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莫名地信任着他,因此完全忽视了男女同处一室的尴尬,更脑残地忘记了我现在的着装,浅蓝衬衫,一条白色小内内。
我却大咧咧地走进他房间,惊叹问道:“傅总,你也看《公众舆论》,这是我们的专业必修课哦。”
傅知靖一看封面,笑答:“是吗?王老教授推荐的书单正好有这本书。”
“谁呀?”
“我大学导师。”
“我们中文系有个王利的老教授,国学很厉害。”
“很巧哦,正好这位教授也叫王利。”
我啧啧感叹了一声,不过她对大叔认识多少名人已经不好奇了。
尽管傅知靖书房的两排书架摆设着上万册的书籍,可宽敞的卧室也还设置了一个小巧而别致的书柜,分门别类地罗列了几十本书。
我爱书成痴,一看到书籍,便忍不住驻足细看。
我蹲着身子一本一本翻阅书籍,可这从没想到对傅总造成的困扰。这样大咧咧地“勾引”,让傅知靖无声抗议,只得埋头翻阅手机。
我在书架上看到只做内部资料的孤本新闻资料,不由又惊又喜,顺便坐在床边,认真看起来。
其实从没觉得自己是犯二的脑残少女,只是在专业老师一遍又一遍的灌输之下,这版只在少数人流传的的珍稀与精彩成功地让她忘记了自己只穿一件衬衫,一条内裤的尴尬的状况。
正入迷处,一只大手突然抽掉我手中的书,我愕然抬头,傅知靖正神色尴尬地盯着自己,“累了一天早点去休息吧,如果喜欢这书的话,你明天带回去看。”
我嘴角微翘,“好吧,那傅总晚安咯。”
傅知靖俊逸的眉眼勾起轻轻弧度,浅淡的笑容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醇厚魅力。
我心思微漾,回忆起当晚两人相见时刻,指腹忍不住划上了发烫的嘴唇。
傅知靖终于忍不住,一把扯住我的臂膀,我惊叫一声,跌落在软绵绵的被子之上。
傅知靖皱着眉,“怎么办,突然不想你这个坏蛋走了!”
我亦是情动,伸出手指抚在傅知靖剑眉上,呢喃:“那我就陪着你。”
“可我怕我会动你!”显然,傅知靖在忍。
慧黠而笑,我道:“我知道作为君子的你是不会动我的。”
“以为给我带了高帽子,你就安全了?”傅知靖挑眉,竟然有几分放荡不羁的狂狷与恣意。
咬着嘴唇,无所谓地哼哼。
傅知靖把我轻轻抱起放在床上,我不意他真的动手,到底忍不住紧张起来。
我作风从不古板,也老早对被豪放女齐楚秦所描述的那种********的滋味期待已久,可家
教也算严格,正要为难拒绝,傅知靖却好笑地看着我变换丰富的表情,道:“尽管我很想对你禽兽一番,但还得花大力气调教你,想想还是睡吧,累了。”
真不会说话,哼!我气结,不甘道:“是你不行了吧?”
傅知靖捏捏我的小脸,“小朋友,这样的话很危险的,你不知道么?”他眯着眼睛,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我感受他言语中的威胁,忙钻入被窝,惊诧自己为何说出这样脑残的挑衅。
不过想到自己今晚已经够脑残到底,自愧的程度也就减少了很多。
傅知靖看着被子里缩成小小一团的我,无奈地熄掉了灯。
“小朋友,今天我真的不会动你,不要隔那么远,来,让傅总抱抱。”
……
“小朋友,不好意思,不小心碰到了你。对了,是不是有种水果叫木瓜?”
“……你还说你不好色!”
“我已经很君子了。”
“骗子!”
……
十月的夜,星星闪闪烁烁,秋虫在花园草丛里弹奏夜的奏鸣曲,静寂的夜悄然而过。
周二,杂志照例迎来周选题会。
《品格》作为周刊杂志,报道热点紧跟京城大事,科学界国家级颁奖周这种全国性新闻哪会缺席,主编绾绾决定本期的封面故事就报道在物理界摘得最高奖项的成老教授。可据媒体的了解,成老教授平时深居简出,只在实验室带着学生搞科研,平时别论媒体能见到真容,连他朋友拜访也得提前预约。
如何采访,派谁采访成了此次难题。平时这类封面故事或专题策划基本由资深记者出马,可这次谁也没有把握完成任务,整个会议室都陷入了一片无奈的沉默中。
虽然成老是我母校A大的学术泰斗,可我真没信心能请动成老出山受访。
平时主编柳烨交际广阔,可这次也只能与手下的记者面面相觑,没谁站出来主动挑起大梁!
我坐在会议桌的最后位置,犹豫着该否主动请缨,来杂志近三个月了,我很想有个真正的机会锻炼自己,而不是待在办公室约稿、校对。
柳烨见整场选题会我一直沉默,心里大概也生气一团闷火,冷冷道:“苏见,你准备准备,周五交稿。”
总编绾绾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我,并没开口阻止。
因为我已先于她,开口接下了这次的专访任务。
同事见我这次这么坦率,举起了大拇指,客套地称赞了一句,初生牛犊不怕虎,看我的眼光不由也多了一丝认可。
散会之后,我心急火燎地查这位教授的生平与经历,可媒体对他的报道少之甚少,这时我才真正明白同事沉默的原因,联系不到采访角色,列不出独到的采访提纲,这篇报道压根论不上精彩出色,而杂志的封面故事本来就以独到视角与深入报道取胜。
我无力地趴在办公桌上,长叹口气。
到底从何入手呢?我咬着笔杆,头脑打结。
要不要请教下傅总呢?才一想到傅知靖这个名字,我的脸上早如三月桃花,绯红如霞。
不行,这等小事不能随便麻烦他。
搜集两天资料却还没成果的我终于熬不住任务压力,犹豫半天之后按下了傅知靖的电话号码。
“这么晚还没睡?”
“傅总,你也不是没有休息吗?”
我依然叫他傅总,我们关系没有亲昵到可以叫彼此小名,却叫先生、小姐又更生分。于是,我随大流叫他傅总,可我自己才知道那短短两字揉萃了我多少小心思。
两人早过了客套的阶段,于是我直奔主题地问傅知靖是否与成老教授相识,听到否定的口吻后,我不免一阵失落。
可傅知靖却接着说:“虽不谈熟识,不过我导师王教授和他关系非同一般,待会我帮你问一下。”
“啊,对哦,和你导师是同事呢!”我窃喜不已,躺在沙发上傻傻乐呵。
“傻帽,你去采访都不做功课的么?你不知道成老教授的妻子就是我导师么?”
“傅知靖先森,请别怀疑我的职业素养,谢谢。我查了,只是没查到,网上真是一点信息都没有。”我嘟嘴,还真是第一次碰上那样低调的名人,甚至他的生平经历网上信息都是语焉不详。
解决了联系方式之后,两人却一时无话,沉默起来。
我将手机紧贴耳畔,静静地感受着从无线电波传过来的浑厚呼吸,一阵淡淡的甜蜜悄然在心头翻涌。
“咳咳,我先忙了,你早点睡,晚安。”,不久,他提醒着。
我有些留恋,自从十一那天,我们再也没见过面了。
他等我先挂断电话才放下手机。
我不舍地放下手机,幽怨地叹口气走进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