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哲瀚淡淡一笑,语气不咸不淡:“不凭什么,你也是个生意人,你应该知道这买卖不会亏本。”
沉默……
半晌,江鹏越突然微微勾唇:“安哲瀚,你不喜欢的女人就硬塞给我?要从你手中拿回飞跃集团有的是方法,我为什么要帮你?”
“你一定会答应,因为,这是唯一的捷径。”安哲瀚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脸上的表情淡漠:“机会摆在你面前,你可以选择要,也可以选择放弃。”
江鹏越怀疑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安哲瀚,安哲瀚说的不错,这的确是一个捷径,如果和紫凝成婚的人是他,那么他便可以顺理成章地接手本应被安哲瀚收入囊中的一切。
可是,为什么?
安哲瀚为什么要这么做?
答案不言而喻,江鹏越微微垂眸,如果这是一场赌局,那么他从一开始便输了,因为安哲瀚永远都早他一步。
江鹏越自嘲地笑了笑,对安哲瀚说:“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安哲瀚微微一哂,他后悔什么呢?
如果他娶了紫凝,伤害了那个让他疼在心尖儿上的女人,或许才会一辈子后悔吧。
“我后不后悔是我的事,把握不住机会,将来后悔的人一定是你。”安哲瀚仍下钥匙,转身迅速消失在屋里。
四周静谧得有些可怕,隔着一张门,江鹏越似乎能够听到紫凝因为痛苦而发出的低吟。
犹豫了片刻,他终于伸手在门把上轻轻转了一下,门“吱呀”一声开了。
紫凝似乎感觉到有人进来了,急切地扑了上来,扯掉了他被染上红酒渍的衬衣,在他身上不停摸索着。
浓烈而刺鼻的香水味传来,这一刻江鹏越竟然有种想吐的冲动。
他用力一推,紫凝便摔倒在了地上,可她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又爬了起来,身上的衣服几乎被她扯干净了,原本白皙的皮肤涨得通红,她像一条小狗一样趴在他的脚下,摇尾乞怜,只因在药力的作用下,她所有的骄傲和自信早已消失殆尽。
“求你,求求你帮帮我吧!”
她边说边去扯他的皮带……
该死!
江鹏越一脚踹在她身上,迅速夺门而去。
他不行,不是不能像个男人一样该做什么就做什么,而是他心里有他的底线。
他无法像安哲瀚所说的那样,什么都不理,什么都不顾,一心只想着如何报复,如何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办不到,但是也不能错失这一次机会。
紫凝哀求的声音隔着门传来,他的手始终握着门把,不让她出来,自己也不想进去。
倏而想起甘千蕊那张干净的脸庞,想起她说:“我相信你。”
江鹏越迅速将门锁上,冲出了那个房间。
在不远处的一家超市里买了包烟,他像个流浪街头的人,蹲在大马路上使劲儿抽着烟,安静的马路上,一个人影儿也没有。
内心的矛盾让他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他究竟应该怎么办?
这时,一个黑人走了过来,大声用英语说着:“嘿,先生,您不能在这里抽烟。”
江鹏越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他给了那黑人屋里的钥匙和一百美元,让他去把紫凝给办了。
一百美元买她的贞洁已经绰绰有余……
落日的余晖洒向街道,江鹏越抬头看了一眼夕阳,光晕有些耀眼,他眯了眯眼:“安哲瀚,终有一日,我会让你一败涂地!”
夜幕悄然降临,安家此时已经炸开了锅。
“什么,紫凝不见了?”安父听到仆人的话,愣了愣,目光转向一旁的安母。
“这丫头,明天就是婚礼了,今儿晚上怎么都不知道回来?”安母尴尬地笑了笑,心里有些迟疑。
“紫凝这丫头是我看着长大的,她不是那种不知分寸的女孩儿,我看一定是那个不肖子在里头搞鬼。”
安景天愤愤地说道,这时,几个保镖走了进来:“老爷,四处都已经找过了,没有发现紫凝小姐的踪影。”
“你们几个究竟是怎么做事的?去,立即加派人手,今晚一定要把紫凝给我找回来。”
几个保镖立即转身离开,安母却僵在原地,安哲瀚这次真的做得太过火了,绑架可是大罪。
正琢磨着应该怎么跟安哲瀚好好谈谈让他放人,安父已经迫不及待地拨通了安哲瀚的电话。
“你这个不肖子,究竟把紫凝绑到哪里去了?”安景天气得浑身颤抖,对着电话咆哮着。
电话那头却是安哲瀚慵懒的声音:“父亲,紫凝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她有手有脚有她自己的自由,她失踪了关我什么事呢?”
