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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回国

毕业之后,路翩翩便跟着苏倾他们一同回国了。炎热的夏季刚刚冒了个头,却足够让人待在家里不想出门了。回国之后,路翩翩住回了自己家,和苏倾开始了“分居”生活,俩人只能用电话保持联系。苏倾还是一如既往地忙碌,而路翩翩却是闲得发慌。

上海的夏天是极其炎热的,虽然处在北部,但是人流量太多导致二氧化碳增加,所以城市热效应也就随之降临了,只要是出门就感觉自己就要被烧焦了一样。越来越多的人选择了汽车出行,这样一来更是增加了这热气。

不像是山村里,每天早晨可以被鸟鸣蝉叫声吵醒,都市的人们都是靠着一直以来的生物钟将自己从睡梦中催醒。一日一日快节奏的生活,让他们几乎忘记了闲下来是什么感觉。如果某天真的停了下来,可能真的会受不了。

路翩翩坐在咖啡店的玻璃窗旁边,看着来来往往匆匆忙忙的人们,看着他们脸上毫无表情的面孔,总感觉这就是这个城市的真实写照,忙碌没有感情。就像是她的父母一样,外人看来他们是那么恩爱相敬如宾,但是只要是回到家中他们却连假装都懒得装,就像两个陌生人,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事业就是他们最忠诚的情人。

或许这样的生活他们都觉得太过浪费时间,所以在家的时间越来越少,甚至是在宴会上偶尔碰见都只能尴尬地重新组队,与其说是夫妻不如说是队友,至少这样还不必在外人面前表演。

行色匆匆的人们,他们都有着自己的目的地,或是公司,或是饭店,或是家,只有路翩翩坐在这里不知道何去何从。在她回来的那一天,她的妈妈就已经打电话通知她休息半个月之后就去她的公司帮忙,是通知,而不是征求意见。

路翩翩甚至来不及多说一句话,对方就已经挂了电话,只能是握住冰冷的手机苦笑,早就该习惯了不是吗?

偶尔还能看见几个学生结伴走进对面的麦当劳,她们的脸上净是清纯,和她完全不一样。就算是习惯在苏倾他们面前扮演单纯,她还是抵不过内心的苍老,经历过这么多的事情,早就不复从前的清纯了不是吗?只是有时候就想放纵一下自己,停留在那个保护的羽翼之下,不去想太多的明天。

但是总有一天是需要出来的,需要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就像现在一样。她不想去母亲的公司帮忙,却无法反抗,不是她没有反抗的勇气,而是她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事情。

想起很久以前的时候,曾经在学校的天台之上,她们三个人所谈过的梦想。司徒璇说的是走遍世界的每一个角落,用相机记录下所有美丽的瞬间;兰若汀说的是做一个上等社会的贵族,当所有贵族的风向标;而路翩翩却傻傻地说嫁给苏倾。

那时候她没有想到,自己的愿望居然是最容易实现的一个,然而实现了这个愿望之后,却再也没了想要做的事情。很小的时候无所事事,整天跟着几个大哥哥后面,他们做什么,她也做什么;稍微大一点之后,便是情窦初开,偷偷偷摸摸地早恋;再后来,出了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又开始将所有的感情用在苏子宇身上,弥补心中的愧疚;最后跟随自己的本心,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却发现再也不知道生活的动力是什么。

路翩翩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只是就算是睡觉都能被自己烦醒。本来是约好和苏倾一起去她的高中看看的,但是却因为临时的会议不得不取消,路翩翩只能是自己独自一人前往了。

刚刚是六月初,高考结束没几天,学校还是比较容易进去的,只需要登记一下就行了。刚好赶上课间操的时间,路翩翩跟着几个应该是已经毕业的学生一起,坐在看台上看着下面卖力锻炼的学弟学妹们。

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当曾经无比厌烦的广播体操的歌声响起的时候,却恍如梦境,记得那个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好像很是不耐烦这种每天课间的锻炼,觉得这种广播操特别的老土,不愿意去做。每一个动作基本上都是不标准的,现在在上面看来,那些不够标准的动作倒是更加难看得紧。

在看台上看了一会,太阳就出来了,虽然打着伞但还是很热,只能是去树荫下躲一下了。却意外地碰到了原来高三的时候教英语的李老师,路翩翩很是惊喜,而且老师显然也是认出她来了,走过去打招呼。

