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风怪人惨白着一张脸,抬起手擦了擦口边的血迹,恶狠狠道:“不愧是教主啊,果然厉害,属下真是佩服。果真是和姬重天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啊!桀桀桀……”
姬无月冷眼一眯,慢慢走向他,手里的长剑拖在地上发出令人牙酸刺耳的声音。“哦?这么说你还认识家父大人了?还是长辈呢,晚辈定会好好待您!”他如玉珠落银盘的声音此刻听起来阴侧侧的有些吓人,还特意咬重了好好二字,我在一旁好不唏嘘,估计这披风怪人今日不死也得脱层皮,落入这等蛇蝎美人儿的手里,只能默默流泪了。
我在同情他的时候,披风怪人仰头大笑起来,眼里已是疯狂的神色,看着面不改色的姬无月道:“想当年,姬重天是人人称道其正直义气的白道做派,属下怎会不识?只是属下好奇得很,你怎和姬重背道而驰,登上教主宝座了?”
还不等我消化怪人这一番话,他又接着道:“哦!真是人老多忘事,教主,你说这事儿我怎么能忘呢?啧啧,十五年前的惨案呐,全庄人都死了,你说他们怎么下得了手啊,是吧,教主?是不是都该死?”姬无月冷冷看他一眼,并无神色波动,已然走到了坐于地上的怪人跟前,一个抬手便把寒剑横在他的颈边,冷声道:“前辈真是好兴致,好记性,家父若是知道你如此惦念着他,必是感动,今晚夜色正好,不如晚辈送前辈去与家父聊聊天,促膝长谈,如此一来也表示圆了你的心愿。”
他说的坦然,好像不是再说他的父亲一般,我在一旁又再一次被这个妖孽震惊到了,妖孽果然是个蛇蝎美人儿,讲令尊大人眼都不眨的,杀人也说的那么文艺,学到鸟。
披风怪人不怒反笑,死死看着姬无月道:“呵呵,属下这把老骨头了,没过多久,就算不要教主动手,都该下去拜会拜会了,只不过,”他顿了顿,笑得更是癫狂,“只不过,实在不忍看到姬重死不瞑目啊,就这么离开,而唯一的儿子还都不知道罪魁祸首是谁,原因何在!”
姬无月听罢,浑身陡然散发出一种近实质的杀气,眼神更是冷冽,连坐在旁边的我都忍不住一个哆嗦,只听姬无月道:“这么说,前辈是知道当年的辛密了?那可否告知晚辈呢?”他声音终于有了波动,就像原本平静如死水的大海此刻微微荡漾起来,蕴着令人恐惧的愤怒和杀伐之气,准备随时吞噬对方,同时,他手里的长剑也是往前一送,利剑划破怪人皮肤,血腥味渗进空气,带来了一丝凝重和诡异。
我在一旁听的稀里糊涂,不过还是把大概弄清楚了,哎,这就整个一血腥事件。姬无月的老爹一正派人物,但是连人带狗全庄人都被哪个黑心王八羔子给提早送去见佛祖了,看姬无月此刻好好站在那儿,估计是太妖孽,阎王没敢收,活了下来,但是他没有子承父业,当个乖宝宝,却成为了****的大哥大。他伺机报仇,却不知道真正的凶手。以上总结完毕,经鉴定,姬无月就是个背负血海深仇的苦命孩子,绝对是苦逼的命啊。
我长吁短叹了几秒,就听怪人桀桀笑到:“属下胆小,剑搁脖子上,一紧张就忘了的话可如何是好啊。”说罢,他眼睛瞟了瞟那柄雪亮的剑,满脸的戏谑,眼有一丝尽在掌握之中的恶毒笑意。他是料定了姬无月不会放弃找到杀父仇人的机会的,所以他有恃无恐。这是明显想要摆脱控制的说辞啊,妖孽你可要三思!
我在一旁急急道:“妖……呃,教主大人,万万不可啊,他那是想逃呢,你可千万别上当啊!”如果披风怪人逃走了那城里的人怎么办,返回来杀咱们个回马枪怎么办?三思啊,妖孽!可是姬无月无视了我的温馨提示,只是滞了一会儿,便缓缓放下了胳膊,妖媚的眼眉之间尽是冷意,不管我在一旁如何气的跳脚,冷冷道:“药鬼,你最好是知道些什么?不然我定让你求死不能。”
药鬼诡异一笑,并不答话,只是侧头瞥了一眼他身后的我,眼神意味深长,吓得我差点当场趴下,他道:“教主英明神武,属下哪敢逃,只不过还望教主凑近些,我附耳告诉你。”看着姬无月虽是戒备,但还是慢慢靠了过去,我心里一阵不好的预感。
之前药鬼看我的一眼,让我心里突地一跳,心跳都加快了好几拍,不知为何竟有种呼吸困难的感觉,难道是他囚禁我的日子里,我已经对他有心里阴影了?一个小眼神儿都快把我吓出心脏病?我想来想去觉得这是最有可能的说法,便不禁又想热泪盈眶了,阿爹阿娘,你可知道你们的天天最近都遭了什么罪呦!摸了把心酸泪之后,我不再细想,专心致志盯着披风怪人,以防他有小动作,伤了妖孽,不然我今天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姬无月是背对着我的,从我的方向看,正好可以看到披风怪人的嘴巴附在姬无月的耳边,声音如同呐蚊,我只见披风怪人的唇蠕动了几下,就见姬无月脸色一变,往后一退就要远离药鬼,药鬼此时一改之前失血虚弱的样子,一双鹰目精光暴涨,目光如炬地向我看来,让我一时竟有种如同被鹰铁爪钳住,不得动弹的错觉,同时他口里爆喝一声:“还不动手?!”
我一听,不由得惨叫一声,抱住了脑袋,那话此刻竟如同一根针直直插入了我的大脑,让我一时无法控制身体了。姬无月还未远离几步,披风怪人已手疾如电,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迎头向姬无月洒了出去。同时抽出腰间的一把短刃向我扔来,厉声道:“杀!”我看到我自己面无表情地完美接下短刃,向姬无月狠狠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