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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拾儿山不老传说(上)

一、三村老师

据说唐朝的时候城乡贫富差距不是很大。当时的爆富三甲是长安、洛阳和三村。

前面两古都自不必提,就说三村。

三村是一个不大的村庄,坐落在山西恒山余支浮屠山脚,位于现在的晋冀交接处。

三村很有钱,富到那种满村尽带黄金甲都用不完村里黄金的地步。所以村里的人们都很烦恼,不知道钱该怎样花才对。

别人烦,薛鹏腾是村里首富,所以更烦。看到满屋子的黄金钻石银票,愁的都病了。

乡亲们看到他出气多入气少的样子,那叫一个心疼。村长马有抽了口旱烟,歪着脑袋苦思铭想,百般不得其解。

张乐出了一个点子“要不一把火都烧了吧!”

薛鹏腾摇头。管家卢飞苦笑道:“烧过几次,但是,还有这么多,再说,老烧,也没新鲜感啊。”

“要不,挖个坑埋了?”马有问。

“村长,你环保一点好不好,这么赃的东西埋在地下,想着就恶心。”赵玉林刚说完就让马有一脚踹出门去。马有一边猛抽旱烟,一边骂骂咧咧的:“靠,在大唐谈这种社会主义都解决不了的问题。有没有历史观啊?”

三村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尽量避免谈到历史问题和时政热点,前者你就是说下个天来,反正也已经发生过了,不可能再更改了,说也白说。后者,当政一套,民间一套,当政的那一套很难和民间的一套重合,如果拿时政开开玩笑还勉强,但是要拿出来研究就很没有必要了。你说大唐应该搞计划生育,谁听呢?谁信呢?最应该谈的,还是今天是要看《喜洋洋灰太狼》呢,还是看《走西口》呢!

马有吸了口烟,顺便捎带着放了个屁,沉思道:“不好办,看来这个问题得去请教一个人……”

赵玉林刚从门外爬进来,接着问:“村长,你说的是不是咱村的教书先生?”

马有点头,正要说话,就见赵玉林接着说:“哈,你一定是想夸我聪明了,算了吧,被你这个王八蛋一夸,准没好事。说吧,这次是去干吗。”

马有笑道:“还是你了解我,去把瞎子请过来。”

“我要是请他,他不来呢?”

“你笨啊,他不来,你就把他绑过来。”

“你认为,打架这种粗鲁的事情,我能干吗?就算是能干,我打的过他吗?”

“那,你的意思……”

“当然是找一个打得过他的人去请了。”赵玉林嘻嘻哈哈地看着赵晨光,目光有点暧昧,更多的是恶作剧般的,开心……

如果想死也算一种梦想的话,那么赵晨光现在最大的梦想就是死去。

一头撞在赵玉林的肚子上,他相信自己铁头功的实力。就像赵玉林相信自己的金钟罩一样。二人练武的时候就是克星,一个洞穿百物,一个百物不穿。就像喜羊羊和灰太狼,要做一辈子的冤家了。

三村是有钱,但并不代表每个人都有钱,也有那种穷的连丐帮都不收的人。苏杲就属于这种人。他是全国最穷的人,穷的几乎连一个麻袋都买不起,所以三年前他跪在丐帮君山总舵七天,丐帮硬是没收。

帮主周大服说:“丐帮最低级的弟子便是一袋乞丐,可是你一个麻袋都没有,我是不能收下你啊。”

苏杲问:“难道不能为我破一次例吗?”

周大服说:“不能破,老祖宗几百年的规矩了。”

苏杲提议:“要不,你给我一个麻袋吧,你背上不是有九个嘛!”

周大服大怒:“岂有此理,给你一个,我便从九袋长老降为八袋弟子了,岂有此理!”

苏杲也火了,大声道:“你个老**,一个破袋子都不给,忒小气了,小心今晚大难临头……”

当天晚上,周大服睡着被人剃光了头,剃刀插在床沿上,上有一纸条。歪歪斜斜写着“大难临‘头’”四个大字。

苏杲也不是一直都是穷的。他有时候很有钱。半个月前他帮皇帝李隆基保了一趟去洛阳的镖,收了洛阳王和皇帝的五千万两黄金的保金。一时间,个人财富大有超越薛鹏腾的趋势。但是当天他就把五千万两输的一干二净,还欠了洛阳镖局主人三千万的债。最后李隆基一激动,不仅帮他把债都还清了,俩人还在秦皇墓前拜了把子。谁知道第二天,苏杲因为调戏大嫂杨玉环,让李隆基赶回三村。

所以,现在他又穷的买不起一条麻袋了。

事后,马有问他:“你真的调戏杨贵妃了?”

苏杲说:“放屁,那么胖的女人,我都懒得看她一眼。”

“那你还被赶出皇宫?”

“还不是因为小白!”

“小白是谁?”

“小白你不认识?”

“没听过!”

“小白!老李!”

马有气血上涌:“李,白!李白?”

“就是这个混蛋,你知道我的朋友一向都很多。其中最混蛋的一个就是小白了。”

“你被赶出来和他有什么关系?”

“太有关系了,他说杨玉环太讨厌了,让我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扇她一个耳光。”

“你真扇了?”

“恩,不过手挨到她皮肤的时候,我心软了一下,就轻轻地……”

马有吐血:“我要是皇上,我一定宰了你!”

“他当时也想杀我,但是我俩说过‘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谁让他要和我拜把子的?要死一起死!”

当赵晨光、赵玉林在三村私塾里找到苏杲。

苏杲正和马有的儿子马小有,田政的儿子田小政,胡宇的儿子小二胡,四人搓麻将呢。

赵玉林拍了下苏杲的肩膀,说:“走,二小快不行了,你跟我们走一趟。”

苏杲说:“切!天大的事也得给教育让步。这不还没下课呢嘛!”说罢,面上一喜,将面前的牌一字推开,大喝:“糊啦!”

赵玉林晕!

赵晨光问:“三瞎子,这也叫上课?”

“教育要改革,应该教那些学生们喜欢的东西。村长的儿子要学打麻将,我就教了。对吧,小有?”

马小有点了点头,对赵晨光说:“大白叔,回去告诉我爹,说老师今天补课,晚饭不回去吃了。”

苏杲轻笑,道:“二小没病,就算有病,你不去找郎中,找我干嘛?”

二、天下第医

有人的地方就有郎中。

天下第医就是三村的郎中,山野郎中。老郑医术高明,药价高,府第明。

他的府第就叫“天下第”,他被江湖人尊称为“天下第医”。

老郑就是郑永祥,三村唯一的大夫。他与苏杲被视为三村两毒。一个误人子弟,一个坑害人命。

现在不同了,教师和医生,一个辛勤园丁,一个白医天使。

三村还有两个恶势力,一个是村长马有,一个是管主刘亚洲。也就是现在的政府和城管。

此四人江湖人统称“丢三辣四”。当年江湖百晓生排名武林最难惹的十个人中,此四人都是榜上有名,其中马有排名第一。由此可见,政府乃万恶之首。

天下第很大,非常大。其实非常是一个很没谱的概念,就像苏杲逢人就说杨贵妃长得非常好看,到头来人们也不明白到底长得多好看。不过,天下第确实也大的没谱,三村三分之一的面积都让它给糟蹋了,搞的管主刘亚洲很难做,曾不下一次找郑永祥交涉过。

“老郑,你这个破房子搞这么大,很影响市容的。”每次,他说完,还不忘了用右手中指挖一下眼屎。每次,郑永祥听刘亚洲说完,都会随手抄起一把刀子向他脑袋砸去……

城管是横,但他怕两种人,一种用银子砸他,一种用刀子砸他。对于前者,是又爱又怕,怕哪天不砸他了;对于后者,是又恨又怕,怕哪天又要砸他了。他并不怕打不过老郑,而是像老郑这种没道德的医生指不定哪天心血来潮在做手术的时候就把用来砸他的刀子落在肚子里了。

这年月,兵荒马乱的,谁敢惹白衣人?

