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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邹斌来到酒厂,出来迎接的是银发,银发脸上虽然挂着笑,但那笑比哭还难看。银发是见过邹斌的,神态上倒没有多少生疏的感觉。邹斌已知道了酒厂的变故,就伸出手,抚慰着拍拍银发的臂膀,银发说:“邹书记,缪老板在楼上办公室,我领您去见他。”邹斌摆摆手,回答:“门卫是一门很紧要的工作,松不得,我还是一个人上去吧。”说完,就独自往酒厂办公楼走去。一路上,他没有看见一个人,楼前草坪上栽的一排水杉已成活了,绽出了一团新绿,嫩嫩的,但这更增添了厂内的清寂和落寞。邹斌来到酒厂办公楼,走上楼梯,听不到二楼有些微的动静,他不禁在心里长叹了一口气,想:这个缪斌啦,这是怎么搞的呢?这样感伤的时刻,脚步就已经跨过了二楼几个紧闭着的房间,站到了一扇虚掩着的经理室门前。邹斌停下脚步,猫了腰,偷偷从门缝里看去,只见室内光线很暗,一个人颓丧地窝在一把大班椅上,耷了头,手撑在额上,假寐着。邹斌似怕惊动了他的好梦似的,伸出右手,轻轻在门上叩了几下。听到响声,经理室里响起一个人有气无力的声音,说:“进来吧。”邹斌推开门,一团耀眼的光线挤进门扉,抢先布满了房间各个角落。经理室那人猛地抬起头来,目光一颤,旋即从椅内弹起,大步走到房间口,拉了缪斌的手,猛地抖了两下。邹斌感觉那手传来的不仅仅只是兴奋,还有一种说不清的滋味。他体谅缪斌的心情,嘴角仍含着平静的微笑,望着缪斌关切地说:“我的缪大老板,你瘦了。”听到这话,也许是很久没有得到别人的抚慰和关怀,缪斌的眼眶猛地红了,瞳仁闪亮,似有泪珠晶莹闪烁,没有回答。邹斌就用左手轻轻拍拍右手握着的缪斌的手,缪斌在一瞬间恢复了常态,张张口,想说什么,又没有说出口,邹斌说:“我知道,我知道。”又提出:“我们到车间去瞧瞧好吗?”缪斌就不再邀请他在沙发上坐,和邹斌并肩走出办公室,门也没带,就走下楼梯,向前面一排房子走去。

这排房子的前面,是一块面积只有一亩田地大的水泥场地,场地上还有来不及清理的稻谷灰烬,邹斌知道这是那场大火留下的,没说什么,就和缪斌进了出槽间。这是一座土木结构的房子,是一个通间,稍中间一点,一个巨大的水槽蹲在那里,不时有二三滴水珠滴落槽池,发出“叮咚”的声响,这声响在偌大的室内回荡,更增添了凄凉的韵味。

缪斌陪着邹斌左右逡巡着,无数的光线从四处开着的窗户中射进来,室内的一切都显得凄惶而苍茫。稍顷,邹斌收回目光,忽然发现前面不远处有一条很粗糙的长凳,他明白,那是酒厂工人平常用来搁放物件的,邹斌拉了缪斌去那里坐下,望着这空阔岑寂的车间,说:“我们谈谈吧。”缪斌坐在邹斌的左侧,忽然问:“我说我回缪家庄决不是为了找缪龙报仇,你相信吗?”邹斌愣住了,没有回答。缪斌继续问:“你听说过明魏叔的事吗?”邹斌说:“就是那个杀了人的老头?”缪斌回答:“是。”接着他就简单复述了一遍明魏叔的故事,说:“正是从他的身上,还有三赖子卖神水赚钱的事上,让我感受了这个环境的无知、落后和愚味,他们不仅仅只是物质上的贫穷,还有精神上的人格上的贫穷,这种贫穷才真正令人可怕,无知和愚味永远都是罪恶之源。”邹斌听了,喟然叹道:“你说的,我何尝不深有体会。”

缪斌突然有些激愤了,从凳子上跳起来,不停地在空地上走来走去,说:“面对这些事实,我们要达到自己的目的,不采取非常的手段,你能实现得了吗?而缪龙就是横亘在我面前的一切恶势力的总代表,现在我心里有一种非常邪恶的想法,我们首先就要以极其严厉的甚至是非常残忍的手段撕碎存在于缪家庄人心中那种落后的意识,和貌似温情实则虚伪的封建伦理价值,以便让他们在一种惨痛中获得切肤的感受,切肤的认识,促使他们去思考,调整自己的思维和行为方式,从而适合自己在缪家庄的理想,达到改造环境和人的目的。”邹斌听完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这番话可以说是你回到缪家庄后所作所为的归纳性总结。”稍顷,他却语调凝重地说:“缪斌,我们是同学。有些话说直了,可能会伤及你的自尊。但是,我却要提醒你一句,无论干什么事,都必须首先尊重客观规律,正视现实,我们的现实就是这样的,我不想再多说,但我们选择的方式是应该考虑的。我觉得,你把在特区所用的一套全搬回来了,这里是比不得特区的,首先得要先有一段过渡,任何行为和思想都要受环境的制约。”

