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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忽然之间

文/末喜

秋天很温暖,当我想要发短信告诉远在北方的朋友我的近况时,我能想到的只有这几个字。已经有很久,我写不出安静的文字,那些曾经的感动在我笔下一点一点的死掉,有万劫不复的趋势。

我在这个城市里行走,渐渐有了日益成熟的眉眼。某天,我开始遗忘我的忧伤,看着它支离破碎起来,终于不再对我构成伤害。

想要的温暖始终不曾到来,那是谁也不能给予的,除了自己。

学校以极快的速度在变化着,而我每日乖乖的背着书包去上课,对人微笑,不再抱怨,不再惆怅,只是很多个夜晚还是会抬头仰望黑色的夜空,夜空显得太空荡,仿佛可以把什么都包容。越接近冬天,风越是冷。

街上的板栗和爆米花的香味依然浓郁,像是恋爱的味道。那些牵在一起的手,那些旅途上的拥抱取暖,那些年轻张扬的脸,相同的是让人温暖感动的小幸福。

里的歌没有变过,还是筠子的青春。一直听着那个几年前就跳楼死了的女子反复的唱着,她唱:我心里什么都没有,就像没有痛苦。歌里的大提琴让我想起从前看过的一部叫新桥恋人的法国电影,是让人绝望的爱恋,那个美丽的女子爱着的大提琴师有着银色的头发和完美的侧脸,抽烟,拉着让人心脏都会断裂的激烈提琴,但是因为爱得太在乎,也就有了更容易得到的伤害和疼痛,所以只能分开,尽管她不情愿。于是她离家出走,流浪,带着画夹和生病的右眼,遇上爱她的落魄流浪汉。看到她倒下的瞬间,突然懂了她所有的眷恋,对光明,对这个世界,以及对爱情巨大的不甘心。人之一世,如此艰苦,或漫无目的,又或太多华丽盛宴,无力承受。

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初到的惊喜,无人认识,无人熟知自己的过去,以为是快乐的,可以忘掉这些那些,不愿记忆的。很快就证明是错误,一样是无法逃避的迷惘,一样是在重复。这样的单调和枯燥,让人想要发疯。

电影里流浪的老人对他说,爱情是长在卧室里,而不是桥上。他几欲癫狂。他只是流浪汉,以新桥为家,而她是富家官员的千金。他有着强烈的自卑,他的爱情注定猥琐不堪。是多么的让人痛苦和难过。

她依然是那个抽烟、喝酒、作画的女子,而他因为有颗太敏感的心,总是失眠,像毒蛇一样缠绕着他,他靠吃药来维持。她说,和我一起睡吧,我抱着你,这样你能够安然入睡。短暂的美好。

没有爱情能像野草一样顽强疯长,不会退缩,不会恐惧。爱情是美丽娇贵的花儿,稍有风雨,稍有闪失,就会灭亡。

最后她回家,他因纵火进了监狱。再见时已恍如隔世,一切已不能从头再来,成为了过去。

有些相遇,注定只是为了遗忘。停留,是为了忘记得更加彻底。

这个城市有着喧嚣繁华,有着人潮汹涌,却没有我爱的人。我的背影它一直很无情,走得很坚决,不肯有任何的留恋,不肯接受任何人的好,也不对任何人好。一直在一个地方碰撞,碰撞,碰到头破血流体无完肤,也找不到出口。这是我想要逃匿的黑暗。

我繁花似锦的站在你的面前,带着我一贯的天真和落寞。我说,你还记得我吗?我是那个不愿意长大的孩子,固守我的坚持与理想,疼痛并且忍耐。学不会优雅美丽从容自信,始终是不肯表达自己的女孩,无论岁月怎样变迁。你能看到我心底无法遏制的忧伤吗?他们吞噬我,毁灭我,而我还在苦撑。我那样的想要放弃,热烈的期待到最后都以绝望收场。

我爱的那个人,我常常梦见他,他有着纤细洁白的手指和永远为我而盛开的笑,却从来从来也不清楚他的脸。他像是无法企及的五彩泡末,轻轻一碰,就会灰飞烟灭。

时间被行色匆匆的人遗忘,而人遗失在昼夜交替之中,从而迷失自我,也许这短暂的一刹那就是一生一世。

冬天无可挽回的到来。

忽然之间我看到了我的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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