和医生过不去就是和自己过不去。所以整个三村老郑人缘关系最好了。

天下第大门紧闭。赵玉林拍了拍赵晨光的肩膀,说:“你去踹门,晚上请你吃狗肉。”

“可是人家想吃鸡屁股。”

“放心,一会你就想吃狗肉了。”

带着满腹疑惑,赵晨光抬腿,猛一脚踹开大门,就看到上百条疯狗夺门而出,赵晨光落荒而逃……

刚进天下第,就看到五百米处有一座小木屋,后面有一片小池塘,小池塘上有一片小荷叶,小荷叶上有一只小青蛙。青蛙身旁有数不清的死青蛙。没错,老郑正在河边洗脚。

“你洗脚为什么不关门?小心脚气外泄,弄个脚气流感啥的。”

“刚才关上了,不知道让哪个王八蛋给踹开了。找我有事?”

“二小病了,老杲推荐你去瞧病去。”

薛家。

看到二人,马有哭了,问:“咋才来?”

老郑问:“二小呢?还活着吧?”

马有点头,老郑舒了口气。

马有接着说:“有一种活着叫生不如死。”

“咋啦?”

“他洗澡去了。乃个老斗子去天堂水洗澡去啦!”

村口有条壶流河,紧依着浮图山。三面环山,唯有东方有一出口,数千年来,河中的水源源不断流入中原,哺育了整个华夏文明。有人会说,三老杲你扯淡,你说的那是黄河。的确,以前是黄河,但后来不是扫黄打非了嘛!

由于此处的水源自天堂,所以江湖上的人们也称这里叫天堂水。

以前这里的水很清,清澈见底。但是二小刚一下水,就和那墨染漆涂了似的。我没有说他有多黑的意思,我只是在说,他娘的,你说这水为什么这么清呢?

二小到底有多黑,这恐怕和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星星眨着眼,月儿画问号,流星托着长长的尾巴,彩虹来架桥一样,难以解答了。

三村父老乡亲们几乎都来了。苏杲一看这么多人,眼前一亮。有人的地方就有市场,有市场的地方就有需求。他随便找一墨镜,在地上铺两张报纸,从身边许晓明兜里偷俩铜钱,开始算命。但他走进了谷贱伤农的误区,抬头一看,旁边四十多个算卦相面的。

千万别问我,报纸和墨镜是哪来的……

看着众人,马有苦笑道:“中原的水让二小给污染了,天下要大乱了。”

老郑问:“天堂水毁了,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弥补?”

马有说:“有,必须找到龙井茶!”

张乐问:“康师傅绿茶不行吗?”

马有摇头。

“红茶呢?”

马有摇头。

“农夫山泉呢?”

马有摇头。

“娃哈哈HELLOC呢?”

马有摇头。

老郑怒:“欢措他娘去吧!”

马有摇头,说:“别打断,让他接着问,我看这傻比还能问出什么烂问题来?而且,你没发现,摇头的感觉,很爽吗?”

马有一边摇头,一边唱:“让我们一起摇啊摇啊摇啊摇……”

老郑晕……

亚洲跑来踢开晕过去的老郑,问:“但是,村长,去哪才能搞到龙井茶呢?”

马有摇头,说:“我不知道,鬼才知道!”

亚洲转身问赵玉林:鬼,你知道?

马有说:当年伏曦大帝创下天堂水和三村,女娲娘娘留下龙井茶和十殿。天下没一人知道龙井茶在什么地方,只是知道由十殿的人保护着龙井茶。所以,要想得到龙井茶,必须打败十殿的护卫。

那,十殿在哪?

马有摇头,说,鬼知道!

赵玉林这才反映过来,上去对着马有脑袋一阵暴踢,吼,谁知道,谁是孙子!

会有人问,既然搞得天下大乱,为何当初马有不阻止二小去河里洗澡呢?

三村人的回答是,就算天下大乱了,只要看到二小的病好了,他开心了,什么都值了!

有一种兄弟情谊叫闯祸!

但是不管闯出多大的祸来,他们都会去面对,去承担。

出来混,他们是会还的。

我要写的这群人并不是那些行侠仗义的君子大侠,只是一群刚刚长大的孩子。不断的闯祸,不断的去弥补。

马有问,大白哪去了?

赵玉林说,刚还看到他在遛狗啊!

话音刚落,就看到赵晨光被上百条疯狗追着迎面跑来……

三、丢三落四,仙剑shownight

天堂水被污染的当天晚上,中原就大乱了。以河南嵩山少林为代表的数千江湖同道前来三村兴师问醉。马有下令,封锁三村一切外来交通要道,将来人阻在门外。

三村村委会。

许晓明无不担忧地问:村长,这样容易引起江湖公愤吧?

马有说:放心吧,山人自有妙计!

田政问:村长,可不可以向兄弟们透露一下你的妙计。

马有说:我已经让人去了唐门和百药谷去请唐德仁和百里玉峰二人。

张乐问:请他们干嘛?

马有说:当世两大名医出山,虽不敢说解天堂水之毒,但是将毒性压制十天半月还是可以的。

阎志勇问:然后呢?

马有说:然后我们就有时间去找龙井茶了!

薛鹏腾忽然问:村长,我是你的什么?

马有说:你是我的优,不,龙井茶啊。

薛鹏腾说:原来我就是你的一杯茶啊!

马有说:只有这样,我才能给你个王八蛋洗清罪恶啊!

亚洲问:村长,问题是唐德仁和百里玉峰这俩人性格这么怪异的人,能请出山吗?

川中,唐门。

掌门唐德仁一脸愁容,叹道:本想安享晚年,但是三村这群龟儿子唯恐天下不乱,这该如何是好?

唐德义说:大哥,怕他做甚?他三村的人不来则已,他若要来我让他们尝尝咱唐门的暗器。

掌门千金唐倩雁问:二叔可又新研究出什么暗器了吗?

唐德义捋须长笑道:见血封喉的“营养快线”我已经搞定了。

唐德礼大惊:传说中的见佛杀佛,逢仙诛仙,营养快乐一线牵的营养快线!

唐德智忙拱手贺道:那恭喜二哥了。有了这等神器,管叫他三村人有去无回!

遥闻远方一声冷笑,一人道:是吗?

大厅一道人影闪过,来人双手连封唐德仁十处穴道,一把提起,全身而退。

唐倩雁怒斥:大胆狂徒,放下我爹爹!抽身而上,哪里还见那人身影。

远处那人笑道:唐大小姐莫生气,小可借唐老伯十天半月定当完璧归赵。后会有期了。

话音刚落,人已飘至数千丈外了。

唐倩雁反回大厅,看到刚才唐德仁坐过的椅子上有一封信函。上书六个大字:三村苏杲敬上!

此时,门被一脚踹开,守在大门口的唐德信问:刚才苏杲那厮可曾来过?恩?大哥呢?二哥,大哥哪去了?

唐德义这才惊醒,叫道:我的妈呀,太刺激了。

手中的营养快线刚好落在地上……?

东海,百药谷。

百里玉峰正在海边掉鱼,就看到自己那不孝的徒弟老郑自东边奔来。

他问:你去东边干嘛?

老郑说:师父好啊,我沿着黄河一路跑来,没想到跑扶桑去了。就陪那儿的天皇喝了几杯,师父,跟徒弟走一趟吧!

