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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老寿星的烦恼

不等我对这个外表简陋,实则奢侈无比的地方好好的感慨一番,爷爷已经领着我找到一个盘坐于一巨大的炼炉旁的白胡子老头,当然,所谓的白胡子老头虽然发须皆白,但是皮肤光洁红润,完全没有一般老者的那种龙钟暮年之色。

“南极,醒醒,老子来了!”

听爷爷的叫唤,我才知道原来老人是传说中的南极仙翁,传说南极仙翁极寿,修长生道,而今看来似乎于丹道也颇有研究,否则也不会有那么一院子的草药和这么个巨大无匹的炼炉。

见到南极仙翁的炼炉,我不禁想:是否药王鼎也能够变的这么大?不过只是想想我就有些恶寒,炼药而已,似乎不需要把鼎变那么大,又不是灵力多的没地方用了。

“喂,南极老儿!”

爷爷见还是叫不醒他,撸起袖子就想上前推推似在入定的南极仙翁。

“爷爷,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你别看这家伙一副慈眉善目的老爷爷模样,内里奸诈着呢!”

见爷爷一副小年轻不懂事的模样看着我,我默默的把嘴边要说的话咽下。

爷爷能大摇大摆的走进这明显布有禁制的院子,又这么不客气的说话,想来是与这仙翁有不错的交情的,既然他老人家觉得没什么不好,那么我还是看着为好,当然,我绝对不会告诉爷爷,其实我是怕仙翁入定时候自身应激性的保护灵气攻击他老人家的。

其实吧,没等爷爷真的动作,老仙翁就已经张开了眼睛,他先是干脆的给我爷爷打了个揖,才开口道:“狐尊,您来啦。”

“当然来了,老子向来说到做到!”

南极仙翁好似一点也不介意爷爷那么傲娇的语调,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我眼尖,我竟然发现仙翁他眼中有笑意闪过。

“嗯嗯,狐尊自然是一诺千金的,虽然说您是打赌输了与我,但是给老头子我看看园子,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

听到这里,我恍然明白了仙翁眼里为何会有笑意,只是……似乎我关注的地方有什么不对?看园子?!

不等我思考清楚他话语中的意思,爷爷已经跳脚般的吼了起来:“什么不是什么难事!你以为你这院子真的就外面看到的那么点儿地?那些破草药算起来有七八十万种吧?还各种有各自的养护方法……你!”

爷爷气呼呼的,缓了口气才又道:“最重要的是,你这些药草,练出来的效果对对于凡人而言确实生死人肉白骨,可是对咱们这种身负灵力的人来说,有半文钱用处吗?”

“狐尊莫气,其实还是有些效用的,只是……”

“只是用处还没有灵气滋养且自愈的快是吧?!”

“哈哈,狐尊说的自是对的,可是再如何,老头儿也守了那么千万年了……”仙翁的言语中略有些许感慨,也有遗憾,还有各种情绪杂糅在一起,我无法分辨明确,但是他的眼神中却真正的带有一缕挥之不去的歉意。

而爷爷也很明确的看见了南极仙翁眼里的歉意,忽然就闭口不言了,甚至看着院子也带上了些许怀念与黯然。

“罢了罢了,你们都是妄人!”

听着爷爷似乎带着感伤的话,我心里有些莫名,不过对于老人家们的过去,其实我并没有那么多的好奇,所以这莫名便只不过轻轻一闪罢了。

“罢了便罢了,不说那些,倒是这小狐狸崽子便是你家后辈了?这……看着似乎不大吧?”

“嗯,她确实不大,还未足三百岁。”

“……我说狐尊,您这……”南极仙翁的表情有些纠结,以至于他那高高的额骨上抬头纹都显现了出来,看上去颇有些……恩,意趣。

“行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就是觉得我家狐狸崽子还真就是个小崽子么,我可告诉你,这是我亲孙女儿,借给你守院子只可能是大材小用了!”

“……狐尊,你说这就是你那惫懒的小孙女?!”

仙翁的话说完,没等爷爷说话,我就瞪大了眼,什么叫这就是你那惫懒的孙女儿?我惫懒?!我那怎么能叫惫懒?我不过是悠然好吧?额……不对,怎么南极仙翁都知道我……恩,不是很好动?

南极仙翁在我疑惑而讶然的表情中默了默,而后一本正经的道:“没办法,人年纪大了就容易无聊,然后就喜欢偶尔听听小朋友们闲话……”

“恩,也就是和小辈们扒拉扒拉八卦……”

爷爷补刀一般的话让我更是一脸的默然,然南极仙翁似乎只是尴尬了那么一瞬,而后转移了话题。

“狐尊啊,您这小孙女儿能静下心来么?”

“你说呢?”爷爷的回答毫不客气,顺带的对南极仙翁翻了个白眼。

“听你们的意思是……我是要来守园子的?”

“你没和她说?!”

“这个……”爷爷难得的面上显出了些许尴尬,而后似乎觉得自己这样实在掉份儿,旋即大声道:“那不是没来得及么……”

……我无奈的保持沉默,从青丘到这里,爷爷可是一路悠闲无比的,这会儿说没来的及,好吧……谁让他是爷爷呢。

“那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恩,就是南极他在天上呆久了,想要下凡历练一番并寻些突破的机缘,而后没人照管这园子,就寻了你爷爷我……”

“其实是你爷爷与我打赌输了,而你们青丘的狐子狐孙还是不少的……”

……所以我是赌输了的彩头?——我心里默默为自己这么个不靠谱的爷爷而点蜡,说好的历练呢?

“你也莫要觉得这就不是历练,这里的药材可是不少的,爷爷我可没坑你。”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爷爷,他倒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道:“你惫懒的名头都传到南极仙翁这里了,可见你需要锻炼,照看药园多好的差事,你不是也喜欢这些花花草草的?”

“好吧……只是,为何仙翁不用自己的童子呢?”

“唉~你也知道老头子我是寿星……”仙翁的语气中颇有些往事不堪回首的样子,惹得我难得的好奇心起。

“也就是南极命太长,以前收的童子要么早早轮回去了,要么就是先他一步成仙了,等他得道,那些童子的仙位也都不低了,他也就没好意思支使人家。”

好吧……我有些无语了,原来这就是老寿星的烦恼——命太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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