缪斌的话一落音,缪斌情绪反常,叫道:“你说的话也许是对的,但面对这种封闭的极其落后的人文环境,我们有时间来教育他们吗?在深圳的大街上,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削尖了脑袋寻找机会,以求改变自己的命运。我来时,一个其貌不扬的潮州老头,怀揣一叠防治白蚁的资料找到我的小妹,要求为我的公司防治白蚁。从这个人身上,难道不体现出一种奋斗精神和价值观念,可这种素质我们缪家庄人具备吗?再者你使用温和的方式,他们能理解吗?不让他们刻骨铭心,他们能记住吗?不使用非常的手段,你能撕开那种存在于他们心中几千年的封闭意识吗?你要知道,我们中国的广大农村地带,包括那些进了城,并且准备进城的农民,是一群没有文化素质,只有生存本能的老百姓,在突然被形势激发的各种欲望之下,他们会作出什么样的举动吗?仁义礼智信到底对他们有多少的约束力?我从一回乡就敏锐感受到了这点,并且时刻在提防着。”

“你!”邹斌显然有些被激怒了,对缪斌的奇谈怪论瞠目结舌,好半天才说:“这只能证明你阴暗的心理,你根本就不了解我们这个环境,照你说,那我们坚守的社会道德呢?”

“道德?环境?”缪斌头脑发热,口若悬河,“守着落后的道德观念,那叫有德吗?存小仁,那叫有义吗?砸碎古老的条条框框,我认为那更是一种大德。我崇尚生命,生命是一条不断奔涌的河流,有时是平坦的河床下荡漾着的青翠的浮萍,有时是汹涌的激流中暗藏着险恶的漩涡。对周围的事物作出决断的,全凭生命的把握,意志是生命河流的斩妖斧,理智是防波堤,思维才是指导一切的神;思维只有通过后天的学习,才能充分驱使意志操纵生命本身。你难道说,我所做的不在履行着我的人生观点吗?我要作一个大胆的试验,在缪家庄灌输我的主张,甚至要缪家庄人付出一定的代价。然后他们才会醒悟到学习和全面提高个人素质的必要性。因为不这样,他们还沉睡在千年古墓里,一点也看不到外面的世界,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缪家庄。我纵然失败了,终有一天,缪家庄人会醒悟的。”诡辩的言词,凌厉的个性让缪斌咄咄逼人。

“我觉得你是一个极危险的人物,是一颗炸弹,我提醒你,缪家庄决不是你所想象的世界。好了,就谈到这里吧,我只求你一点,尽量为他人想想。”邹斌此来是准备劝导他的,反倒被他灌输了一番。就在这时,春生从大门洞里进来,见邹斌也在这里,笑笑,对缪斌说:“斌伢子哥,太公有事想找你谈谈。”缪斌应了一声,征询邹斌的意思,邹斌说:“去吧。”缪斌想邀春生一起走,却被邹斌把春生留住了。

待缪斌走后,邹斌拉春生在自己身边空凳上坐下,春生却问邹斌:“您郎怎么看斌伢子哥?”

“这也正是我想问你的,你觉得他是一个好人还是坏人?”邹斌嘴角含笑,态度和睦地看着春生,反问。“中肯地说,他既不是一个好人,但也不能说是一个坏人。”听到这句,邹斌很优雅地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膝盖,叹道:“是的,你说得对极了,他是一颗星,一颗站在很高很高的悬崖上的星,高得我们无法仰望,但凭感觉,他是一颗发黄了的并且是变了质的星,他实在是一颗被投放回缪家庄的炸弹。”春生接着道:“我也时常这样体会,他这个人太过复杂,简单地对他的行为表示赞同或是反对,都是不正确的。”顿顿,他神色低沉凝重地说:“邹书记,我在担心,酒厂被闹到今天这个样子,他是否精神崩溃了,这一段时间他情绪很坏,如这样,这酒厂可……”