“不去!”

老郑拧干衣服上的水,顺手偷走三条大鱼,藏于袖中,不紧不慢地说:那可由不得师父你啊。

“怎么着,你打算和为师动粗吗?”

老郑笑:瞧您说的,徒儿就是有这胆,也没这心啊!

“哼,明白就好。那你还不快走?”

老郑一委屈:大老远的过来一趟多不容易,您还要赶我……

话未说完,左衣袖在水中微微一颤,百里玉风猛的一惊:好小子,竟然学成了“一衣带水”?

老郑轻笑,袖中右手猛然一翻,中、食、无名三缕指风分揽百里玉风三处大穴。

百里玉风顿时面色惨白,尖叫一声“袖里吞金”。手中鱼杆上撩,迎上三缕罡风。却见老郑衣袖在水中轻轻一拍,一道水箭如天女散花般散开,百里玉风一头扎入水中,被老郑衣袖猛的卷起,拂住几处要穴,缓缓放至岸边。百里玉风面如死色,道:罢罢罢,卷袖功!天下谁人能敌?

老郑淡淡道:我知道有一人就不怕“拂袖功”。

“谁?”

“马有!”

马有火了!看到少林那群和尚将赵玉林围住,他就开始愤怒了。要不是亚洲按住他的肩头,恐怕早已冲出去拼命了。

少林方丈释功大师喝斥:赵施主,还是请交出薛施主,免得大动干戈!

赵玉林嘿嘿一笑:今天你们已经欺负到我们村门口了,梁子算结下了,此事哪能善了?还是动动干戈吧!

达摩堂首座释德怒:放肆,对掌门师兄无理,少林焉能容你?

赵玉林冷笑,懒得理他。

藏经阁护院释圆双手合十,打句佛语:阿弥陀佛,掌门师兄,此子执迷不悟,请您发落!

释满道:善哉,善哉!马施主还是交出薛施主为妥。

马有强压怒气,问:若是交出二小,你们怎样待他?

释满见事有回转,道:交至丐帮执法堂处理!

丐帮帮主全聚德一听,顿时哭了,心中暗道:少林太孙子了,你捅的炉子,俺丐帮给你善后?

但来的时候已经说好了,一切唯少林马首是瞻,不好中途变卦。全聚德一边骂孙子,一边点头应允道:释满这孙子,不,大师所言极是。

马有怒极而笑,慢慢地说:三村的家事,还是我们自己解决吧!就不劳烦诸位了。

全聚德舒了口气,应允道:是极,是极!还是自己人下手方便一点。

释德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问:马施主打算如何处理薛施主,清理门户吗?

赵玉林不耐烦了,骂道:哪来那么多废话,看掌!说罢,施“鬼谱神掌”向少林四僧身上招呼过去。四僧没想到这人说打就打,先一愣,稳住阵脚,纷纷展开“少林伏魔神功”与之周旋。

见动上手了,亚洲一跃而起,道:四个打一个,好不要脸!随即,加入战团,场面瞬间大乱,三村众人和江湖群雄干上了。

江湖自古三教九流,藏龙卧虎之地,却被三村十几个人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好在事前马有下令不许下杀手,所以虽乱,但并无人员伤亡。

苏杲和老郑带着唐德仁、百里玉风刚走到东村口,就看到这样一个乱轰轰的场面。

老郑不屑道:切,都要没水了,还在这搞体育活动,消耗水分?

最后事态让“江湖的王”给平息掉了。

江湖有一个王,至高无上、独一无二的王。她姓什么、叫什么,人们都不知道,只知她就是江湖的王!她说的话就是江湖的法。

若说天下唯一能镇住三村的人,那只有王了。

她让马有在天下群雄面前保证,十日之内必须找到龙井茶解天堂水之毒。她说服百里玉风、唐德仁二人务必先缓天堂水之毒十日。

待群雄散尽,王才长出一口气,指责道:马有、刘亚洲、郑永祥、苏杲,你们“丢三落四”还嫌惹得麻烦不够多吗?明天一早便出山寻龙井茶去吧。三村诸人行走江湖,切莫惹事生非,速去速回!

老郑问:但是,王,我们去哪儿找呢?

王轻笑:十三,十三。三村的人闯荡江湖当然要十殿出来接迎了。

亚洲问:十殿都是些什么人?

王说:女人,长得还很好看的女人。

苏杲嘿嘿一笑,道:村长,你们聊着,我收拾行李,先!话罢,展开“捕风捉影”身法疾驰而去……

远处传来“我一定会回来的”!

四、当亚洲遇见陈晓敏

天下这么大,哪里去找龙井茶?

亚洲和胡宇漫无目的地在长安城步行街中瞎逛。夕阳西斜,把二人的影子拉的老长老长。看着街上小贩们吆五喝六,倒也别有一翻情趣。不时看到有大娘大嫂在小贩面前讨价还价。胡宇羡慕得眼珠子都快飞出来了。

“以后我也找个会过日子的媳妇,我俩每天没事干就在大街上讨价玩。”胡宇说。

亚洲不屑:瞧你那点出息。

胡宇问:那你打算找什么样的媳妇呢?

亚洲眼前顿时闪过一道亮光,满眼幸福地说:我要找一个爱我的,疯狂的,有个性的,能带我一起去皇宫屋顶晒太阳的女孩。我俩……

话未说完,看到胡宇转身就走,忙问:你干嘛去?

胡宇叫:我去买两串糖葫芦。

亚洲摇头,和这种人谈浪漫太没劲了,就像让张飞为你写诗一样,没有搞头。

“我那串少加点糖!”他说。

一会儿功夫,胡宇咬口左手上的,又咬口右手上的糖葫芦,问亚洲:你吃哪个?

黄昏下的长安古城,显得格外喧闹,等待下一刻灯火辉煌的夜市也提前准备招待客人。

长安小吃一条街挤满了天南地北,四海来客。亚洲吃了十串麻辣烫,又喝了三两烧刀子,清了五碟花生米,抹了抹嘴角的油水,对抱着两串糖葫芦坐那发呆的胡宇说:咱也该找家客栈打下尖了。

胡宇眯起左眼,用右眼瞅着亚洲问:你说,天快黑了,老杲和脖子在干嘛?

呼伦贝尔,蒙古包内。

苏杲在吃醋,张乐在念佛。

来到草原,苏杲倒没点马奶酒,让店小二上了一坛醋,山西陈醋。山西不仅汾酒好,陈醋也好。苏杲最大的愿望就是在晋中老醋坊的醋缸里泡上几个月,吃上百坛十年陈醋。

没一会儿,整个蒙古包内便是醋味扬溢,酸气横秋。众人皆是一边捏着鼻子,一边喝酒吃饭。

苏杲问:脖子,先停一下,先别念佛呢,咱先商量个事。

张乐回头,轻轻一笑,放了个屁,问:说吧,老杲。

苏杲将面前的醋坛摆放整齐,说:天都这么晚了,你说马有和鬼在沙漠上会不会迷路呢?

张乐又笑了笑,咧咧大嘴,露出一嘴一点都不整齐的黄牙,说:我知不道慢,老杲。

苏杲闻到蒙古包内的气味有些酸臭,疑惑的问:你放屁了?

“恩慢,老杲!”

说时迟,那时快,张乐话音刚落,整个蒙古包的人包括小二掌柜厨师帐房先生逃命似的冲了出来……

俗话说,臭屁不响,响屁不臭,张乐放屁是从来没有一点声音的!!

