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儿。”到了城门处,云心槿一看到玉子雪,就大喊了声,然后跳下马车。
“看到你,我就更想跟着你们一起去淮江城了。”玉子雪看着好久没得见面,没有音讯的云心槿,这回终于见着,总算是放心了。
“此去淮江城并不是玩乐,雪儿怎么也想去了呢?”云心槿在这不停地给拜托交代着,玉子雪也只是在点点头。她已经知道淮安城的事情,也是槿儿才有这个能耐,能够想出办法解决淮江城的水祸困难。
“这事就算你不说,我也是知道的。你这次走,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还是要多多写信,别让我们担心。”玉子雪也在叮咛,“好了,时候不早了,你们还是赶紧上路吧。”
两人依依拜别,然后众人的马车缓缓而动,慢慢地往着淮江城出发。
一直走着,沿路上陆续比他们先前进京的时候,多了更多拖家带口要迁徙的百姓。而且越往淮江的方向去,感觉暴乱的更多,老百姓越加的面色灰黄,骨瘦嶙峋。
“宫主,夫人,我们在临沂城稍作休息吧。”连日赶路了五天,终于已经差不多能够达到淮江城。听了玉子风的话,云心槿和苏陌胤都点点头,三人一起走进临沂城一家尚算高级的客栈。
“几位客官想要点些什么?”忙碌的店小二一看到有客人,依旧立刻奔了过来,几下将茶倒好,然后热情地问道。
“随便来几个招牌小菜,至于其他就由你决定吧。”云心槿吩咐着,目光却流转在外面来来往往的临沂城百姓之间。这城的百姓还好,就不知道到了淮江城,那些人会如何。
“来到这里,就感觉这么的乱,如果到了淮江城,不知道那是怎么一番景象。”玉子风顺着云心槿的目光看去,然后叹道。时局暴乱,还要加上天灾,这苦了的倒是天下百姓。
“用你所能想到的惨,却想或者就差不多了。”玉子风自小生活在繁华的京城,也从来没有见到过所谓的天灾,他怎么想象怕也是想不出来。天灾,那是百姓们如同蝼蚁一样,为着生存挣扎,煎熬,那种景象,不是一句太可怜了能够表达的完。
天灾,受苦的永远都是老百姓,百姓们如同蝼蚁一样,为着生存挣扎,煎熬,那种景象,不是一句太可怜了能够表达的完。
“放心吧,这一切都只是暂时的,极尽的黑暗过后,一定是一番光明的景象。”苏陌胤淡淡地开口,如今龙天各种弊端呈现,才会有这种天灾之后,百姓无处安生的暴乱。
“这只是暂时的,极尽的黑暗过后,一定是一番光明的景象。”苏陌胤淡淡地开口,如今龙天各种弊端呈现,才会有这种天灾之后,百姓无处安生的暴乱。
两天之后,云心槿来到淮江城,此时城门没有任何守卫,而且城里面也非常萧条凌乱,走过街市的大多都是病弱的老人,要不就是看起来相当穷困潦倒的百姓。
“这里怎么会变成这样?”看着这破败的景象,众人的脸色都一沉,而玉子风正欲下马,却被云心槿叫住。
“冷枭,让众位大臣留在马车里面,先不要出来,也不要进城,侍卫在旁边保护着。”云心槿注意着周围的人,其实从在淮江城方圆百里的时候,就没看到什么人,就是邻近的村庄也没有几个人影。
“槿儿,发生什么事了。”苏陌胤不解她为什么这样吩咐,现在不是应该立刻进城,然后找知县商量处理淮江城的事吗?
“你不记得了吗,淮江城是有暴乱的,但是现在这个情况,分明不像是有暴乱。”这边想着,云心槿看到刚刚有几个离开了的人突然出现了,接着一堆黑漆漆的身影出现,朝着他们走来。“糟了,暴乱出现了!”
云心槿这一句糟了,引来了众人全部的注意力,玉子风凛神,骑在马上注意着不停地朝他们走来的淮江城百姓,手放在剑柄上,手心却已经潺潺的冒出汗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夫人才刚刚发现不对劲,这些人就开始暴乱了?可是淮江城的知县在哪里,居然任由这些事情发生而不管?
“怎么会这样,他们想要干什么?”苏陌胤也显然没有见到过这样的场景,一个个人,都好像死士一般,个个双眼无神,浑身没有力气,只是一味地往前面走。
“这是最可怕的暴乱,这些百姓已经被逼得绝望了,所以他们现在无论看到什么,只要是人,陌生的人,都会过来,抢掠杀。”怕是等一下全部一起来,生撕了他们都有可能。
苏陌胤一听,立刻十二分的警戒,没想到这一趟来淮江城,居然还是这么严重。
“你们要做什么,我们是京城派来帮你们的钦差,你们现在停下来,好好的听我们说。”玉子风的马也已经退出了城门,可是这些人还是没有停止的打算,脚步不快不慢,神情一如开始。
“看到他们穿的了吗,他们有马有钱还有吃的,不要再等了,我们这就过去,把他们的东西给抢来!”不知道哪里发出的阴阳怪气的声音,被他这样一说,所有的人全部都加快了脚步,几乎是疯狂地朝云心槿他们奔过来。
“他们已经疯了。”云心槿看着这些情况,手紧紧地握着,现在要怎么办,要怎么样,才能让他们冷静下来?
