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哲祺自然不会跟她在一起,而是被穆冬昆安排着住进了穆家的后院,而非内院。
家主还没有正式承认穆哲祺的身份,他现在还没有资格进入内院,尤其是穆家等级十分森严。每个人的住处、待遇、衣食,全都是要根据那个人在家族中的地位来安排。
院落之中院落形成一个一个的同心圆,每一层院落都是一个等级,自然位于核心位置的院落是穆家家主的住所。
穆哲祺现在居住的地方只是穆家的外围,从外到内来说的话,就是,下人、客居、外围子嗣、内家子嗣等等层层递进至家主,而穆哲祺居住的正是外围子嗣的院落。
花无痕住在客人房内,穆家自然不会无聊到去刁难一个外人,作为一个大家族面子还是很重要的,所以,花无痕的待遇极好,有点被奉为上宾的感觉。
“瑜轩,你有没有觉得这个穆家很讨厌?”花无痕斜靠在窗边,静静的看着外面的风景,手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慢慢的抚摸着瑜轩身上柔顺的毛发。
“是相当讨厌。”瑜轩一甩自己的小脑袋,不满的抖了抖身子,它可是很讨厌这个地方。
“这家的家主也真够奇怪的,竟然要给穆哲祺来个下马威,也不看看是谁求着穆哲祺回来的?这些人啊……”花无痕幽幽叹息一声,这样做只会让穆哲祺更加的反感。
对于穆哲祺来说,这个家族只是他最后的一点念想,回来也无非是心里最后的一点不舍罢了。
可是这个家族里的人,还要以为穆哲祺是想求着他们在这里住下,恐怕他们的主意是打错了。
“主人。”瑜轩抬头,晶亮的小眼睛看着花无痕。
“嗯?”花无痕疑惑的低头,看着瑜轩分外认真的表情,心里突然噔的一跳,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她未知的地方发生。
“其实,很多时候,血缘是个神奇的东西。”瑜轩想了想找了一个最为婉转的措词。
“嗯。”花无痕并没有否定,而是点了点头。
“所以,血缘是割舍不下的。”瑜轩见花无痕的反应太过平静,不禁着急的说道,小小的爪子不安的轻挠着花无痕的腿,主人到底有没有在听他说什么?
花无痕点头,用力的揉乱了小白猫身上的毛发:“好了,小家伙,这些问题不用操心,我都明白。”
瑜轩忍受着身上作乱的玉手,心里愤愤不平,什么叫小家伙!
他恢复本尊的样子小吗?
主人这么说什么意思?
瑜轩偷偷的观望着花无痕的脸色,只见那淡淡的笑容美艳如花,寻不到一丝一毫的瑕疵与破绽。
心里恨恨的鄙视了一下自己,叫骂着,自己笨啊。
主人又怎么会轻易的泄露表情,又怎么会容得旁人来读懂她的心思。
瑜轩无奈的趴了下来,任由身上的玉手肆意作乱,他是没脾气了。从以前他就不知道主人心里的想法,总是做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事情。
转头,看向窗外,就连那午后的阳光都无法刺透花无痕的双眼,看清楚她笑眼后的本心。
“他回来了。”穆冬昆直接到了家主的房间,恭敬的立于一旁,小声的说道。在这位老人面前,他说话从来都是小心谨慎。
“实力如何?”老人坐在椅子上,慢慢的喝了一口茶,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感觉不出来。”穆冬昆想了想说道,“这一路上我已经多次试探,可每次暗中查探就是感觉不出来穆哲祺的血统力量到底如何。”
老人放下茶盏,略微思索一下:“看来,要经过家族血统觉醒才能知道他的实力到了什么地步。”
不过,老人心中的话并没有说出来。
前几次感应到了血统的力量爆发,这还是没有经过血统觉醒的步骤,如果说穆哲祺的血统觉醒之后,又会是怎样的强悍呢?
他现在十分的期待,期待着家族这个未知的子嗣能给他带来什么样的惊喜。
“但是那个花无痕在旁边,恐怕……”穆冬昆对花无痕还是有些忌惮的,他总是觉得这个花无痕在看他们的时候眼神有些异常,让他极其的不安。
“花无痕?陈帝的孩子?”老人抬头看了眼穆冬昆,“听说在与联盟对战的那一场很快就结束了,是花无痕做的吧。”
“是。”穆冬昆想了想当初在城里见到那冲天光柱时的震撼,就是到了此时还是心有余悸,那种感觉就像是天突然的破了一个洞,光从洞里漏了出来。
一瞬间就让他觉得自己十分的渺小,那种无法与之抗衡的无力感从心里涌出,刹那淹没了他。
“这个花无痕,还摸不清楚她的来历,要小心一些。”穆冬昆最后只能这么说一句。
从心里他就对花无痕有一种戒备感,不太喜欢花无痕。
“无妨。”老人摆了摆手,“这里毕竟是穆家,谁还能翻了天不成?”
比说是一个花无痕,就是她的父亲陈帝亲自过来,他们穆家也不惧怕。穆家能在这个世界立足上千年,怎么可能没有安身立命的根基?
更何况,他们穆家的背景岂是一般人可以看穿的?
别说一个花无痕了,就是再多的人也不敢来穆家撒野。
“如果穆哲祺不肯留下怎么办?”穆冬昆有些担心的说道。毕竟穆哲祺对家族好像并没有太多的归属感。
“他会留下的,只要他是穆家的血脉,身体里流淌着家族的血液,他就一定会留下。”老人一笑,对着穆冬昆摆摆手,“明日让他来见我。”
“是。”穆冬昆赶忙恭敬的行礼之后退了出去。
次日,本来打算一早就将穆哲祺带过去,至于住在客房的花无痕,穆冬昆想让花无痕坐坐冷板凳试试。
不能说他们穆家不尽地主之谊,他们好吃好喝好招待就是不去搭理她,他倒要看看花无痕敢说什么?
反正于礼他们不亏。
只是一到了穆哲祺的门口,只见下人在房间外,脸色古怪的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