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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一部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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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明辉二人到了日喀则的扎什伦布寺。许明辉的脸,虽然尼玛多吉给上了一些药水,但还是那样的膀肿。许明辉说,“还不如不用。”如果有人问起许明辉的脸是怎么回事,肯定不能照直说,那叫什么事呢。他们会说不小心撞在了大杨树上,和大树来了一个亲密接触;要么就说被石头拌了一下,摔了一个仰趴叉,来了一个狗啃屎。

藏传佛教有五个派系,格鲁派为其中之一,而格鲁派又有两个活佛转世系统:****活佛系统和****活佛系统。****系统在拉萨,驻守布达拉宫,称为前藏;****系统在日喀则,驻守扎什伦布寺,称为后藏。

扎什伦布寺的辉煌,并不逊色于布达拉宫。十世****的秘书巴桑顿珠和****的画师尼玛泽仁在****的行宫会见了许明辉。十世****,****额尔德尼-确杰坚赞,更多的时候是留在北京,这边的僧教事物由秘书巴桑顿珠代为管理。

****行宫的大厅里,许明辉和众多的僧人坐在一起,算是召开了一个由宗教界人士组成的,促进民族团结的座谈会。许明辉说:“党中央的政策是宗教信仰自由,并竭力发展宗教文化。但决不允许象****那样搞民族分裂。希望各宗教组织,做好本部门的工作,维护国家的和平统一,宗教也要成为有利于国家和人民的社会团体。”

许明辉又单独和尼玛泽仁交谈,他说:“做为一名画家,在做艺术创新的同时,你更要绘画出反映新时期精神风貌的作品,摸清时代的脉搏,绘画出催人奋进,激励人向上的作品。你艺术作品得到了人民的认可,它的生命力才能持久。”年青的画家尼玛泽仁十分敬佩许明辉,仰慕地注视着许明辉,他站起来,感谢许明辉对他的勉励。

课间休息时,许少峰走出校园,来到八廓街。在一家工艺品专卖店,许少峰看到了一幅格萨尔王的唐卡画,许少峰用母亲给的钱买了下来。这幅画,许少峰喜爱的不得了,回到学校,他把画平平整整地放进书包里。现在,许少峰脸上挂着笑容,正在专心致志地听老师讲课。

许少峰和许华放学归来的路上,许少峰把在八廓街的工艺美术品商店买到的格萨尔王的唐卡画从书包里拿出来给许华看。

“真漂亮,气魄。”许华赞叹不已。许华问许少峰从哪儿弄来的唐卡画,许少峰告诉许华,他在八廓街的美术品商店买到的。

许大亮早就守候在前面,等待许少峰,许华。

许大亮躲在了许少峰的背后,看到了许少峰的唐卡画,他冲上前来,猛然把画夺到手里。

许大亮放高了声音,说:“这么好的唐卡画,我还没有呢。格萨尔王,我喜欢。”许大亮把唐卡画放到嘴边,去亲昵唐卡画。

许华上前,对许大亮说:“大哥,这是少峰哥的唐卡画,赶快还给人家。”

许大亮脸一横,更加气壮起来,说:“才不呢,是不是妈妈又在背后给这个臭小子钱了,要不他哪来的钱买这好东西。”

许少峰退到一旁,并不言语。

许华去抢夺大亮手里的唐卡,并说:“大哥,把别人的东西据为已有,这样不好吧。”

许大亮诬蔑地:“这么好的绘画作品,他也配拥有。”

许华说:“大哥,你别欺负少峰哥,好不好。”

许少峰阻止许华,说:“大哥喜欢,就给他好了,我有没有都无所谓。”

许大亮讥讽地说:“哎呀,你还挺大气,用不着,你就是一个外来闯入者,你来了,我们许家就没有好日子过了,就不太平了。”

许华说:“大哥,你不要这么说,爸妈也不同意你这样说二哥,我们都是一家人。”

面对许少峰的退缩,许华的软弱,许大亮更加肆无忌惮了。许大亮说:“他是来分享我们家的利益的,来我们家擎现成的来了。”

许少峰走开了,许华去追许少峰,二人背后,许大亮得意地讪笑。

常委会上,许明辉向薛成刚汇报了去日喀则的工作,汇报完毕,薛成刚表扬了许明辉几句,说许明辉的工作做的很好。王志君却说许明辉的工作没有做到家,只做了一些表面文章,很多事情没有落实下来。两位领导的看法许明辉都可以接受,但许明辉通过这表扬与批评却可以看出两人是有矛盾的。薛成刚刚表扬了他几句,王志君就把自己的不同意见和盘托出,完全不顾及书记的脸面,是不符合逻辑的,不符合区主席的思维的。况且,薛成刚可以负责与安排许明辉的工作,许明辉归书记管,书记又管理整个班子。但王志君就没有这么高的权限了,他只负责管好区政府那边的工作就可以了,没权利对许明辉的工作发表意见,更不用说反对意见了。

两人都心照不宣,没有把各自对对方的态度,成见,在大厅广众之下表露得太明显。薛成刚任区党委书记已经有几个年头了,再次升到中央层次干部十拿九稳。薛成刚早晚要把党委书记的职务让给年轻自己近20岁的王志君,党中央可能就有这方面的意思,但王志君也不能太操之过及啊。

晚饭后,许明辉从家里出来,随意地转悠,不知不觉地就到了尼玛多吉的院子门前---尼玛多吉的家住在离许明辉家不远的另一条街道。

许明辉进入尼玛多吉的家,尼玛多吉和妻子琼吉热情地把许明辉迎进房间。尼玛多吉的妻子琼吉,小学教员,藏族人的优秀品质,热情,开朗,大方,琼吉都占了,她并没有被城市的商品经济异化掉,依然保持着以往的精神风貌。琼吉和尼玛多吉的感情很好,两人相敬如宾的;尼玛多吉的婚姻是幸福,美满,快乐的。琼吉的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从许明辉进门时就是笑容可掬,现在依旧。琼吉给许明辉沏好一壶茶水,就出去了,她大概认为她出去许明辉和丈夫谈话更方便吧。

许明辉开门见山了:“今天的常委会上,两位领导---多少有些---”

尼玛多吉把话接过来:“两位领导是有些不默契。”

许明辉不言,等待尼玛多吉把话说完。

尼玛多吉接着说:“地方上的工作---你在区政府的工作时间长了,就啥都清楚了,从上一届领导,到现在的薛书记和王主席,何时少过相互之间的磨擦。薛书记人没得说,大家都很拥戴他,可王志君就不好说了,他自恃年轻,上面又有人为他撑腰,搞小圈子,拉帮派,总是暗中和薛书记作对,而且谁和薛书记站在一起,也都会---”尼玛多吉不再往下讲了。

许明辉意会地说:“---也都会受到牵连,跟着遭殃吗?”

接下来,两个人谁都不言语了,互相你望我,我望你。黑白电视机正在播放节目,两个人盯着电视画面,但谁也没把心思放在那上面。尼玛多吉认为自己已经吐露的不少了,以后的事情就要靠许明辉自己琢磨了,很多事情许明辉自己把握吧。许明辉目怔地,看得出他内心的不解与忧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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