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只要世子殿下能够写出传世名作,我愿意次次为世子殿下磨墨!”秦观发自内心地说道,同时手不着痕迹动了几下,想从郭枫大手中抽出去,却是没有成功。
“哦?真的?”郭枫笑眯眯地说道。
“真的!”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郭枫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了秦观的小手,同时下意识的用手捻了捻,先前那从秦观小手之上传来的滑腻销魂的滋味让郭枫很是舒爽,不过要是一直这样拉着秦观的小手,会不会被那些文武百官包括皇帝认为自己那啥取向不正常?
这一切在旁人看来却是郭枫为了感谢十八皇子为自己磨墨从而热情的握手,毕竟十八皇子是女儿身的事情,郭枫估计除了那位九五之尊知道知不道不好说外,其他的朝臣应该都是知不道,甚至连太子殿下都是应该知不道!
收回了这些心思,郭枫看着桌上铺好的上好宣纸,磨好的上好黑墨和那一方宣州黄泥砚,哈哈一笑,握住那狼毫如椽大笔,狠狠地沾了沾黑墨!
先前郭枫并没用元气刻意压制酒劲,一大坛女儿红下肚,也是有了六七分醉意,此时也是豪情大发,便再也不过多掩饰自己的豪情!
笔走龙蛇,写的是草圣张旭的狂草,如椽大笔在雪白的宣纸之上如同一条翻滚的蛟龙,给人一种洋洋洒洒,酣畅淋漓之感,同时郭枫口中也是一句句声情并茂地吟诵着: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
蓬莱文章建安骨,中间小谢又清发。
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览明月。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当郭枫写完最后一个字,吟完最后一句诗之后,金殿之中所有人都是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是用着崇拜的眼神看着郭枫,这首诗无论是从气势还是从格律都是找不出一点瑕疵,而且那种深沉的愁意更是深深地弥漫了所有人的心间。
“啪啪!”鼓掌率先从皇帝手掌之间响起,然后整个金殿之上都是响起了经久不歇的掌声!
皇帝沉吟了一下,下了结论:“近三百年无处其右者,堪称诗仙!”
“诗仙?”郭枫嘴角扬起一抹莫名的微笑,大概在那盛唐之时,也有一个男人被这样称呼吧,那时候不知道他是一个什么心情,是洋洋得意还是笑世人不懂我的心?
斗酒诗百篇,市上酒家眠,也许只有长安能够懂你的心。
看到郭枫那上扬的嘴角,秦观觉得自己的心脏猛然跳了一下,先前那被郭枫大手钻在手掌中的小手上仍然残留着那人的温度,只不过下一刻一脸喜悦便变成了苦涩,悄悄地低下了头。
“好,好,既然如此朕也不说些什么了,好好跟北陵世子读书,希望我大秦王朝能够再出一名诗仙!”皇帝看着柳望北说道。
“多谢陛下!”柳望北蹦蹦跳跳地来到了郭枫的身边,然后一脸骄傲地看着眼前的在场的众人,在他心中,自家的世子哥哥果然是最棒的呢,难怪爹爹要让我给世子哥哥扛旗,不过那么沉的旗不知道我抗不抗的动。
徐文昌的脸色也是十分激动,小心翼翼地把那笔墨刚干的草书收了起来,看向郭枫的眼神充满了激动,就像看到了诗文界的希望一般,哪里还有当初的敌视之意?
“陛下,臣还有一事上奏!”郭枫大声说道。
“哦?何事?”
“臣要奏宰相大人李兆山十二宗罪!”
“哗!”全殿再度一片哗然,今日早朝可谓是绝不平淡,上下波动的都像是高山和裂谷之差,尤其是郭枫的这一奏,奏的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当朝宰相,而且还是十二宗罪!
所有人都是下意识地向金殿的最前方的那一处空地看去,以往每次早朝都是有着那道身影出现,可是今日偏偏请了病假,而且昨日那辆马车停下的地方正是相府,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恐怕在场所有人都是不敢说自己心里都能够猜得出!
“你确定?”皇帝陛下也是脸上笑意全无,一脸恼怒地看着郭枫,郭枫此举他十分明白,但是对于李兆山的事情正是他心中的一块除了北陵之外的最大一块心病,所以这件事情他不允许任何人插手,纵使你是北陵世子也是不行!
“有罪为何不能说?有功为何不能赏?难道就一定要将所有的真相全都掩埋?难道就没有一个说法?”郭枫毫不畏惧地看着皇帝朗声说道。
“你说!”皇帝冰冷地回答道。在他身后两道影子不约而同地释放出了冰冷的杀意,刹那间整座金殿都是弥漫了阴森冰冷的气氛!
“第一宗罪,独断专行!”
“第二宗罪,滥杀无辜!”
“第三宗罪,残害忠良!”
“第四宗罪,焚书坑儒!”
“第五宗罪,贪污腐败!”
..
“第十二宗罪,谋杀陷害!”
郭枫的话语一字一句地在皇宫之中回荡着,听得每一个人都是心中瑟瑟,这每一宗罪都可以说是犯得上直接凌迟处死的大罪,何况十二宗罪加在一块?
但是反过来又说,有些时候帝国的法律还是要看人的,作为当朝第一宰相,有些罪是不得不犯,若论滥杀无辜,谁又有那九龙至尊宝座上的那道身影滥杀的多?大秦王朝建国不就是建在了无数如山尸骨之上吗?那一场六国之战伏尸何止百万?
若说焚书坑儒,若是没有皇帝点头谁又敢将那些珍贵典籍扔入火坑之中化为一把把灰烬?
若说谋杀陷害,若是没有皇帝点头,谁大秦王朝谁又敢在桑阳城外对北陵世子动手?
这十二宗罪,与其说是李兆山犯下的,不如说是皇帝所犯下的!
只是这法律是谁定的?和谁去讲法?
沉默,只有沉默,整座宫廷都是陷入了沉默之中,外面原本暂歇的春雨再度淅淅沥沥地飘洒了开来,皇帝的脸色有些苍白,然后咳嗽了几声,无力地挥了挥手道:“北陵世子今日喝醉了,朕不做计较,改日让他去朕的御书房,朕要给他说点事情,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