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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西域遐想

列车开动了,很快驶出了西安站。刚刚登上列车的旅客,还有一部分人没有坐到座。他们有的挤在车厢的连接处,有的站在过道间。他们当中有青年人,有老人,也有孩子。孙赟发现了车厢里有一对青年夫妇一人抱着一个孩子正在寻找座位,他赶紧站起身来朝他们打招呼,示意让他们过来。等夫妻二人过来之后,孙赟对他们说:“你们抱着孩子换班在我这个座位上坐着吧,我一个人站着没事。”说着他让出了座位。年轻夫妇万分感激地说:“好人哪,太感谢了,我们走了好几个车厢,已经站了好几站了。谢谢,谢谢!真是太谢谢啦!”

“不用客气”。孙赟说完,转身走开了。一天之后,列车驶进了兰州站。

孙赟望着这甘肃省的省会,欣赏着这内陆城市的风光。不仅惊叹这个位于中国陆域版图的几何中心,这个中国西北区域的中心城市。它是那么的雄伟壮丽,在这里,有国防军区,有兰州铁路局。整个城市南北群山环抱,东西黄河穿城奔流,蜿蜒百余里。市区地处黄河上游,属中温带大陆性气候,具有带状盆地的特征。孙赟站在车厢里南北观望,只见市区依山傍水,山静水动,形成了独特而美丽的城市景观。看着这连绵不断的城市风景,孙赟兴奋不已。

出了兰州市,孙赟望着这个“河西走廊”,感慨万千。他又开始回想着自己曾经给学生们讲过的地理知识,还有自己曾经学过的,在这个特殊的地理环境中那曾经发生过的历史故事。

这是中国内地通往新疆的要道,它地处甘肃省西北部的祁连山和北山之间,因为它的位置在黄河以西,所以叫“河西走廊”。它东起乌鞘岭,西到古玉门关,长约九百公里,宽有数公里到近百公里,是西北至东南走向的狭长平地,整个地形就像一个大走廊。在地域上,它包括甘肃省的河西五市:武威(古称凉州)、张掖(甘州)、金昌、酒泉(肃州)和嘉峪关。在整个走廊地区,以祁连山冰雪融水灌溉的绿洲农业盛行。河西走廊自古以来就是沟通西域的要道,而且,北丝绸之路也经过这里。嘉峪关、敦煌莫高窟和阳关都位于走廊西部,汉唐时期的“丝绸之路”经过这里通向中亚、西亚,是中西文化交流史上的一条黄金通道。它不仅是昔日的古战场,而且还是当今甘肃省的著名粮仓。

在这河西走廊的南面是海拔四、五千米的祁连山脉。由一系列高山和谷地组成,地势西宽东窄。从柴达木盆地到酒泉之间为最宽地段,约三百公里。而祁连山的山峰海拔多在四千米以上,最高峰疏勒南山团结一峰海拔为6,305米,它基本上接近了青藏高原大多数山峰的高度。祁连山北侧和南侧以大起大落的地形为主,在那儿,是由高山一下子降到平地。北坡与河西走廊的相对高度在两千米以上,而南坡与柴达木盆地之间仅有一千多米。在祁连山四千五百米以上的高山上,有着丰厚的永久积雪和史前冰川覆盖。这些积雪和冰川在每年特定的季节融化,为这一地区大量的绿洲和耕地提供了源源不断的水源。

对于此处的地势地貌,孙赟过去只是在书本上认知,如今身临其境,他着实感受到了此地的山水壮美无穷。

而河西走廊的北侧则有龙首山、合黎山和马鬃山绝大多数山峰海拔在两千到两千五百米之间,个别高峰达到了三千六百米。这里山地地形起伏,但逐渐趋于平缓。在这祁连山与马鬃山之间的狭长平地上,西汉初期,是匈奴人游牧的地方。在公元前139年,汉武帝派使者张骞第一次去西域时,就是在这里让匈奴给截住的。在此,他被软禁了十年,使得他在这里娶妻生子。但他壮志未酬誓不罢休,后来他终于逃离此地而西去,完成了使命。然而他在回中原途中,又在这一带被匈奴截留,一年多后,才回到长安。可见,通往西域,这个河西走廊是必须经过的交通要道。

但当张骞在公元前119年第二次去西域的时候,他行经此处就比较顺利了。因为公元前121年,西汉大将军霍去病前后两次鏖战河西走廊,将匈奴驱赶出去,所以才使这个咽喉之道,得以畅通无阻。

当列车行驶到临近新疆时,孙赟再望望那丝绸之路,他的脑海里不禁又浮现出历史上曾经在此地发生的那一幕幕:丝绸,骆驼,马帮等等。在西汉期间,由张骞出使西域开辟的以长安(今西安)为起点,经甘肃、新疆,到中亚、西亚,并联结地中海各国的陆上通道,在新疆这一带的路程是属于中段,分南北两条路线。其中北道起自瓜州,经哈密、庭州、伊犁,直到碎叶,是丝绸之路最富传奇色彩的路段。沿线到处可见错落的古城,还有矗立的烽火道,密集的千佛洞等遗址景观。