出了玉门关,又是一片大漠。没有辜负苏杲的期望,马有和赵玉林又迷路了。

茫茫夜色,难见一点繁星,倒不是月明星稀,月老那厮也不知和谁鬼混去了。这天黑的,像墨染了一样。

不知为什么,看到这夜色,马有就会想起二小,与那染黑的天堂水。

赵玉林撑起帐篷,唠叨起来:村长,这可是第九顶帐篷了,再吹走,咱可得喝西北风伴黄沙了。

马有一阵懊悔,不由自责,早知这样就不该去年把帐篷都捐汶川了……

寒风吹进,他不由打了个寒颤,在双手上哈了口气,使劲搓了一会,感觉暖和了一点,不过手上满是鸡粪味。

最后一顶帐篷被吹走后,他俩就听到不远处传来的驼铃声了,知道来的是赶夜路的商队,终于舒了口气。

赵玉林问:大半夜的有骆驼,不是在做梦吧?

马有冷笑:你个傻比还懂梦驼铃?

傻比和傻瓜虽然只有一字之差,但适用的环境一点都不一样。男的对女的说话爱用“傻瓜”听着肉麻,女孩子喜欢;男的对男的说话爱用“傻比”听着亲切,容易引起男性之间的战争。

赶上商队,喝上几口热酒,马有才问:天寒地冻的,不知道老郑他们在长白山咋样了?

入夜,长白山脚一家杂货铺内。

“俺能咋的,救死扶伤是俺的职业道德。老板,俺今天来巧了,你这个病他是遇见俺了,要是别的大夫,他根本给你治不好。”老郑喝口白干,不紧不慢地说。

老板被他唬住了,大半夜的病了把人家客人给吵醒毕竟不好,幸亏是一位高明的大夫啊。

老郑一口气给他开了六十三味药,说:照这个单子抓药,药到病除。

老板问:恕在下冒昧问一句,我得的是啥病,您让我吃天山雪莲啊?

老郑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感冒!

老板哭了:感冒吃六十三付药?

老郑说:不是一般的感冒。他故做神秘的在老板耳边说:这可是猪流感!

老板问:H1N1?

老郑哭了:这您都懂?

卢飞听着都快笑抽过去了。老郑怒:笑啥?俺阴沟里翻船,小偷遇见劫道的了。

卢飞吹灭蜡烛,说:睡吧,明儿个还要上长白山找龙井茶呢。你说亚洲和二胡睡着没?

长安,京客隆客栈。

胡宇睡着了,还打着呼噜。亚洲睡不着,听着胡宇打呼噜。当他打到第六百四十五个呼噜的时候,轰隆一声巨响,房塌了。

由于二人要的是天字一号房,所以就看到顶层数百瓦片从天而将,直接扑向熟睡中的胡宇。

亚洲一笑,轻轻躲开,幸灾乐祸地看胡宇如何应付。

胡宇转身,打了个哈欠,吹落来袭的瓦片,裹紧被子,接着睡觉。

亚洲轻叹:上海一汽,真他妈牛比!

他刚说完,就听屋顶一女子冷笑着说:胡宇的“桑海一气”果然名不虚传。

亚洲惊问:谁?

那女子笑道:我是你敏姐!

亚洲自屋顶破洞掠出房间,就看到不远处的陈晓敏似笑非笑地上下打量着他。

“三更半夜姑娘不睡觉,来此作甚?”

“你不也没睡吗?”

“啊,长夜慢慢,无心睡眠,本来以为只在下一人难以入睡,没想到敏姐你也睡不着啊!”

“放屁!老娘要不是让这个死胖子吵的不得安宁,早就睡着了!”

亚洲脑海划过一丝不宁静:有个性,够疯狂!

他强压心中狂喜,不紧不慢地问:既然大家都睡不着,不知姑娘敢不敢和在下去一个地方?

“去哪?”

“皇城未央宫顶!”

“去干嘛?”

“晒太阳。”

胡宇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破口大骂:谁猛去晒太阳?明天不用上班啊?搞的街坊邻居不睡觉吗?

日出就一种,看日出有千百种,有在沙滩上看的,有在草原上看的,有在江南小舟上看的,有在大漠上看的。但古往今来能在敢在皇宫顶上看日出的只有……

李隆基是被外边的大内侍卫给吵醒的,随手披了件外套就看到房顶上的俩人并肩坐在一起对着刚升起的太阳说三道四。

外边的侍卫们早就炸开了锅,纷纷要求那俩人滚下来。李隆基推开众人,大吼:亚洲,给朕个面子好不好?大清早爬那么高,万一摔下来,朕不好向苏兄弟交代啊!

亚洲嘻嘻一笑:皇上,你上你的早朝去吧,我俩在上面玩会,一会就走了。

“可是你们在上面干什么呢?”

亚洲掠下房,在他耳边轻声道:兄弟谈恋爱呢!

李隆基大惊:皇宫顶上谈恋爱,有个性,够疯狂!你先谈着,朕出去买菜,回来让御膳房整俩硬菜,今儿别走了,朕做东,咱哥俩喝点!

亚洲说:那多不好意思,行,你去吧,我上去了。

“好!”

亚洲刚一上房,李隆基吩咐道:弓箭手,放箭!死活不论,他娘的,欺负到朕头上来了。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亚洲轻轻避开飞来的箭矢,问:是不是很刺激?

陈晓敏道:切,皇上很不给你面子啊!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不是敏姐吗?”

陈晓敏冷笑:我还是,十殿老幺“洞水楼楼主”。

抽剑刺向亚洲。

“说打就打?我三村怕你十殿不成?”亚洲疾身而退数丈,右手揽来来袭的箭矢,施展“蝶舞天涯”手法尽数袭向陈晓敏。

漫天的箭雨像流星雨滑过天际,数不清的锋芒卷向陈晓敏。陈晓敏避,剑舞方圆,以剑隔箭。

“好剑法!”亚洲不由一声暗赞,欺身而上。陈晓敏剑削亚洲额头,亚洲惊退,始尤未及,额角被削去几缕青丝。

俩人打斗便似舞蹈一般,下面的侍卫们看呆了,停止射箭。

这下苦了亚洲,没有了暗器,“蝶舞天涯”便施展不开,唯有逃命的份。陈晓敏剑刺亚洲要害,亚洲冲天而起,捉来一只麻雀,“蝶舞天涯”使至极限,射向陈晓敏。

陈晓敏不忍杀生,眼看着麻雀飞至咽喉,避之不及,闭目等死。

亚洲轻叹,追至麻雀,双指夹住,在陈晓敏耳旁低语:你不忍伤它,却忍伤我,该说你多情还是无情呢?

双指一抖,放飞受惊的麻雀。他心中暗叹,就算这个女孩条件都满足,但她还是不爱我。

他狂笑:大好男儿,何必为情所困?洞水楼主,你败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江湖上还有相见的日子,后会有期了。

大笑而去,大内侍卫无不为之风度所折服。

陈晓敏看到他离开,心头忽的一痛,说:龙井茶不在我这里,你们去找我那九位姐妹……再见。

亚洲看了看李隆基,笑道:皇上,别急,我一定会回来的。

五、草原上的非主流

人间若有仙境,那一定是香格里拉。

这里,天寒地冻的白,白的通彻,白的透明,一眼望去,一片圣洁。

香格里拉,十殿总舵。

看着一脸委屈的陈晓敏,付楠也不好再说什么,她试探着问:你不会爱上亚洲了吧?

陈晓敏摇头:我不知道那算不算爱,当时我只想杀了他,但是他离开的时候我有那么一点不舍。

付楠说:这样好了,你最近几天就在总舵陪我,尽量把他给忘了。

她转身问韩雪:三村都有哪些异常?

