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来,眼见苏青雅面色越发的苍白,气息痛是虚弱,夜易冷伸手便在她的身上穴位点击一番,为她止血,早已将轻功施展到了极致,回到了场地。
“御医,御医在哪里?”
低吼的声音传入众人的耳中,冰寒的气息让人无故生寒,转头便见夜易冷抱着苏青雅转眼而来的身影。
此时的夜易冷身上衣裳有些破损,长发披散,额头泛汗,一双赤瞳犹如垂死的野兽,恐怖的扫视众人,其中暗藏的着急和担忧竟不似作假。
“赤王?赤王怎么了!?”
“啊,他怀里的赤王妃。”
“苏青雅?”
此次狩猎的人只怕都遇到了各种伏击,所以大多都已经回到了这里,本欢乐的场地早就已经变成了救治场,大半的人或多或少都受了伤。其中杨澜和夜以璿等人也在其中,只是他们并不算严重,也只是有些狼狈而已,一见夜易冷抱着苏青雅而来的身影,心神皆是一震。
“苏小姐,苏小姐怎么了?”杨澜不顾身边之人的守护,脸色泛白的向夜易冷身边跑来,一眼看到苏青雅苍白无色的面庞,整个人犹如雷击,呆立在了原地。
夜以璿同是走来,在看到苏青雅面色时,神色也是变了变,唇瓣抿紧,却没有言语,而是深沉的看了夜易冷一眼,目光之中复杂而冰冷。
“没听到本王的话吗?御医!”夜易冷一眼扫过一众御医。
“是!是!”御医们连忙分派出来,惶恐答应着,向夜易冷这放而来。
夜易冷手掌一挥,将一张桌子上的所有杂物挥落出去,动作小心轻柔的将苏青雅放在其上,看着颤颤栗栗站在一边的御医道:“若是她有什么事情,本王定然不会饶你!”
御医闻言,汗毛皆竖,脸色都白了白,连忙道:“是,是,臣,臣明白。”
这箭矢有毒,苏青雅心里明白,既然是要将夜易冷完全击杀,怎么可能不涂毒,但是她也知道,她打不过夜易冷。听柳芸说过,黑色璎珞花是世间最神奇的花朵,不但可以凭空增加三十年的内力,更是可以让身体的百毒不侵。那时看到他眼底的复杂,她却没有趁机离开。
试探?
只是这一试探,她就发现她一直逃避的问题,她对夜易冷不知道什么开始竟然存在期望。
苏青雅弊眉,紧紧抿唇,感情这东西,在这个帝王之家,是最廉价脆弱的,她就是太懂了,所以在发觉自己不自知中萌芽后就明白该抹去。
突然,眉心之处感觉到一抹粗凑的冰凉,轻柔似要拂去眉心的高峰烦躁。苏青雅心中一惊,睁开了眼睛,哪怕她再虚弱,那双眼瞳却无比的清明,此时更是锐利冷淡,一眼就看到上方的夜易冷,见他面上无情,血瞳里却浮现着疼惜和惶恐。
惶恐?
苏青雅讶异,是她看错了不成?其中的感情一点都不像是伪装出来的。
夜易冷也没有想到她会突然睁开眼睛,受伤的动作一顿,收了回来:“王妃要是痛,可以直接说出来。”
“……”痛?说出来?苏青雅嘴角浮现一丝无奈的笑意,再一次闭上了眼睛。
她的眼里没有一点的谴责,只是却冷淡可怕。夜易冷神色一滞,大掌捂上眼瞳,有些无力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任谁也看不见他此时的神色,只看到那双有些失色的唇瓣。
“赤,赤王,赤王妃这只箭上有,有毒。”御医小心的说道。
夜易冷身体不可察觉的一震,将大掌放了下来,面上已无多余变化:“可有解?”
“臣,臣,臣没有完全把握,尽力而为。”御医已经惶恐的身体发抖。
“不管如何,保她性命!”
“臣明白!”
杨澜回神之后就同样站在旁边,此时听到夜易冷和御医之间的对话,面色也是白了一白,变化一番,看向夜易冷的目光复杂而炽烈,张口欲言却无声,手掌已经紧握。
整个狩猎场上都弥漫上一股沉重的气氛,各有所思。
狩猎会自然在暗淡中收场,每个人都打道回府。
马车上,为了苏青雅伤口不要裂开,夜易冷便将她抱在怀中,看着她依旧苍白无色的脸,紧闭的双眼,眉峰不由一皱,眼底又是浮现出疼惜,看着那等苍白之色好似下一秒便会消散了一般。
夜易冷不由伸手轻轻抚摸在她的面庞之上,动作轻缓,低喃道:“为何不能坦诚站在我身边。”
听御医说,她的身体的毒药已经没有太大伤害,这就是让人惊奇的地方,这毒药可是阴毒之极的,苏青雅不但可以坚持下来,随着时间过去,身体之中竟然没有再受到毒药的伤害的确是奇迹,御医也不知是何因,但是异常高兴这等结果,毕竟苏青雅无事了,也就代表他无事了。
此时之所以虚弱如此,只是一些余毒未了和失血过多引起。
“王爷,住宿处已到。”马车外,一人声音传来。
夜易冷面上神情自然恢复平常,抱着苏青雅走下马车,一眼就看到同样下马车的杨澜、夜以璿等人,三人余光对视一眼,夜易冷就已抱着苏青雅进入这所一开始准备好的山庄内。
天色一片黑暗,弯月悬挂在天际,投下清冷又柔和的光晕。
夜易冷将苏青雅放在床上躺好,便站立在一旁,沉默着。一会,淡淡开口,“来了。”
“是。”空气里传来一道男子声音,便见一人突然步入了房间里。
兰色的长袍,男子身子修长,面容在暗黄色的烛光下有些飘忽,肌肤白皙,面容俊秀,眉宇间默然冷清,黑发仅用兰色绸缎捆绑,徒添几分随意。
“看她。”夜易冷道。
男子点头走到了苏青雅的床边,看向她的目光略微闪过一丝异色,便为她把脉看症。
这一切全部在苏青雅的感受之中,此时的她确实虚弱,连眼睛睁不开,但是隐隐却有一些意识,所以在马车上夜易冷的话她都听在了耳中,和现在这个男子的对话自然也是如此。鼻尖嗅到一股淡淡青草药的味道,很是舒服,却不知道这人是谁,以往她绝对没有见过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