自从张骞出使西域以后,汉朝的使者、商人就接踵西行,西域的使者、商人也纷纷东来。中国和中亚及欧洲的商业往来迅速增加。通过这条贯穿亚欧的大道,他们把中国的丝绸和纺织品,从长安通过河西走廊和现在的新疆地区,运往西亚,再转运到欧洲,又把西域各国的奇珍异宝输入中国内地。在当时,中国向西运输的货物中以丝绸制品的影响最大。因此,希腊和罗马人等称中国为“赛里斯”国,称中国人为“赛里斯”人。他们所说的“赛里斯”就是“丝绸”的意思。所以这条沟通中西交通的陆上要道,就成为历史上著名的丝绸之路了。

列车依然向西行进。孙赟几经周转,终于在六月二十日到达了新疆。他在乌鲁木齐南站下了火车,来到了远方宾馆安顿下来。

对于新疆来说,孙赟在初中学中国地理时就已经了解到,这个位于亚欧大陆中部,地处中国西北边陲的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总面积有166。49万平方公里,占中国陆地总面积的六分之一。从地图上看,周边与苏联的俄罗斯、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塔吉克斯坦等地区和巴基斯坦、蒙古、印度、阿富汗等几个国家接壤;陆地边境线长达五千六百多公里,占中国陆地边境线的四分之一,是中国面积最大、陆地边境线最长、毗邻国家最多的省区。

清朝乾隆二十四年间,将天山南路及天山北路合并,改称伊犁,在1884年设立了新疆。高大的天山山脉将新疆分为南北两大部分。天山以南为南疆,天山以北为北疆。在新疆人的眼中,南疆与北疆是完全不一样的:北疆意味着高山和草原,南疆则意味着沙漠和戈壁;北疆有草原文化,意味着骏马和歌声。而南疆则有农业文明,意味着木卡姆和舞蹈。

孙赟在新疆停留五日,白天乘市内公共汽车游览乌鲁木齐的市容市貌,晚上静下心来全面复习,又给周红写信。他先后去了人民公园、红山公园和市郊的天山天池、古尔班通古特沙漠等名胜景点。

其中天池自然风景区,孙赟认为是一处以高山湖泊、云杉林和雪山景观为特色的著名避暑旅游胜地。天池在一年四季里,景色一直都很优美。古往今来,一些文人墨客曾在这里吟诗作赋。传说三千多年前穆天子曾在天池之畔,与西王母欢聚对歌,因此留下了千古佳话,使天池赢得了“瑶池”的美称。七十年代初,郭沫若曾陪同西哈努克亲王旅游此地,曾临湖吟出“一池浓墨沉砚底,万木长毫挺笔端”的诗句。

再看看天池的周围,还有“石门一线”、“龙潭碧月”、“顶天三石”、“定海神针”、“南山望雪”、“西山现松”、“海峰展”、“悬泉飞瀑”等八大景观。这里每年都吸引着大批的中外游客来此观光。此时,孙赟听着导游介绍说:“冬天的天池,白雪皑皑,银装素裹,湖上坚冰如玉,是全国少有的高山滑冰场。在天池东南面的那个山峰就是雄伟的博格达主峰,蒙古语的‘博格达’,意为灵山、圣山,它海拔达5445米。主峰左右又有两峰相连”。孙赟抬头远远的望去,三峰并起,突兀插入云端,那形状正如导游说的那样,就像似一个笔架。峰顶的冰川积雪,闪烁着皑皑的银光,与天池碧清的湖水相映成趣,构成了高山平湖绰约多姿的自然景观。再回首看看天池四周的山腰上,有许多云杉林,那是著名的风景树。那深绿的云杉形如宝塔,挺拔、整齐,气势极为壮观,显示出一种高山风景区特有的雄姿。总之,这清澈的湖水,皑皑的雪峰和葱茏挺拔的云杉林,构成了这天池的迷人景色。

游览完天池,孙赟又去感受古尔班通古特大沙漠的广漠气息。这个大沙漠位于准噶尔盆地的中央,它在玛纳斯河以东及乌伦古河以南地区,是中国第二大沙漠,其中,西部是索布古尔布格莱沙漠,东部是霍景涅里辛沙漠。准噶尔盆地属温带干旱荒漠,沙漠内部绝大部分为固定和半固定的沙丘。植物区系成分处于中亚向亚洲中部荒漠的过渡。沙漠的西部和中部以中亚荒漠植被区系的种类占优势,广泛分布以白梭梭、苦艾蒿、蛇麻黄、囊果苔草和多种短命植物。对于这广漠的沙漠而言,孙赟并不感兴趣,他只作了短暂的现场感受,便回首返程。

孙赟在新疆游览了五日之后,他整理好行装,来到车站,赶紧登上火车直奔东北去参加全国统一高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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