韩雪说:马有到达塔里木,郑永祥上了长白山,田政渡江,已至杭州,薛鹏腾已到桂林,邵谦一行本来要去东海,但一不小心迷路了,估计现在快到夏威夷了。苏杲还在草原上,估计下一步他有入川的打算。

付楠冷笑:入川?通知“碧叶斋”,把他和张乐给我留在草原上。

她又转身告诉愁眉苦脸的陈晓敏:好了,敏姐,别伤心了。

陈晓敏说:那你给我一个可以不伤心的理由啊。

付楠喃喃道:因为,因为,亲爱的,那不是爱情。

韩雪喝口水,接着说:另外,胡宇好像失踪了。

胡宇失踪了?

王猛地一惊,问亚洲:他什么时候失踪的?

“好像是上午。”

王说:那不用问,昨晚一定通宵去了。

“那要是下午呢?”

王肯定地说:那还用说,肯定今晚要去通宵了!

亚洲大拍马屁:王,您老太料事如神了!

王问:别人呢?

“老杲在草原上放羊呢!”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苏杲和张乐骑着高头大马,赶着一群羊,悠然自在地哼着小曲,大摇大摆地在大草原上闲逛。

“老老杲,村长让咱们来找龙井茶,你咋带我来放羊了?”

“你还说!要不是你昨晚一个屁摧毁人家数十个蒙古包,我们能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放羊吗?”

“哎呀,我昨晚不是着凉啦,我又想放啦!”

羊群中,远远地看到苏杲玩了命的往外窜。

“你不是让我想放就放吗?”

“拜托,脖子!想放就放,你放的响亮啊!这样才会有人来为你鼓掌,不要勇敢的自己欣赏,明白?”

他见张乐不说话,跑回来问:你在干嘛?画兔子呢?

张乐说:没,我正画羊背上那人呢。

顺着他的手指,苏杲就看到骑在羊背上的赵晨光。

“大白,你不是和老胖一起去湘西了吗?”

赵晨光瞪着嫩绿的草馋的直流口水,说:死胖子甩下我自己去了,他说这里要有人对你不利,让我来和你混。

他骑着羊问张乐:脖子,你看着我干嘛?还别说,这兔子画的还真像……

忽的,苏杲催马前行,先是徐步慢摇,后又疾步飞驰。

赵晨光惊,问:杲哥,何故?

张乐嘿嘿一笑,用一个奇臭无比的无声屁回答了他。

且说苏杲,快马加鞭来到百草深处,恰见前方绿幽幽的草随风而舞,像碧浪,像雪碧,像绿茶,像青苹果味的美年达。

苏杲一袭白衫在茫绿中显得格外的白,就像发了霉的三鹿奶粉一样。

万里草木一点红。

就在这一片青翠欲滴中,他看到红装素裹的蓝洁尘。

是素裹,不是苏果。

她就那样随意的抱膝坐在草地上,透露着颓废和沮丧,还有和她年龄很不相符的,苍桑。

绿的风,吹起她红的披肩短发,很诡秘。色彩强烈的反差对比,是一种无处可逃的堕落。

他看她。

她发现他看她。

“你是谁?”

“我是我。”

他伸手,拉她上马。

她问:去哪?

他说:不知道。

她说:我叫蓝洁尘。

二人纵马,一路狂奔,漫无目的的游走,茫茫的草原上响起那骑的的的马蹄,草长鹰飞,在蓝天白云碧草红装里尽情挥霍着青春。

她问:我是不是很荒唐?

他说:你和中原三教九流,一点都不一样。

她说:我不属于三教九流。

“我们的老祖先伏曦大帝给每个人都划好了流派,你怎能超出三教九流?”

“你是哪一流派?”

“三村属道教,我自然属道。”

“我,是非主流!”

“非主流?第一次听说。”

“呵呵,我是非主流的创始人。”

他问:为什么叫这个?

她说:因为,凡是天下人喜欢的东西,我都讨厌。在我的眼里,生活只有黑白。

他说:但天下是五彩斑斓的。

她说:你会明白的。

他问:现在去哪?

她说:和我回家。

快黄昏的时候,俩人迷路了。

“你知道去我家的路吗?”

苏杲摇头,问:你知道吗?

蓝洁尘摇头:离家出走好长时间,早把家给忘了。

“你还记得家在草原的西面还是东面吗?”

“一路向北的左边。”

苏杲策马,迎着夕阳,追日而去。金色的余辉洒在蓝洁尘身上,好像自由女神举火炬累了,歇下来,用火炬点着了手中的香烟,太帅了。

夜幕降临,蓝洁尘指着远处星星点点的灯火,说:看,那就是我家。

“你不是汉人?”

“我是契丹人,契丹古八部中,我们一部属于悉万丹部落。我阿爸是首领。”

“你不是汉人,你中国话讲得这么好?”

“因为全世界都在讲中国话,孔夫子的话,越来越国际化!”

“你也喜欢SHE?”

蓝洁尘点头。

苏杲笑:我也喜欢,哎,你喜欢,我也喜欢,你喜欢我,也喜欢你……

蓝洁尘淡淡地说:下马,到家了。

后来发生的事情苏杲觉得自己绝对多余,佣人们群呼“公主殿下回来了。”

蓝洁尘一下子扑到一个远看像张飞,近看像包公,仔细一看比包公和张飞还要黑的多的老头子怀里。

苏杲听她喊“阿爸”,心中暗笑:你爹长得还真有领袖样,长得真像非洲的部落酋长。不过,单论长的黑来说,你他娘的和二小差远了,那王八蛋洗个澡就能把我们累的跟孙子似的,就凭你……

人家父女俩一直从盘古开天辟地谈到开元盛世,她老爹阿宝才注意到苏杲的存在。蓝洁尘用契丹话和阿宝介绍一下苏杲。然后说:我阿爸很感谢你送我回家,今晚我们悉万丹部落要举行盛大的篝火晚会,迎接大唐的客人。

苏杲笑,大声道:谢谢岳父!

他这一嗓子把阿宝给吓得不清,蓝洁尘面上一寒,小声道:不许瞎说。

“怕什么,反正他也听不懂汉语。”

“哦,不,苏贤侄,我能听懂唐话的。”阿宝用比苏杲更标准的大唐官话回答。

苏杲窘大了,解释道:是这样的,我们三村管伯父一直都叫岳父的,大王岳父。

他问:我还不知道你们姓什么呢?

阿宝笑:呵呵,鄙姓耶律。

苏杲说:耶律岳父,咱别站在这说呀,屋里请。

夜已深,草原上灯火通明,篝火漫天,苏杲早忘记是喝了多少酒,略有醉意。

蓝洁尘说:我的契丹名叫耶律阿衣奴。也就是圣水纯洁的意思,像高洁的尘埃。

所以你就叫,洁尘?

恩,走,和大家一起去跳舞,兔子舞,你会吗?

苏杲瞅了眼最前边领舞那人,笑了,说:会,我和一只兔子学的。

旋律一起,现场气氛便热闹起来,数百人在草原上三更半夜跳兔子舞,这不吃饱撑的嘛!

场面比较混乱,容易发生意外,苏杲是看到那个******领舞以后才敢放开了去跳的。

他相信,那人就是赵晨光,不用问,独自一人吃羊肉串身旁方圆数十丈之内寸草不生的那人一定是屁王张乐了。

蓝洁尘说:暴力摇滚下有太多的颓废。

由于音乐声音太大,苏杲听的不大清楚,他问:耶律岳父呢?

“年龄大了,喝了点酒,回去睡了,今天他很开心。”

“因为他的好女婿吧?”

