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深沉的想着什么,用手抚摸着素描画像,她顿时想到了什么便拿起画笔在右下角的落款处写下了:徐静然画作!
然后她自己把画像装裱了起来挂在了墙面上,她看着画像里男子的面容,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她对这个男人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知感觉,她自己也很难理解这种在心底涟漪泛起的感受。
自那天事故过后祁泽复不知自己上辈子积了德,他在地下通道露宿风餐的日子算是到了一段落,短裙女孩竟然把祁泽复领到了自己住的地方,那是女孩自己租住的一间大学城附近小区里的半地下室。
通过几次的机缘巧合两人总算相遇相识相知更进了一步,短裙女孩在路上就先介绍了一下自己,祁泽复也知道了女孩的名字叫吴雪沫。
吴雪沫无论说什么,祁泽复总是点着头而不发一句话,吴雪沫不停的问他有没有记住自己的名字,祁泽复同样还是点了点头。
看到祁泽复身份证时也知道了这个有些让自己即恨又怜的流浪汉叫祁泽复,年龄居然比自己大正好刚刚一旬,生日不偏不差的是同一天三月初三。
祁泽复一直也不解的是每次和吴雪沫对视时总能感觉有一股恨意来袭,就像和梦里的场景一样,他心想自己一个大男人又落魄又不开口说话,不管她为什么会收留自己,也不管她出于什么目的,就凭她能在人群中站出来为自己解围,祁泽复此生也会牢记于心,必定会来日相报,哪怕是付出性命也会在所不惜。
吴雪沫所住的半地下室的房间大概也就三十平米左右,带着一个小卫生间和一个小的厨房,里面摆设很是简洁干净。
刚开始女孩并没有告诉祁泽复自己是从事什么行业的,可祁泽复一直以来误会女孩是做那个的,说实话他认同了那个司机所说的话,吴雪沫的人生也许和雨情缘店里那红唇女郎一样,都是繁华深处最边缘的人。
当天吴雪沫先是让祁泽复吃了顿她亲手做的饭菜,吃完饭后吴雪沫让他站起来和自己比了比身高,祁泽复不好意思的挺直腰板看着吴雪沫的头顶,吴雪沫站在祁泽复一侧比划了一下,差不多两人相差半个头。
一米七高的吴雪沫估摸了祁泽复的身高后,就在衣柜里找出了一身运动员和一条自己的黑色四角内裤。
那时吴雪沫也略有腼腆的笑了下对祁泽复指了指衣服开口说:“大叔,你呢先自己洗个澡,洗完了换上这个,可能会有点小,不过你这么瘦应该没问题,你先穿着,我去超市一会回来给你买两套衣服!”
说完她把衣服放在了沙发上走到镜子前梳了梳头发就往门口走去,刚要开门时她突然想起了什么。
她一点都不生疏的喊道:“大叔你过来,我给你说下这个热水器怎么用!”
祁泽复随她走进卫生间仔细的看着听着吴雪沫的叮嘱。
吴雪沫走后祁泽复走到门口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会,他迅速的赶紧脱去自己脏兮兮的衣裤就光着脚进了卫生间里洗澡,随着暖暖的温水从头到脚的流淌,他发现脚底下地板全是浑浊的黑水,几个月的流浪使得他在这一刻有了一种重新的再生的感觉,这种感觉使轻松了很多。
祁泽复洗了很久他恨不得把自己洗下一层皮,他用了女孩很多洗发水和沐浴露,当他关掉花洒走到镜子前,赶紧用手掌擦拭着卫生间里的镜面,擦了几下没了雾气总算看清了镜子里的他自己。
此时他想起了公共厕所里洗头那件事,他摸了摸这次洗的比较干净却依旧消瘦的脸舒了口气,随后迅速摸起镜子旁边的浴巾擦拭着他那长长的头发,和干瘦的身体,此刻他发现小腿上留下了一道永久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