋不舍地朝着自己挥手,不由心头一热,眼泪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回到玉景苑,青青和灵儿还没回来,胖财过来禀告说刚刚珍贵人打发人过来请公主过去一叙。“你是怎么应付的?”若兮暗自吃惊,难道那珍贵人已经知道我去了婉翠宫?

“奴才回说公主这些日子身体微恙,改日一定登门。”胖财女声女气地回说。若兮吩咐他下去,突然看见案上一只汤碗,疑声道:“这是什么?难道是珍贵人吩咐送来的梅糯饮?”

胖财回说是。

好狠的心肠!若兮想了想,命胖财去把那株长势颇好的玉树盆景挪进来。胖财答应着去了。

玉树吸收了梅糯饮,慢慢的叶子有点萎蔫,但是不一会儿又神气地舒展开了,到底下了什么毒,这么奇怪?若兮暗想。

不一时,灵儿,青青两人都回来了。

看她们那兴奋的神色,若兮明白必是一切顺利。

“公主,我去了几个娘娘那里,她们都答应了。”灵儿兴高采烈的。“我去的几处,起先还疑惑不已,以为我是别有用心,后来还是相信了我,也同意了。”青青略显尴尬道。

若兮安慰她说,以前在珍贵人手下办事是情非得以,以后大家自然会明白的。

这天下午,青青回报说珍贵人在后帐休息,没有召见黄将军。若兮吩咐灵儿唤了玉景苑上上下下聚集一堂,安排青青带着一部分人去婉翠宫迎接淑妃娘娘,灵儿带着一部分人分别去各宫请那些约好的娘娘妃嫔,剩下的一部分留下等候安排,一切安排妥当,都分别下去忙碌不提。

若兮焦急地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心如乱麻,第一次如此大胆地安排这等计划,她其实并没有多大的把握,如果有人临时倒戈,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毕竟都是一干不问时事的宫人。珍贵人的心计又非一般人,她万一抓住一星半点的机会,所有的人将万劫不复。

青青终于安排人报了口信回来,若兮明白淑妃必已准备妥当,就唤来胖财,带了人前面带路,一行人往紫薇殿行去。

远远的,人声鼎沸,一片嘈杂。走进了,方看见几个做妃嫔打扮的女子守在殿外,一干宫女太监混在一起吵成一团,根本分不清楚谁是谁,胖财赶过去大声拖长了音宣道:“婉月公主驾到!”

那一干人声音似乎小了些,胖财又大声宣了一遍,方陆续有人低了头拜将下去,也有人疑惑地向这边探头。灵儿突然从人群里跑出来,“公主,有几位娘娘已经进去了。”若兮点点头,看看那些有的跪着,有的愣神,有的嘴里兀自自语的一干人,满意地说:“好,现在可以让他们安静了。”

灵儿会意地转过身,大声说:“紫薇殿的站一边,其他各宫过来的站在这边,分三排,快点。”

胖财也带了人上前一一指点。

“这里是紫薇殿,谁容许你们在此撒野?”几个壮实的太监宫女一边推搡着往殿里冲一边大声嚷嚷着。

“淑妃娘娘驾到!”突然响起青青清脆的声音。众人抬头,只见青青后面不远是众人簇拥着的装扮齐整的淑妃娘娘,珠摇翠闪,仪态万方,好不气派。若兮赶紧过去见礼:“淑妃娘娘千岁!千千岁!”众人也赶紧下跪行礼。紫薇殿的那帮宫女太监茫然地转头四顾,显然被弄糊涂了,却碍于情面,只得随着跪下。

“都平身吧。”淑妃过来拉了若兮的手,含笑道:“走,咱们进去看看。”若兮转头吩咐灵儿把紫薇殿的人看紧,一个都不许放走。

内殿,珍贵人歇息的雅室,此刻端坐着几个嫔妃,都是素日深受皇上宠爱的,她们见淑妃进来,一起离了座口称“娘娘千岁”跪拜下去。

淑妃摆摆手,令她们都站起身来,又拉了若兮介绍给大家,若兮只好上前,大家互相见礼。因早已从灵儿青青那里知道点始末,大家也并不惊奇,互相问了好,重新归座。

“那贱人呢?”淑妃坐定,扫一眼众人。“回娘娘的话,珍贵人已经被捆起来丢在瓮中。”带头的丽嫔回道,一指不远处那只青花大瓮。

“带本宫看看去。”淑妃拉了若兮一起。

旁边伺候着的宫女赶紧上前把大瓮打开。

捆扎得像只粽子似的珍贵人被众人七手八脚地丢至地面。头发蓬乱,只穿着红绫睡衣,狼狈不堪。“贱人,看你还有何话说?”淑妃鄙夷地看她一眼,旁边几位娘娘亦面露得意之色。

青青走过去扯下珍贵人口中塞的抹布。珍贵人狠狠地瞪一眼青青恨声道:“吃里爬外的奴才!”青青垂下眼皮怯怯地回到淑妃身边。

“黄进珍,你还有何话说?”淑妃抬高声音说。

“今日落到你手上,我自然没有什么好说的,只不知我到底犯了何罪?要这般相待?”珍贵人冷冷地说。

“我问你,你一个小小的贵人竟然霸在这紫薇殿是何道理?”

“这,这是皇上特别恩宠,准许奴家在此伺候。”

“我再问你,那你不让皇上召见任何人又是何道理?凡事都是你自称奉了皇上口喻,为何不见圣旨?”淑妃威严地盯着她,一身的凛然正气,竟有几分母仪天下的威风。

“这个,原是皇上龙体抱恙,所以吩咐一概不见外人,所有吩咐下去的事都是奉了皇上的口喻,为何没有圣旨,请皇上解释,奴家也不解其意。”

“好你个珍贵人,倒辩解的头头是道!”淑妃忍不住重重击了一掌几案,“等见到皇上,一切自见分晓,看你还怎么抵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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