蓝洁尘点头,后又挨着苏杲的耳旁悄悄地说:他答应了安禄山的提亲,后天我就要嫁给安庆绪了。我阿爸是因为高攀了安家才开心。好女婿是他,不是你。

苏杲一下子就愣住了。嘈杂的摇滚乐好像是对他玩世不恭的一种不屑和讥讽。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一旦被打击了自尊心,那种后果往往是制命的。

就在他愣住的时候,十殿碧叶斋展开了她们的刺杀。

四个绿衣人,四把剑,从四个方位射向苏杲。

碧叶四杀!

碧叶四杀,势若雷霆。

史无败例,言出必行。

江湖上谈及四杀,如谈虎,谈之色变。

当年马有问江湖百晓生:碧叶四杀如何?

百晓生评价:四杀配合天衣无缝,首尾相映,一击必杀,乃江湖百年一遇之杀手。

四杀姓名甚怪,将碧叶二字拆开,姓王,姓白,姓石,姓叶。

马有问:天下谁能制服四人?

百晓生言:唯一人。

苏杲愣神之际,王一、白击、石必、叶杀爆起,电闪雷鸣袭来。

苏杲推开蓝洁尘,施“捕风捉影”连踩四步,双手暴长,竟是江湖常见的“少林罗汉拳”。

一招之后,直击天灵,四杀皆亡!

马有问:是谁?

百晓生言:捕风捉影苏杲。

马有问:何故?

百晓生道:四杀杀人于瞬间,必须快。试问天下武功之快,还有谁能快过捕风捉影?故灭四杀者,必苏杲也!

苏杲惊魂未定,赵晨光、张乐已闪至他身前。

“四杀已见,碧叶斋主还不现身吗?”张乐问。

人群中一声轻笑,韩欣洁款款走近。她笑:谁来领教姑娘的“碧海青天”?

张乐拱手:诛神刀!三招为限,一分胜负,如何?

韩欣洁说:好,请赐教。

风吹草低,一股柔意席卷张乐。张乐拔刀,以刚破柔,刀中杀气尽驱柔情。

韩欣洁起身,长袖挥来,碧海青天携风之力道袭来。张乐镇定自若,挥刀!

诛神刀法之必杀~刀破九重天。风散,袖碎。张乐退后五步。

韩欣洁苦笑:第三招我再也不能使出了。碧叶斋输了。龙井茶不在我这里,告辞!

她走后,张乐“哇”的吐出一口鲜血,还是受伤了。

他说:好厉害的碧海青天!

赵晨光忙运功替他疗伤。

苏杲看着蓝洁尘,说:你是!

蓝洁尘叫:我不是。

“我知道你不是十殿的人,你要想杀我,我早死了。”

待张乐伤势好转,苏杲向蓝洁尘告别,蓝洁尘问他能否多呆几日。

“十日之内必须找到龙井茶,我们明日就得入川!”

“我后天出嫁!”

“我知道了,相信,我一定会回来的!”

六、和李娜飙高音

马有和赵玉林在塔里木转了一圈,毫无所获,又回到玉门关。

骑在骆驼上,赵玉林抱怨:太不靠谱了,走了这么多路,又走回来了。

马有说:闭嘴!入关!

“然后呢?”

“去敦煌!”

“去那干嘛?”

“看看那群和尚们如何雕刻石窟呢。”

“不找龙井茶了?”

“让他们去找,咱爷俩先去散散心嘛!”?

我们四处奔波,累得跟三孙子似的,他们去敦煌散心?

在湘西渡蜜月的刘文华不由大怒。

邵谦解释:就许咱渡蜜月,不许人家散心啊!

“和你渡蜜月?棒槌,我还不如四处奔波,累得跟三孙子一样呢!”

邵谦问:听你的意思,和我在这浪漫,把你委屈了?

“没那意思!我是说把你委屈了……”?

“委屈?”田政看着泪眼婆娑的董汝帅,问。

“不委屈。”

“不委屈你哭什么?”

“我说我眼进沙子了,你信吗?”

“我呸,这沙漠里啥也没有,都******沙子,都跑老子眼里了。”赵玉林又抱怨。

马有尖叫:月牙泉!逃命似的一路狂奔。

赵玉林不满:看见你爹了,这着急成这样。

他抬头一瞧,看到月牙泉上的小船,猛的一喜:月牙泉!

然后看见他爹似的,狂奔而去。

对于长在北方平时只能在画中看到船的孩子们来说,猛然在现实生活中看到一只小船,说不兴奋那是骗人的。

两人一边唱着《让我们荡起双桨》,一边以手代桨,在水中嬉戏划船。

茫茫大漠有一艘船,很诡异。赵玉林很明显意识到事情不对了,问:船不会翻了吧?

刚说完,船翻,二人落水。

这就警告朋友们,以后划船,两人要一左一右的划,千万不要两人划一个方向……

二人抱着不知从哪漂来的一块木板。赵玉林说:幸亏不是在海里,没有鲨鱼。

刚说完,就看到不知从哪来的上百条鲨鱼玩命向俩人扑来……?

叮咚叮咚的驼铃声在这炎炎夏日下像极了是在无病呻吟。地上的沙子被晒的滚烫,人在上面走上一会,脚上都会被烧出几个水泡来。

最要命的是水!

现在赵玉林嘴唇给太阳晒的干得发紫,老远一瞧,和喝了三鹿奶粉中毒了一样。他只有不停地咽着唾沫解渴,这方法明显是很难奏效的,没一会,口腔内就像大戈壁一样干燥了。

沙丘随风而动,转眼间,风向标又被打乱。

马有舔舔干裂的嘴唇,说:这么老迷路着走也不是办法。

他拿起剩下的唯一半袋水,看看赵玉林,又放下。

他说:乌鸦嘴,你倒是说话呀。

赵玉林说:咱回吧,大漠上哪有十殿的人

“我有种预感,风鸣阁的人就在我们周围。”

赵玉林道:风鸣?风沙还差不多!

顿时,风卷起漫天的沙尘,天地间都被染的黄透。鬼哭神号的风抖动着俩人的衣衫,没一会便灌满了风沙。

马有骂:乌鸦嘴!这一骂,又有不少沙粒借风灌人口中。唯一剩下的半袋水也被风摔打在沙上,瞬间蒸发。

俩人将整个身子都伏在骆驼背上,在风沙中缓慢前行。

还好,在太阳落山前,二人找到了水源。

又是黄昏。

残阳似血,将江水染的血红。

赵玉林把整个身子都泡在水中,他说:感觉就像天堂水一样,太美了。

“只有你千辛万苦得到的东西,你才会发现它的美,才会倍加珍惜。”

“村长,你在想什么?”

想家!在三村的时候,成天和兄弟们在一起,倒不觉得没什么,但是分开就这么几天,就感觉好像是经历了几生几世了。你呢,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看那漂在江上大大圆圆红红的太阳,像什么?

什么?

圆满!

你想十天后我们的结局会是什么呢?圆满?

鬼知道!赵玉林说完才想到自己的小名不就叫鬼吗?他大笑:鬼都不知道!

马有亦笑:管他呢,悲欢离合终究是空,此事成也罢败也罢,只求轰轰烈烈,问心无愧,兄弟其乐融融,就不枉此生了。

长河落日圆。极目望去,不难发现远处的一缕催烟。饭香远远传来,就像是远处的家人在向漂泊在外的游子招手。

二人走进一家农家小院,看到一扫院老妇。马有忙上前打礼道:大娘打扰了,天色已晚,我二人可否住上一宿,明早便起程上路。

老妇憨厚一笑,指指双耳,又指下嘴,竟是一聋哑人。但好像她看出了二人的意思,指下东边一茅屋,转身走回北屋去。

赵玉林问:她什么意思?