“走,我们快走,退到淮江边。”云心槿脑子一亮,只能搏一搏了。“让骑马的侍卫在这里挡着,然后我们全部退到淮江边。”
玉子风虽然不云心槿为什么这样说,但都点点头,一行马车和押着粮食车子都一起退了到江边。而淮江城很多地方都被淹了,所以江边其实就在不远处,马车停下来,云心槿看着后面的几车粮食,那是先前想到的可能会用到,所以一起带来的,现在果真是用得上了。
“各位父老乡亲,我们是来帮你的,你们冷静一下。”云心槿扬着声音,尽量大声地吼。可是那边已经发狂的人根本不理会她,一味的疯狂地冲撞着。
“既然你们不静下来,好,你不给我们活路,我们就一起死!”说着,拿起剑狠狠地地将一袋白米切开,然后白花花的大米全数地流入江水里面。
那边的人看着,立刻停了下来,想动,却都不敢动了。
“这些都是为你们准备的粮食,我们来得急,并没有全数带来,但是接下来,会一车一车的往淮江城送过来,只要你们相信我,我们可以一起共进退!”云心槿让冷枭拉回半袋白米,然后朝着一帮淮江城百姓,用力地喝说。
自古以来,天下百姓都为了生存而不断地努力,不断地挣扎,不断地坚持。云心槿看着他们,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天灾无情,更无情的是这不公的世道,逼得他们如此走投无路。
苏陌胤见状,走过来紧握着她的手,给予她无尽的力量。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百多年了,我们几乎年年都会受到水祸的侵袭,几乎年年下来,我们都是吃不饱穿不暖。你们朝廷说派人来,来了又走,走了又来,但是从来都没有实际上的解决过问题,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一个女人说的话!朝廷现在是没人了吗,居然沦落到要派一个女人来!”
在其中不知道谁,又再起哄着,但是却没有真的敢冲过来强夺杀人,毕竟现在粮食在他们手里,如果全部导入淮江,他们就什么都没有了。
“不管男人或者女人,我们都是来为你解决问题的。暴乱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方法,你们现在可以冲上来,将我们生生撕裂然后吃进肚子里都没问题,但是这只是解决了今天的温饱,却不是长久之计。”苏陌胤挡在云心槿的跟前,朝着他们说道。
“哈哈哈哈哈,可笑了,居然和我们说长久之计。淮江水祸在你还没出生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你想来跟我们说什么长久之计,一群空口说白话的废物,就算吃了你不能解决问题,但是也好歹解决今天的,也好歹让我们出一口气!”又有人不忿地吼说,这样一说,周围的人就更加的激动,愤怒声更加的激烈。
“出一口气又如何,我们都是求生,而不是求死,为什么只想着今天,而不相信会有明天?这些粮食,虽然不多,但足以支持整一个城温饱十天,然后接下来还会有粮食运送过来,你们为什么不能平心静气地听我们说。你们既然这么生气,这么恨,为什么不将这罪魁祸首,可恶的淮江给整治整治?淮江水祸并非没有办法,我们带了整一个监测使,还有足可以将你们一起炸了同归于尽的火药。我们并不是真的怕了你们,而是不想,我们的火药,是要用来炸了这个可恶的淮江,让它被我们驯服。”
云心槿吸了吸气,虽然心里面也很害怕,她还不是真的想死,她还想活着。这堆炸药只不过够用来试验一下,有多大的威力。不过说出来,却倒是能让他们有所畏惧。
果然,他们听说到云心槿又炸药,都个个神情没有那么狠戾。对视了一眼,终于沉默,没有那般的嚣张。
“既然大家都愿意冷静下来,不如我们就慢慢谈可好。既然来了淮江城,我们就是共同进退的一体,你们也好些天没有吃饭,我们进了城,找到知县,到时候一起商议,看最后我们的方法,你们能不能接受,再来商量处置的方法,怎么样?”云心槿看到他们终于愿意冷静了下来,便放松了口气。
现在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首先的是要先平息暴乱,让他们都静下来,让淮江城恢复原来的日常作息,不是现在这一般死气沉沉。
“哼,那些个狗官,老早就想逃走,已经被我们这些兄弟们抓回来全杀了!”一个村民怒气冲冲地回答,丝毫没有一点儿的害怕。
“你们怎么能杀了呢?按照你们的做法,不是应该将他们活活撕了,然后炒来吃了才能消气吗?这样多亏!”云心槿一听,没想到这淮江城的知县居然这么可恶,想要一个人逃走,真是这样死了真是太便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