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你在东洋的时候,是不是所有事情一个人做?”“是啊,在日本别说是我,其他的同学也是这样。我们自己的事情只靠自己,从来不会依靠别人!”“这就难怪了。在这里不是这样的。我想你回家这段时间也应该看到你父母、你两位姑姑甚至云梦的生活了。”“嗯,他们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我的确看不惯。可又没有办法。我刚到家的时候,我爹和我娘派来很多丫鬟伺候我,说是弥补他们这十多年对我的爱。结果让我一个个给辞退了。”“你真是好样的!”马振飞看着她,用非常欣赏的眼光看着他。“唉,这还算是小事了。最主要的是他不愿意我每天去农田!”云凤皱着眉。“那你打算怎么办?”马振飞说着。云凤看了他一眼,缓缓说道:“我不知道。或许是我选错人了!”马振飞心中大震。他明白云凤是无意识地说出这句话的。他更明白什么叫做“选错”!“大哥,你这里还有酒吗?”“干嘛?”“别小家子气,这次来反正是吃也吃了,那就再喝点。反正不喝白不喝!”她说着自己站起来去拿桌上的杯子。马振飞提醒她:“没菜啦!”“喝酒干嘛要吃菜?你真不懂什么叫喝酒!”云凤嘟囔着,拿出了杯子,却一不小心打了个喷嚏,恰好对着左手的杯子。她笑呵呵地递过来:“有本小姐的口水消毒,你有福啦!”马振飞笑着摇摇头:“你呀,吃我的,喝我的,现在还欺负我。怕了你啦!”
云凤酒量不大,再加上烦事闹心,所以两杯下去就醉得不省人事。马振飞看着她不禁摇摇头:“唉,借酒消愁愁更愁,此话一点不假!”说着,自己背起了云凤到了里屋自己的床上。为她脱掉鞋子,盖上被子!看着云凤熟睡的样子,马振飞唯有此时才流露出真正的情感。他痴痴地看着云凤。为了兄弟情意,为了她的选择和决定,他只好采取了隐藏。“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这是现代人的经典话语,却真实写照了当时马振飞的心情!
半夜三更,雨停,明月现。云凤因为口渴而惊醒。她睁开眼睛,看着漆黑一片,这才想起自己是在马振飞家喝得烂醉如泥。作为少女,她赶紧检查一下自己的衣服,发现并没有被人动过。她摇摇头,觉得自己已经神经过敏,下了床,月光洒进,桌上有一张纸。云凤有些好奇,打开纸张,只见上面几个字。字写的很大,在月光下看得非常清楚:“小妹:杯子、暖瓶在桌旁,喝完继续睡吧,盖厚些!兄振飞!”云凤看过一阵暖意:“好细心的人儿!”她轻手轻脚地将杯子放在桌上。倒水后,喝着热水,她来到外面,外屋吃饭的地方没人。她有些惊讶,开门,看到庭院中马振飞正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她知道是自己睡着后,马振飞烧了开水,然后放在自己旁边。而后他将桌子搬出去,趴在桌上睡着了,这叫做不欺暗室。“唉,傻哥哥,其实你在外屋就可以了,何必这样呢!”她心里虽然埋怨,但是对于马振飞这至诚君子的光明磊落行为更是深深赞叹。看到马振飞睡梦中身体不时抖动,她知道下雨过后水汽太多,湿气太重。这样下去,铁打的身体也熬不住。因此,她回屋将衣服拿来轻轻地披在了他身上。忽然,她听到马振飞在轻轻地念着一个人的名字:“云梦!”她身体一颤,内心一阵疼痛。她忍不住开始羡慕表妹。马振飞即便是在梦中呓语,也是叫着她的名字,却没有听清楚这实际上叫的是自己的名字。只是马振飞趴在桌上,再加上呓语本身就是模糊不清所以“凤”“梦”听起来似是而非,含糊不清。不知道为何,云凤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觉得自己此时犹如没有人要的小狗。她边流着眼泪,边慢慢地退回屋中。或许她自己到现在才清楚已经不期然爱上了马振飞。不,应该说是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爱上了马振飞,只是情窦初开的她没有意识到而已。
第二天早上,王云凤醒来的时候,马振飞已经做好了饭菜。“大哥,早啊!”“小妹,早!谢谢你晚上给我披上衣服,不然我现在可真的感冒了。”“我应该感谢你才对,不然半夜三更可就渴死我了!”“你是我妹妹嘛,照顾你是应该的。”“你、你把我当作你妹妹吗?”云凤突然想起了昨晚他做梦呓语,忍不住试探地问着。“你不是我妹妹是什么?”马振飞笑着。“哦,说的也是!”云凤低下头。早饭很简单,一盘咸鸭蛋,一盘腌肉、一盘青菜,主食是馒头和小米粥。“没什么好菜,凑合着吃点吧!”马振飞笑着。“这已经很不错了。将来如果我做了皇帝,一定封你为御厨!”云凤笑着,只是笑容中没有太多笑意。