“李老师。”

“路翩翩,是你吧,你怎么有空回学校来看看了?”老师一般都对成绩特别好和特别不好的学生印象深刻,路翩翩从小就是在国际学校上课的,英语没话说,肯定是很好,所以老师对她的印象也很深。更何况路翩翩还是那种一看就很惊艳的女生,更是忘不了了。

“是啊,刚刚回国,便想回来看看。”路翩翩笑着回答。

“对啊,你是去哪里读书了,你成绩不错的啊,都没有听人说你办升学宴,不然我可是怎么都要去蹭杯酒的啊。”李老师也是满脸笑意,和她一起站在树荫下说话。操场那边的学生还在顶着太阳做操,这边的老师也不好受,要一直陪着,同样是炎热啊。

“毕业之后就去美国了,因为那边开学早,所以这边都没有通知。”当然事实不是这样,不过路翩翩也不想多做解释。

“哦,原来是这样,难怪毕业之后就没见过了。”

“是啊,后来也只正好碰上一次同学聚会,没有见到过老师。”路翩翩点头道。

“老师还是带复读班吧?”李老师的教学水平特别好,一般只教复读班和毕业班,而且在她读书的时候是复读班的班主任。

“没有,复读班太累了,最近开始带高一的了,一直跟到高三毕业,这样也可以轻松两年,没那么累。”李老师点点头说。

“哦。,不过也是,每天都要十一多才能回家确实累。”路翩翩赞同,高三十点四十才下晚自习,班主任要等宿舍熄灯之后才能够回家,而回家还要时间,忙碌一下基本十二点钟才能睡觉。记得以前班主任老师说过,要减肥就带高三,就连他的啤酒肚都小了很多。当时只觉得自己很累,其实没有想到老师也同样一天天的都很累,甚至比学生更累。

“大学读的什么专业啊?”李老师又问到。

“工商管理。”路翩翩回到。

“工商管理?这个专业现在确实很热门,但是好的工作却不是很好找。你怎么样,已经找到工作了吧?”因为高中的时候路翩翩也没有多么特殊,老师们纵多知道她是一个家庭条件比较好的女生,也不知道过多的。又因为她也没有办升学酒,所以现在估计除了班上一些比较熟悉的同学,没人知道她的身世了。

“嗯,下个月开始正式上班。”路翩翩也不解释,这样的误会也好,没那么多的麻烦。

“那要好好工作,不要再像在学校一样娇气了。我跟你说啊,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这点不好,从小就是独生子女,被父母娇养惯了,总吃不了哭,其实吃亏才是福啊,你们在这个方面啊,还有很多的东西要学。”李老师语重心长地说。

虽然路翩翩不是独生子女,但是从平时的穿着打扮来看和脾气来看,也是一个娇气的女生,现在不知道多少学生都在抱怨找不到好工作,其实不是找不到好工作,而是对于他们来说吃苦的都不是好工作。

路翩翩知道每次讲到这事,老师又要开始长篇大论了,瞥眼看见队伍散了,忙说到:“嗯,我知道了,谢谢老师。老师,现在已经下****,您有没有什么事要去处理的啊,您不用管我,我就随便逛逛,这学校也待了三年,就是想重新走走。”

李老师也是快要上课了,便顺势结束了交谈,回办公室备课去了。路翩翩看着人流涌动的操场,如果从高处看,就像是一群蚂蚁一样,密密麻麻一大片。走在人群中间,其实没人能看出来她不是一个高中生,十七八岁和二十一二的长相没有太多的区别,更何况现在的高中生已经越来越过成熟。

道路两边的树还是那么高好像从来没长过一样,只是路又被翻新了一遍,变成了柏油的了,太阳的照射下,感觉都快要出油了。太阳越来越大,路翩翩也没有了欣赏的心情,去图书馆坐了一会,然后去教室看了看,当然是在门外看看,食堂也变成新的了。所有的东西都是那么熟悉,只是感觉却不再一样,过去了的再也回不去。

还记得年少轻狂,为了所谓的爱情拼的众人皆知,丢脸不说,还白白浪费了这美好的青春,仿佛什么都没留下,又好像那样子才是青春。我们都说不通当初的感觉,只是总是想回到过去。其实谁都知道再也回不去,所以越来越珍惜,已经逝去的一切,越来越怀念,已经失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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