“让咱俩去东屋休息,傻比!”

“我都快饿疯了,这老太太也不请咱吃饭?”

他刚说完,老妇端来两大碗面来,大骨面。

马有不可思议的瞪着赵玉林,道:乌鸦嘴!

他轻轻用筷子挑下面条,微叹:风鸣阁主也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法了。

赵玉林道:你是说那老妇人……

马有叹:她就是李娜!

茅屋门打开,李娜早就笑得花枝招展,轻抹下脸上的人皮面具,一展笑靥,道:马村长,好眼力!

马有挑挑面条问:面是用什么做成的?

李娜笑:****罂粟制面。

“汤呢?”

“以西域噬骨水作汤,孔雀胆、鹤顶红为料。”

赵玉林怒:卑鄙!

李娜委屈:都告诉你们了,还卑鄙?

赵玉林语塞。

马有问:你以为就这点毒能搞定我俩?

李娜道:当然不够,我还在月牙泉里洒了三鹿奶粉!

赵玉林面色一变,马有问:你没事吧?

赵玉林说:没事!说完,晕死过去。马有将他一脚踹出李娜的攻击范围,不屑道:每次都你先晕菜,切。

李娜说:早就听说马村长名列“丢三落四”之首,功夫了得,今天小女子领教了。

马有一脸颓废,正是要发功的预兆。

李娜又说:伤心欲绝!

马有武功的名字就叫伤心欲绝,用歌声打动敌人,对手被你感动的稀哩花啦,你就成功了。

马有忽然大哭,一股超声波顿时压的李娜喘不过气来。她忙扶住门框,哪想整个茅屋突的暴裂,炸成一堆杂草。她接连退后数十丈才压住心血。

她抽出古筝,静坐,唱上一曲《茅屋为马有所破歌》。

一曲肝肠断,天涯何处觅知音!?

马有捶胸大哭。

音波在空气中相撞,空气刹那凝结,强大的气流卷起冲天的黄沙,碾为尘土,洒落一地。

李娜换调,一曲《离歌》,天混地暗,鬼哭神号。马有哭得早就没了人样,感天动地马有冤,像怨妇一样。

李娜渐感力道不支,知道自己内力不如马有,再次换调,使出必杀计《青藏高原》!马有暗叫要糟,转身就跑。顺便踹一脚赵玉林,吼:再不上就死翘翘了!

赵玉林极不情愿的醒来,鬼谱神掌使至极限,逼宫李娜。

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从远攻的马有换作近攻的赵玉林,李娜收招不及,古筝被掌风毁去。

她垂首:我败了!风鸣阁内无龙井茶,二位还需去他处寻找。

在回程的路上,赵玉林问:你为什么不说“我一定会回来的”这句话?以前每一章结束语都是这句的。

马有说:当时我他妈口干舌燥哪有力气说话?

赵玉林说:口腔溃疡,找江中啊。

马有问:哪有?

“蔚县康复大药房,县城马宝玉南一百五十米!”

“你就乃杀呀!”?

洛阳,王府。

一看到赵玉林,王惊问:赵玉林,你从哪里来?

赵玉林吓得花容失色:老师,我是我哥!

七、江南听雨雨潇潇

烟波弥漫,潇潇雨歇,听一曲春江花月,叹一声此情可待,最是红尘,最是江南。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雨,夜。

老郑撑伞走在江南,风吹点点涟漪,抖动柳枝,飘着柳絮,星星点点,似梦似幻。

他要喝酒,最浓烈的酒意驱逐漫无边际的血腥。

河里有舟,舟上有酒,最为香醇,二十年女儿红。

掌舵的是一老者,饱经沧桑的脸上写满江南纯朴。烟波缭绕,滴酒未沾,他已醉的不醒人世。

老丈放下竹篙,业已准备收船打烊,不料老郑足尖轻轻一点,已跃至船上,一脸醉容,两手空空,三分落魄。

“客官,外边风大,来船仓坐吧。”

搀扶老郑入内,老丈又道:江南雨愁人,又赶上梅雨,瞧您一身衣衫全湿了。里面喝几杯酒,暖暖身子。

给老郑倒满一杯,他又说:看客官您一脸风尘,想是匆忙赶路所至,您不是本地人吧?

老郑举杯饮尽,好一会,才从嘴里蹦出一句:李太白,再和老子废话,小心我扁你!

洛阳,旧时王谢,一片凄清。

赵玉林问:村长,你刚才说老郑去了江南?

马有说:恩,我已经重复了不下一百遍了!

“为什么让他从长白山赶往江南呢?”

“因为,江南雨季开始了!”

“这也算理由?”

“雨季,当然要去听雨了。”

“你是说十殿听雨轩在江南?”

“恩!”

“村长,大雨漫天,自是一衣带水可以破解。高明啊!”

“只是本村长一片苦心,天下谁能理解啊?乎,乎刊昂得四但的米?”

“啥?”

“英语,你不懂!”

那老丈正是三分豪气、七分侠义,绣口一吐,便是半个盛唐的李白。

他又给老郑端上几碟花生米,坐下,抿口小酒,问:你咋跑江南来了?

老郑道:天知道马有那疯子搞什么,大老远让我从东北赶来。你最近有作诗吗?我可是你的粉丝!

李白笑:写了一些,现在我在文坛也不好混。当出你和老杲要不去闯荡江湖,和我一起混文坛,早成大腕了。

老郑道:文坛太扯淡了,哪有江湖快意恩仇、行侠仗义来的痛快?

李白感慨:就是,文坛里都是一些用笔墨赚纯情少女眼泪的家伙。最近新出一写律诗的孙子叫杜甫,听说了没?

老郑说:恩,这孙子写东西够悲伤!

李白道:那天写了句“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让我给评价。他太孙子了,有谁他娘闲没事干读书万卷,还得读破?老子就看过一本杲哥写的《天堂水,龙井茶》,现在就受益非浅,下笔有如神,来,喝酒。

李白真豪放,句句不离脏话。老郑转念一想不对,问:杜甫不是你朋友吗?你还这样说人家?

李白也是喝多了,豪放有点过头,大言不忏:老子一直就这么说朋友的……

揍完李白,老郑撑伞走出船仓,伸个懒腰,做几个深呼吸,稍带着放几个屁,踏水上岸。

雨在继续,没有要停的迹象。

老郑刚上岸就看到对岸上千大娘大婶大姐大妹大姨大姑抄家伙向他冲来。一边追一边骂:宰他娘的替阿白出气!

老郑明白,这是李白的粉丝,也叫“****”。追星族不分青红皂白也是可以打人骂人的。

看到****们像抽了****似的冲向自己,老郑冷笑,回头就跑。

和追星族打架是不明智的,和女人吵架更是等于自残的愚蠢行为,和追星的女人面对面,那是自杀。

老郑逃命的速度倒是不亚于苏杲,放个屁的功夫就跑到西湖东岸一座小楼外。

他抬头,看到上面一块大匾写着“小楼一夜听春雨”。

他赞道:好诗!

李白被揍的鼻青脸肿阴魂不散地来到他面前,问:比我的诗还好?

老郑问:你的什么诗?

李白自我陶醉,吟道:抽刀断水……

老郑等他闭眼吟诗的那一刻一脚将他踢入水中,骂:抽你奶奶耶,回家抽你的****们吧!发科!

他敲门,无人应,他再敲,还是无人应。

就这样,他敲了一夜的门,直到东方渐白,不知道谁家的公鸡跑来在泡在水中的李白身上拉一坨屎,然后清脆的很随便打了个鸣,门才被敲开。

的确,是被敲开,不是被打开。

李白猛地自水中站起,说了句:这就是传说中的铁杵磨成针的故事!

