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见几人都进去之后诀绝色的脸微冷,盯着残月那让人叹为观止的五官看着,这个时候他已经不得不去问了,这一片佛像就连对他都有影响,虽然不明显,但是却确确实实的存在的,而能做到让他受到影响的,除了眼前的人诀猜不出第二人,也不做他人二想。一直知道北昙之地是有人在操控着的,虽然不知道谁,但是这次他却隐约猜得出是谁,或者是这个站在自己眼前悠然自得的男人。
没有回答,空间里有那么一会儿静默,就在诀以为残月不会回答之时,“残月”的两个字轻轻的从他嘴里飘了出来,虽简洁,而也就是平时的一个简单的名字却不得不让诀开始沉思,沉思着到底是什么身份。诀沉思,可是残月却已经不再顾他,犹自的走进那佛像里去,这佛像确实是他操控出来的,菩提的心智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坚定,而若需锻炼必须有比她强上不知道多少倍的压迫才行,所以这佛像之关才会出来,但是残月知道,无论如何这关菩提是过不了的,而他,只需要在她过不了之时把这关给撤了就好,当然,这个度要看着她才能把捏好,若一个不小心不是菩提亡就是这北昙之地毁。虽然残月对自己很有信心,但是在碰触到她的事情他知道他不容许自己冒险,一丁点都不允许,因为这事情的本身就已经是个危险,他若控制不好他不知道迎接自己,或者是迎接菩提的会是什么。
佛像里,菩提已经快要走到那中间的佛像,才小小的一段时间就能做到如此,就连残月都不得不惊叹,但是就算如此残月也没有忽略她那满头的汗,而且从她那咬牙且带着点恍惚的神情,残月知道,她已经坚持到差不多极限,虽然距离他以为的地方还有一小段距离,但是现在这个位置也算是不错的成绩,就在残月抬手欲要撤下这些佛像之时,菩提眼中迸发的光芒让他霎时停住的手。银白色的眼眸迸发着一种残月分辨不出来的光芒,似是伤痛、似是忏悔、似是温柔、似是纠结徘徊,这一切的一切,都没有让她眼中的光芒磨灭半分,反而越加明亮。菩提盯着不远处那大大的佛像的手中的炽魂北珠,脑中闪的只有母后、母后、她的母后,一霎间那些不复有的记忆全都涌了上来。
“提儿,母后不望你做个人上之人,母后只要你随心过的开心就好,母后希望,这冥宫,不会是成为折断你要飞翔的自由的阻碍,所以不管以后遇到什么事,提儿且随心就好。”喃喃话语,有着一张惑人眼线的女人轻柔的拂着自己腿上的女儿的头,知晓她并没有沉睡的说着。为了爱,她可以把自己囚禁于这深宫之中,但是她却不能让这理由因此断了提儿的自由,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海阔天空的梦想,谁都不例外,而这些梦想,需要的是足够的自由支撑。
“我的提儿长大了,该成家了。”站立着的绝美妇人为镜子里的少女梳妆的头,浅浅的说着,语气里有戏弄,不过更多的是感叹。“提儿不嫁,要跟着母后和父皇一辈子,你们可不可以嫌弃我。”回身拥抱,只为抱住那颗逐渐苍老的心。父皇虽然爱母后,可是更多的却是他的那皇位至重,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来陪她这个为他生儿育女的自己爱的女人,她虽小,可这一切却看得懂。
“提儿,答应母后,不要怨你父皇,不要恨你父皇……”在把她推向那轮回之道为她承受着一切所有的痛的绝色女子,她的最后一刻想着的竟然还是要她不要怨他、不要恨他,那个她真正她放心里的男人,可是如此痴心摆在那人面前那人却弃之如敝屐,最终还把冰封住了的她成为要挟她的筹码,她怎么不怨?她怎么不恨?
晶亮的双眼,看着那佛像手中的炽魂北珠菩提一步一步的走着,虽步履艰难,却从未停下,见此,残月抬起停住的手突然放了下去,或许,他可以期待,期待这个让自己舒服与会让自己感觉到不舒服的女子给他一次意外,而金灿灿的光芒里,女子坚决前进的脸与男子站着柔和注视的眼,顿时成了一副美好的画面,就好像,看到自己所爱之人正在为他努力着。
除了空尘雪竹还有天初三人,其余几人已经有些承受不住,神识也开始有些恍散,见此,残月一拂袖,把支持不住的冷微冷傲几人全送了出去,而空尘几人也在坚持了一会儿之后被残月送了出去,他要考验的不过是他们的心智能坚持到何种程度,而并没有让他们在这里结束的意思,所以这拂袖送出之间,对他来说都不过是挥挥手之事,但是他知道,他这挥挥手之事对菩提来说是何等的重要,那样一个视伙伴的生命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的人,有什么比伙伴的安全还要重要呢?虽然说,也有一些不得不去做的事情,但是那一切并不是她想的不是么?
出来的空尘几人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已经到了外面,但是隐约感觉得到是为残月所助,而这外面,除了残月和菩提,他们都已经全都到齐,见此皆有些担忧的看向那佛像之间,虽说有残月在,他们不必担心,但就是忍不住,有一种心,叫不由自主,有一种情,叫情不自禁。
没有空尘几人,佛像里面就只剩下菩提与残月两人,一个在气喘吁吁的前进着,而一个则在另一旁观看着。距离那炽魂北珠佛像三座处,菩提难以承受的身体堪垮,嘴角也开始溢出血迹,在一片金黄色里那触目的血红虽不显眼,可是却让残月觉得碍眼,多次想要把这关卡,这些佛像撤掉,可是在看到她那坚毅的脸庞之后都停住了手,下不了手,下不了手,看着自己的手,残月微微苦笑,从来没有一天,自己有下不了手之时。菩提并没有察觉到残月的动作,所以并不知道有人在为她不断挣扎,依然一尺一寸的步着,尽管如何艰难。嘴角的血溢了更多出来,滴落在那已经干了的黑裙上,形成了一抹看不到的却感觉比其他比为更黑一点的方位,一切的一切,让人光是看着都感觉的到那心痛与撕心裂肺,继而不自觉的触摸着自己的心脏,微微心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