“小妹,吃完后你还是回去好好地和有才谈一次,毕竟你们交往这么长时间了,对他的性格你有所了解。不要因为一次矛盾而断送了你们的感情。”马振飞语重心长。“你真地希望我们合好以及将来结婚生子吗?”云凤看着他。马振飞一愣,有些尴尬地说着:“那、那当然,你们一个是我兄弟,一个是我好朋友好搭档。”说着马振飞转过身去。“好,我答应你就是!”云凤说着,突然转身进屋去拿衣服。刚才站立的地方留下几滴水珠,似乎落在地上的眼泪。马振飞在外屋有些发傻。
“大哥,你要去地里吗?”“嗯,村中有几户人家是孤寡老人,他们无儿无女,我得带几个人帮着去收割!”马振飞说着。“嗯,今天估计还是个下雨天,记得带上伞,这是你的衣服!”“好的,你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昨晚没有休息好。”“没有,昨晚我睡得很好!”两个人正在边忙碌边说话的时候。突然一声巨响传来。马振飞王云凤赶紧抬头,只见云梦俏生生泪盈盈地站在自己面前。那巨响是云梦将一盒上好的饭菜摔在了地上的声音。
看着地上银耳汤、五花蛇羮以及几个糕点和蒸包已经淅淅沥沥地洒了一地,两人知道准是误会了。马振飞大吃一惊,赶紧走上前去:“云梦,你——”话还没有说完,“啪——”的一声,清脆而响亮的耳光打得马振飞只感觉到面颊发烫发麻,暂时失去了疼痛的感觉。云梦竭斯底里地喊道:“你无耻!”“表妹,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们——”云凤走上前去要解释。“住口!”秦云梦泪光盈盈,全身颤抖地看着云凤:“王云凤,我、我真没想到你、你竟然如此下贱!趁着我不在家,你、你们竟然在这里——”说道这里,她再也忍不住,转身哭着跑了出去。“云梦!”两人同时喊了一声双双追了出去。出了大门,云梦已然没有踪影。“唉,都怪我,我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真是对不起你!”云凤捶胸顿足,连连道歉。马振飞苦笑一声:“这不关你的事!我自己会处理好的。”“要不,我回家和她好好解释一番?”云凤问道。“算了,现在你去了反而会更糟。还是我去吧!”说着,马振飞整理了一下衣服就要出门。“大哥——”云凤喊了一声。“什么?”马振飞愕然回头。“表妹她性格外柔内刚,我父亲性格骄横,大哥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你、你要小心些。”云凤小声提醒着。“你真的希望我和她合好以及将来结婚生子吗?”马振飞反问了一句。“你——”云凤一震。马振飞一笑:“我随口问问,别忘了给我锁门!”说着,他往王家走去。云凤愣在那里。
“娘!”云梦一路跑回家,到了房中看到母亲,心中的委屈这才猛然释放出来。“这是怎么回事?”王世倩大吃一惊。云梦一个劲儿地哭泣,什么都不说。“孩子,你倒是说话呀,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难道是他欺负你了?”王世倩又心疼又焦虑。“他、他们两个昨晚、昨晚在一起了!”云梦哭哭啼啼地说着自己看到的一切。王世倩大惊,猛然站起来。她半信半疑地边摇头边来回迈步:“不会吧?云凤我了解,她不是那种人。马振飞我虽然不太清楚。但是这孩子从你的口述中应该是个谦谦君子。他们再怎么着也不可能做出这事呀!”“难道你连女儿的话都不相信?”云梦显得非常委屈。“孩子,这事儿可大可小,为娘的怎么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看。我希望你不要被一时的愤怒冲昏了头脑。”“哼,他们两个联合起来骗我,我绝不会原谅他们!”云梦恨恨地说着。“孩子,你可要三思而后行!”王世倩劝说着她。她们在这里一个哭一个劝,全然没料到王云龙恰好经过这里。他本来是来这里向王世蓉王世倩问安的,更是为了找机会接近云梦。自从云凤搬到郑有才家以后,他经常找各种借口来接近云梦。因此,云梦为了躲避他,每天一大早就出去找马振飞。这样不仅躲避了王云龙,更能够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没想到今天会发生这种情况,让她一时无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