说完才意思到身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很臭,看到帽子上的鸡屎,终于甩掉老郑,找地方吐去了。

老郑走进小楼,一楼空荡荡的刚装修完的样子,他上二楼,走进内屋,隔着门板他看到一丝血迹顺着门缝流出。他猛地踹开门,就看到倒在血泊中的苏小小。

老郑抱起她,身体已微凉,好在气息未止,脉搏仍在微弱跳动。

小小!老郑轻唤她一声,不见回应,他自窗户跃出,朝苏州最大一家药铺:康复大药房奔去。

没办法,现在不仅蔚县有康复,人家全国连锁了。

江南方圆数千里,没人不知道苏小小的。天下第一歌妓,江南第一美女,大唐歌坛第一个敢说著名词作家李白白痴的,演绎圈里第一个敢不到二十就谈恋爱的,中国曲艺界第一个实力派与偶像派相结合的……

男人们因为喜欢而知道她,女人们因为嫉妒而知道她,李白因为恨而知道她,李白家的狗因为主人恨而知道她,和李白家狗相好的那条狗因为对象的主人恨而知道她……

苏小小很有名,所以她爱老郑。这句话是不是很没有逻辑性?那就对了,现在人们把没有一点逻辑的东西就叫个性,比如:因为我爱你,所以我们俩不能在一起。

江南还有一个人很爱老郑,他就是康复大药房的掌柜孙思邈。这人也很有名,在我的理解中能在历史书上出现画像的人肯定是很有名了。也不知道画的是不是孙思邈,反正书上说那是孙思邈,那就是孙思邈,哪怕画的是编书人的三大爷,那也是孙思邈。

孙思邈爱老郑是因为别人来看病都是让他给人家开药方子,然后再在他这里抓药。因为他开的只是药房,不是诊所,所以按照大唐法律规定只能收药费,不能收看病的医费。再说他一个药贩子哪懂给人家看病啊,反正江南这么大,来康复大药房看病抓药的人没有一个康复的。唐玄宗想历朝历代都有神医,就自己没有,多没面子啊!再说大唐是中国封建社会的最高峰,连个神医都没有,别说老外瞧不起咱,就是千百年以后那些崇洋的不宵子孙们也肯定看不起咱啊。由于孙思邈那傻比药房全国连锁,每年纳税最多,就让写唐史的那些人把孙思邈写成神医了。反正写书的一杆笔,让你三更命,你不能五更死。人家就这么大权力,所以我太爱写东西这门职业了。

扯远了。孙思邈爱老郑,因为老郑自己开好药方来他这抓药,而且药钱照付。更重要的,是老郑是他的朋友。

老郑精疲力尽,躺在孙家的藤椅上吩咐下人:把药煎好,给苏姑娘服上。

孙思邈问:哪个不长眼的敢伤苏姑娘?

老郑揉揉眼眶,说:我要知道是谁,早宰了他了!我一宿没睡了,先睡会儿。你帮我照看着小小,她醒来喊醒我。

“你昨晚没睡?干嘛去了?”

“等着小小开门……”话没说完,便睡着了。

孙思邈轻叹:你待小小,还真好。

老郑爱苏小小,不管她要什么,只要他能做到,一定会满足她的。

他常说:你就是要天上的月亮,只要我能给你摘下来,我一定送给你。

很明显,他摘不下来,所以他不可能送给她。现在的男人们都学会了老郑这一手,和女朋友山盟海誓的时候都爱说一些一点都不靠谱的话。比如“我和你一生一世都不会分开,你死了我岂能独活?”真等女的死了,男的还活的好好的,他是没独活,在女的还活着的时候他娘的早就又爱上别的女的了。

山盟海誓谁都会说,真情真爱没有几个。

老郑是真爱苏小小,并不是老郑多痴情,而是你若是有一个美丽善良、温柔体贴、可爱活泼基本上女人的优点她都有,缺点她几乎没有的女朋友,你会不真心爱她吗?

老郑一边流着口水,一边做了个梦,一个很刺激的梦。

女娲和伏曦在天堂因为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又干上了,打的不可开交,整个天界都给搅得不得安宁。

老郑就躺在藤椅上,半死不活的和一旁的苏小小浪漫。

李白那个不知死活的跑到天宫来劝架。

老郑问:你怎么上来的?

李白说:我是诗仙啊,我可以来天界的。没听人说过吗?李白斗酒诗百篇!

老郑问:李白斗?不是李金斗?

李白身后一跟屁虫道:知道吗,你?杜之律,李之绝,皆天授神诣。

老郑怒:你他娘是谁啊,刚出场就这么牛?

“小生杜甫杜少陵!”

“你觉得李白这人咋样?”

“李白的诗: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

“那你知道他咋说你吗?”

杜甫摇头,听完老郑的话以后,从今大唐诗坛就再也没有李白这人了。

最毒文人心!老郑庆幸自己没有踏上文坛这条不归路,文人杀人不见血!

后来台湾有一个叫古龙的文人根据文坛那些滥事,创造了“西门吹雪”这个人。

苏小小柔声道:可惜李白一代诗仙还是逃脱不了文人的宿命。

老郑吃醋了。

这时,自女娲怀中掉下一盏绿茶,跌落人间。老郑大惊:龙井茶!

来到人间,落至草原,哪有茶影,唯有一红衣女郎。老郑欲上前搭讪,看到苏小小吃醋的眼神,最终还是罢了。

红装绿茶?

正在思考,就被人摇醒了,睁开眼,看到孙思邈那猪头。

他问:小小醒了?

“还没有。”

“那你把人家吵醒?”

“屁话,你的口水都把老子的药房给淹了,再不弄醒你,你还想淹掉整个江南啊!”

老郑抹抹口水,道:靠,我睡了多长时间?

“三天!”

三天可以发生很多事情。老郑一溜烟跑出药房,吼:照看好小小,我去去就回!

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孤帆远影碧空尽,惟见长江天际流。

老郑上辈子估计造孽了,大清早就遇到在作诗的李白。

他惊问:你还活着?

李白说:瞧您说的,老郑,救我,我被绑架了。

老郑幸灾乐祸:绑你,现在的强盗疯了?不想活了?

“不是强盗!”

“那是谁?”

“江南听雨轩!”

江西,九江,庐山。

庐山有瀑布,所以李白才会大老远跑这里来写《望庐山瀑布》,才会被听雨轩主范瑞敏下了毒。

听雨轩就在瀑布里,和水帘洞差不多。

“你看,”李白指了指瀑布说,“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老郑道:她们为什么不直接宰了你?

“因为,绑你的朋友,你才会来啊!”瀑布里传出一人笑声。

老郑笑:你以为我是那种要朋友不要命的人?

里面人说:是。

李白说:你就是。

老郑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被人这样夸,当真是哭笑不得。

他问:小可一介书生,前来拜会听雨轩主。

水帘被内力分开两半,范瑞敏轻盈走出,身上竟未沾一滴水珠。听雨轩“柔情似水”心法,天下至柔,情深似海。

她双眸含波,波光闪烁,像极了天上的星星。老郑盯着她的眼睛,一阵迷惑,似梦似幻,像是来到幻境,虚虚实实。

范瑞敏右手食指微屈轻弹,一粒水珠弹入目瞪口呆的李白口中。她说:李才子,你的毒已解,你,走吧。

李白问:那他和我一起走?

范瑞敏笑:就算我让他走,他会走吗?

老郑说:会!不过你得告诉我龙井茶的下落。

范瑞敏道:打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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