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的冬天冷,雪又不多,独独风大的很。坐在教室便不想再出去了,可中午还是要回家的呀,没什么办法,只好再跟哥们相跟着一起了。唉~
瑜骨子里是个挺传统的姑娘,天天跟一帮男生溜达来溜达去的,心里不晓得有多苦恼。可这也没办法,人还病着呢,受不住小城这么大的风,也只有W愿意陪着她慢慢地走,给她挡着风……
下课铃终于还是响了。W出来的早,毕竟人家帮她那么多,再迟到就说不过去了。瑜也快步出了教室,时间刚刚好,仿佛天注定的缘分……
“走吧。”W很习惯地伸手就拉过瑜的手并着自己的手放进了衣袋。W的手很暖,还有点湿,像夏天的湖水。
“你朋友……”
“不管。”
一路上,W都在说着自己的游戏,虽然听的不是很明白,至少有个人陪着,也就忍了。
到了路口,两人就像陌生人一样,各自消失在了人群中。
就这样,平平淡淡。
W从没问过瑜的私事,瑜也一样。直到万圣节。
“今天收到多少个棒棒糖啊。”W的语气还是不咸不淡。
“唔?啊,两个吧。”
“喏,再加一个。”顺手又递给瑜一个真知棒。
之后又陷入了沉默,还是老样子,平淡的像死水。
又过了一个月,瑜的的病反反复复,依旧是没有好,索性也就不着急康复了,由着它发展了。W也还是那样,淡淡的,只是开始注意她什么时候有点不舒服,什么时候需要停下来歇歇……
“做我女朋友吧。”W发来的消息吓了瑜一跳。
“我会伤害到你的。”
“我不怕。”
“我会痛。”
……
很快,圣诞节又要到了。
瑜从来没有收到过礼物,根本不管是过什么节日,还是依旧吃药,睡觉。
路上,W在衣袋里捏了捏瑜的手。
“嗯?”
“我们互相送礼物吧?”W突然这么说。
“好。”互相送礼物?游戏吗?
圣诞节,瑜为W织了条围巾,精心地选了礼盒,瑜从没做过这些,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交换礼物,还是淡淡的,没有一句祝福。
回到教室,瑜拆开包装,里面是一个投影灯,顶上的Iloveyou有些滑稽,瑜回家后把它丢进了衣橱,再没拿出来过。
W也是那么做的吧,毕竟自己的手艺真心不算好。
圣诞刚过,就是元旦。两人都忙到极点了,W是校广播站的成员,被选为校园晚会的主持人,又要排练节目。瑜也很忙,为了突破瓶颈,为了期末的成绩。
元旦,白天是学校的庆祝,W出尽了风头,帅到了极点。瑜却没心思看,她在打游戏,戴着耳机,玩的热血沸腾。瑜讨厌热闹的一塌糊涂的大型庆祝会。晚上,是班里的庆祝会,装饰的很好,灯光迷离,妆容精致,瑜也化了点妆,毕竟她是主持。同学们的节目都没多大意思,倒是后面喝啤酒的很嗨,瑜也去了,一瓶半,药混着酒,胃里烧穿一样的痛感,可是却笑得更加妖艳,瑜回了家,哭了一晚上,没有原因,莫名的伤感……
第二天,中午就放假了,书包塞得满满的,瑜走得很慢,昨天挥霍得太厉害,好不容易养好了点,又打回原形了……眼泪又开始积蓄了,尽管没什么原因……
W追了上来,“是在等我吗?”
“没…昨天喝了点,伤到了…”
W伸手摸了摸瑜的脸,像冰一样“没发烧,回去多休息。”
“嗯。”继续着冷漠,然后回家。
瑜病的越厉害了,头一天到晚的疼,疼得狠了,瑜就狂笑,夹着泪狂笑。父母从没见过她这个样子,每次,她都躲在浴室里,哭完了就泡澡,眼泪溶在了水里,瑜感觉自己像一条鱼……从浴室出来,W发来了消息“还好吗?”
“当然,非常好。”
“嗯。”
……
学期最后的一个月了。瑜的头疼越来越厉害了,忍住都变得很困难,药物也没什么作用。瑜的手,死尸一样的温度,如果没有人攥着她的手的话。
W开始和瑜聊天了,
“你很忙吗?”
“还好,我一般不写作业。”
“什么时候一起出来玩吧?”
“我,做不到”
……
当然做不到,瑜要去看医生,再疼下去,就算没什么问题,都要疯了!
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W冷淡到了极点,瑜也是。
很快,假期也过去了,似乎,更怪异了…
“大哥,在忙吗?”
……
“什么事”
“要不要尝尝西红轩的糕点。”
“不用。”
“嗯。”
瑜的头疼好多医生看了,都说是神经性的,没办法治,只能靠病人自己调节,药物辅助作用也是微乎其微……
这样啊,瑜似乎是什么都知道一样,脸上的冷笑越来越多了,目光越来越阴鸷了,脾气也越来越怪。头疼的厉害却不再哭笑了,只是紧紧的攥着拳,紧紧地咬着手背……
瑜做了一个梦,梦到W又和自己在一起走,还像之前一样,严冬,在W的衣袋里,手牵着手,相互依偎着,沉默……却看不清前面的路,仿佛是一个很久很久之前的故事……
新的学期,天气也渐渐暖了起来。W很少出现了,瑜的头疼还是老样子,倒也不需要再让人陪着了。
W的生活还是老样子,树袋熊一样度过每一天。晚上则打游戏通宵。
瑜变得越来越忙,却也学会了忙里偷闲,偶尔有个闲空,听听钢琴,学学美妆,读读经典。然而,却越来越孤单,不再和其他人说闲话,不再与其他人同行游玩。
搬到了教室的最后一排,每天与音乐,书籍,铅笔相伴,还有,对W的,淡淡的想念……
好动分子:“哈喽,美女,和我们一起玩吧!”
“不了,谢谢。”
某老同学:“瑜哥,你现在都不打我了!”
“嗯,因为你很好。”
班里某同学:“我们不跟怪物说话!!”
“嗯,滚吧。”
班主任:“那你要不就别跟我们上课了,反正进度不一样。”
“不劳老师您费心了”
某网友:“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
“你想多了。”
最珍视的人:“你变了,和三年前不一样了。”
“对不起,我的错…”
……
好像又是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