“安哲瀚,你不要以为找不到紫凝,明天的婚礼就可以作罢,我告诉你,紫凝生是我们安家的人,死是我们安家的鬼!”
安景天不知道安哲瀚究竟会对紫凝做什么,但是他这个儿子向来都不按常理出牌,凡事又都要求完美,这一次把紫凝绑了去也不知道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父亲,你真是误会我了,绑架紫凝对我有什么好处?我安哲瀚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
安哲瀚淡淡说道,看着窗外迷蒙的夜色,这个时间江鹏越应该正和紫凝翻云覆雨吧。
“不做亏本买卖?你身边那个女人就是你这辈子最大的败笔,她就是你投资的亏本货,明天的婚礼继续,你最好把紫凝藏好了,我看你到底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安景天的话像是一颗冰冷的子弹射在安哲瀚的心口,败笔?亏本货?
呵呵,如果不是两年前那场车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又或许,这一切本就是天意……
安哲瀚缓缓将电话挂断,默默看着夜色发呆。
“你刚刚在打电话吗?”甘千蕊推着轮椅走到他身后,清澈地眼眸看着他苦笑的脸。
“嗯,明天要带你去见家里人,所以当然要安排一下。”沉吟片刻,他解释道。
“明天……明天我可以不去吗?”甘千蕊弱弱地问道,默默垂着头,不敢去看安哲瀚的眼睛。
“为什么不去,你担心他们会嘲笑你?”安哲瀚缓缓走到他身边,微微蹲下身子平视着她的脸。
“不……不是,我只是担心会给你惹麻烦。”她讪讪地笑了笑,脸上写满了自卑。
安哲瀚有些不悦,他轻轻握住甘千蕊的手:“为什么你觉得自己会给我添麻烦,而不是我给你添麻烦呢?”
没有经过她的同意,就一定要带她去参加婚礼,去见那些她一点儿也不想见到的人,甚至不知道在婚礼上会发生什么,会不会有人要伤害她。
这一切似乎是他顾虑得不够周全,是他错以为自己的完美方案在人家的眼里也是完美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其实我是想……想告诉你,别为了我跟家里人伤了和气。”
她说完缓缓抬起眼睛,脸上干净的笑容如同一朵盛开的梦昙。
“你放心,明天的事情一定会和平解决,我保证!”安哲瀚说道,心里想着到了明天,或许不愿意结婚的人已经不是他了。
甘千蕊默默点了点头,希望一切都能够如安哲瀚所说,顺顺利利。
而此时,在那栋私人民房里,谈判才刚刚开始。
卧室里,江鹏越坐在靠椅上,手里端着红酒杯,淡淡看着落地窗外的风景发呆。
而那张宽大的床上,紫凝已经洗过澡,换上了一件黑色的蕾丝睡衣。
她揉了揉有些肿胀的脑袋,下半身钻心的疼痛让她清醒过来。
这是哪里?这不是家里,也不是酒店,是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她还记得,早晨接到婚庆公司的电话,说是教堂排期可能会有些问题,让她过去协商一下,可她刚刚出门没多久,就被人挟持了。
完全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感觉周身酸痛,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一切不是梦,她似乎被人糟蹋了……
“你……你是谁?”她看到一个男人的背影,那背影和安哲瀚有几分相似,可是,他身上却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忧伤,那气场不像是安哲瀚。
“你醒了?”江鹏越缓缓转头,目光清冷看不出情绪。
“是你?你……你对我做了什么?”紫凝用被子将自己裹得紧紧的,可是她却无法掩饰那个不争的事实。
江鹏越淡淡一笑,晃了晃手里的玻璃杯:“我对你做了什么,你自己不是很清楚吗?”
紫凝没有说话,眼泪像决堤的洪水,顷刻间便将她吞没。
“怎么不说话,还想重温一下吗?”他邪魅地一笑,自己都觉得这话有些恶心。
“江鹏越,我明天就要结婚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紫凝哽咽着说道,恨不得拿把刀捅死他,可是,即使杀了他也弥补不了一切。
“婚前最后的单身party,不好吗?”他缓缓起身,走到紫凝身边,勾起她的下巴:“你不会以为明天你和安哲瀚的婚礼真的能够如期举行吧?”
“你什么意思?我要告诉阿瀚,是你……是你糟蹋了我!”
紫凝愤恨的眼神狠狠盯着江鹏越,眼泪落在他的手指上,明明是温热的,却带着刺骨的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