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月阁的位置很好,四周原本就十分怡人的环境再经过刘管家几个时辰的细细打理,院子整个就亮静了不少,季月阁面积够大,房屋在院子中心偏后一些,越过两个墙头就是竹林的南面,因此不时有徐风舒缓吹来,使人心境轻快了不少。
左公鸣本就对待这嫡长女是不错的,而后今天又知道了以前向来被自己捧在手心的嫡长女受了委屈,自是让刘管家多加打点,细心的给添了一个偏书房、静室和小厨房,把能想到的都给补上了。
左柒这一路走来,脸上虽不显任何神情,但在心里还是对左公鸣能为嫡长女做到如此是十分感动的,毕竟能支撑左家在朝廷暗涌中揽得五大家之一席位的左公鸣必定不是个蠢的,肯定也就感觉到了嫡长女的不同,却没有说什么,依旧如此的照顾,不得不使左柒心生感动和温暖。
左柒让其余人都退下,上前几步侧卧在贵妃椅上,明媚的阴阳眸内含深意的看着除了二号都跪在眼前的五人,眼神捉摸不透的落在五人身上,引得五人内心一阵上下起伏,不得安稳。瞬时,房间里安静的有些过分。静默了片刻,左柒开了口:
“管清你先退下,我给你两日的时间,再给你一次机会,是去还是留,有你自己决定。”
管清未应声,颇有些失魂落魄的退了下去。
其余四人听见这话,内心并没有多少欣喜,反而多了些担忧。三号低垂着的目光有了些许波动。
“一号从现在开始你没有名字只有代号,三号赐名为鹊禾,四号赐名为弱宿,五号同样只有代号。你们各自除了武功外还有些什么本事,依次告诉我。”
一号和五号听到只有自己每年有名字只有代号,内心有些愤愤不平,而三号和四号则是心中一凉,小姐这是要区分对待了。
许是知道管清也成了左柒的奴隶,一号相较之前沉稳了一些,脸上好歹没有露出不满的神情,听到左柒的话,带了些许不满的语气答道:
“谢小姐,回小姐,奴才除了会武功之外,最擅长的是暗器,其余的奴才多多少会一些,但是并不擅长。”
“回小姐,鹊禾擅长制毒和解毒,懂药理会制作药膳。”
“小姐,弱粟是商贾之女,最善于经商,其余的奴婢并不擅长。”
“小姐,五号除了武功少许不错之外,还望见谅,并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伎俩了。”
听到五号这颇具内火的话,左柒也不在意,左右自己身边又不差人,反正买回这五人也没花一分钱,打发到两人也没有什么吃不吃亏一说。
微微点了点示意自己明了之后,便挥袖让四人退下去。神秘莫测的阴阳眸对上一旁干站着的二号,微溅起几分波澜,清淡的声音传入二号的耳朵里
“那么你呢,你到底是谁?”若说之前左柒对二号有些纵容,不加理会的心理是因为那透亮人心和他周身的高贵的话,那也只是仅仅的一会儿,身为佣兵,必要清楚自己要做什么。
二号那清冽与魅惑兼具的眼里,须臾闪过一道戾气,形似丹凤眼的眼睛微微眯起,似是笑里藏刀的幕后推手,狡诈阴险。
左柒微微挑眉,看着二号故意流露出的情绪,本就淡凉的阴阳眸更加淡漠,只是看着二号,似在琢磨,似在发呆。
甘洌带着清新味道的声音,带来舒心的感觉。
“你不用在意我,暂且我会做你的下属,实话相告,我受了伤,借此养伤,待伤好后,我会自行离开。”
“你的名字。”
似乎是问到了什么不能明说的过往和印记,二号沉默了下来,有些让人捉摸不透。
半响,在二号回身踏出门槛,“华以笙”。
次日,早早出去训练,吐纳一番回来的左柒,回来之时已是辰时。刚进房屋里就看到,一干奴才跪在地上,规规矩矩,动作一致,没有人讲话十分安静。
看到如此左柒有些惊讶,毕竟原主是个草包的事实,在左府当差的下人没有一个不知道,本想想把管制奴才放几日,让他们放松放松,再抓住把柄好整顿的想法,在看到跪在眼前的一干下人时,片刻就放弃了。
这些奴才明显与这之前见到的奴才不同,单是那气势和规矩严谨的跪拜,就知道这些下人必是精心培养管教。无一另外,也必然是自己的那位父亲安排的,得父如此,必尽心回馈。
左柒躺在贵妃榻上,一眼就看到,昨晚由刘管家带来的两个嬷嬷,两位嬷嬷规规矩矩的跪在最前头,低垂着脸,却不会让人感觉卑贱。
“两位嬷嬷请起吧,不知两位如何称呼?”左柒轻声问道,脸庞柔了几分。
“小姐真是折煞老奴了,老奴姓田,有幸来服侍小姐。小姐这位是何嬷嬷,何嬷嬷嗓子不便开口,平常不怎么说话,但是何嬷嬷的双手却是足够巧的。”站在左边的嬷嬷行了礼,起了身,脸上并没有多少皱纹,眼睛是泛着柔和,祥和的,看着就想让人亲近。
相较之下,何嬷嬷要比田嬷嬷老上几分,眼神带着股犀利感,虽是个下人,但是那气势一看就知道不是个简单的奴婢。
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了,左柒捧起茶杯,微抿了一口,清了清嗓子。
“还劳烦田嬷嬷为我讲明这些下人,免得小姐我闹了笑话。”左柒半开玩笑半正经地说道,好似真怕认不得自己院子里的下人。
田嬷嬷一听,心上就舒缓了不少,虽然自己是个下人,但是之前一直在老爷身前身后服侍着,也算是个有地位的下人,突然调到这小丫头片子这边,心里头没有看不起,也是有些疑惑的,但是这小姐显然是个聪慧的,也罢,自己就安心在这里把。
田嬷嬷正要开口,就听见守在院门口的奴才提声道:
“二小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