邹斌听了豁朗一笑,右手拍拍春生的后颈窝,说:“你还为他担那么大心吗?你放心,他那种人,是不会轻易被打倒的。”春生听了这话,心里像吃了一颗定心丸,踏实了。邹斌继续问春生:“你在他身边工作,有没有什么体会?”春生回答:“太多了,我从他身上学到的东西那用好多钱都是买不到的。我一时说不尽,但我觉得他身上有一种很阴暗的东西,这种感受让我有时也感到害怕或恐惧。现在我在反思这样一个问题,以前我是不是太迷信他,崇拜他了,反而让我失去了一种判别心理,对他所做的一切都不作分析,不加选择,一味地执行和服从,他成了主宰我思想言行的神。”邹斌听完春生的话,拍着他的肩膀说:“现在你终于醒悟过来了,”他又问:“春生,你还想当村支书吗?”春生看着邹斌,脸色琢磨不定,缓缓地摇摇头。邹斌明显失望地抽回自己的手。春生说:“邹书记,我现在在想,我是否该去外面真正地闯荡闯荡。”邹斌问:“有门路,有关系吗?”春生回答:“我有一个同学,叫李莉莉,她给我来了一封信,她正在为我在省工商学院办进修手续,我想……”邹斌听了,哽住了,半晌才说:“我知道你们心里都不高兴,春生,这是你的好事,我不该拦你,但我想提醒你,你走了这对缪斌的精神才是真正的打击,你知道,他在缪家庄最相信的就是你。何况,酒厂现在已处于万分艰难的境地,你仔细想想你的行为会带来的后果。其他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春生听完,良久无语,最后只说:“邹书记,我现在还没有最后决定,让我想想。”邹斌点点头,抬头望了望窗户外面,一只雀儿似乎刚从原野上过来,歇在窗棂上,滴溜溜的小脑袋向他俩张望着。他蓦地想起了什么似的问:“杏霞那妹子有消息了吗?”听到这问,春生像电击了一般,一股难以遏制的情绪突然罩住了全身,眼圈红了。邹斌醒悟到这话问得太不合时宜了,看着春生涨红的眼睛,半是抱歉半是安慰地说:“她会有信来的,她可是缪家庄的女儿啊。”这拖长了且带有感伤意味的语音却把春生揉搓得哭出声来了,是那种低沉喑哑的哽咽,他边抽泣边说:“她不会再回来了,我永远也得不到她的消息了。叔和婶想女儿都快神经失常了,我不敢去见他们。”邹斌再也想不出什么好的话来说,只是又把右手伸到春生的背膀上,轻轻地抚摸着。

去太爷爷家,缪斌不走大路,而是拣了缪氏祠堂背后的那条田埂走,他已萌生了一种怕见缪家庄人的别扭心理。中途有个小渊池,渊旁有两棵形状蛇样扭曲的小杨树。走过渊池的时候,他就看见了缪氏祠堂背后的那片茂密繁盛的小竹林,同时他还清晰地看见了在阳光照耀下醒目耀眼的祠堂飞檐和山墙,山墙上有一面倒挂着的小圆镜,镜底是一块红布,红布上用墨笔画了无数道符。缪氏祠堂他不知来过几回了,坐在酒厂办公楼上寢室后窗里就能够看到它,可从没有像今天令他感到有些异样,有些沉重。他来到它的前面,仰望那高高的兽脊,褐黄色的飞檐,它们忽然幻化成一蹲张牙舞爪的狮子,又像一座阴冷得令人发颤的大山,感觉自己怎么也无法和它调和。他所推崇的,正是以这座祠堂为代表的人们反对的。反过来,他却被人们视作一只过街的老鼠了,他感觉出自己身上的皮在一层层被剥掉。看着看着,这座祠堂忽然朝他发出狰狞的笑,令他有些毛骨悚然了,他想逃走,但他猛然想起生活在里面的,是一个他平生最敬爱,在感情上最依赖的老人——缪太公。

记得儿时的时候,缪斌家里遭殃,祖父死后,家里生计日趋困顿,父亲被造反派折磨得死去活来。家里没有一颗米了,是太公在风雨如晦的日子里出湖打鱼,奔忙了整整一天,在茫茫的湖水中仅打得两条鱼和一把衰老了的菱角梗,他家里还有一家人正嗷嗷待哺呢,他见缪斌他们饿了两天,硬是把飘着鱼香的粥和腌了的菱角梗给他们端来。在父亲混浊的泪水和太公的催促下,小缪斌吃完了一小点,又把它端到病危的父亲嘴边……

他踯躅在祠堂的台阶前,突然想起桂丽是太爷爷的外甥女儿,太爷爷会不会因为缪龙和桂丽的事为难自己呢?自己将何言以对。他揣着疑问,踏着砖石铺砌的台阶一步步向上走去。这台阶共有五层,每走一层他都听得清自己清脆的脚步声,他内心一阵阵紧缩,我该不会和太爷爷发生冲突吧?如果真有冲突,那么我该怎样对付,我最好还是捺住自己的性子。

他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叩响了那扇黑漆的檀香木大门,开门的是太爷爷的孙儿媳妇,小翠她见缪斌来,脸上没有了往日的热情,平淡的表情后隐着一层冷漠冰霜,朝屋里喊道:“爷爷,缪斌哥来了。”

太爷爷拄着一根竹木龙头拐杖,颤颤巍巍地从里屋走进客厅,缪斌几天不见他老人家,觉得他衰老多了,小翠见缪斌诚惶诚恐地,告诉他,太爷爷这几天偶感风寒,前两天还差点到阴司地府报到去了。缪斌埋怨小翠,为什么不把这事给他通通气。太爷爷坐在一把特制的皮躺椅上,听后连连摆手,“不,不劳你费心。”

“咳,咳。”太爷爷弯下腰,吐完一口痰后,神色就变得凝重了,他板着脸问缪斌:“斌儿,我问你,你说做一个什么样的人才逗人敬重?”

“这。”缪斌噎住了,望着太爷爷严肃古板的面容,他一时瞠目结舌。

“我早就要找你谈了,对于你家和缪龙家的仇,近二十年了,我以为都过去了,想不到你们还积在心里,闹到今天死人的地步,你良心上过得去吗?”太爷爷的话来得太直,缪斌心里有点受不住了。但他记起来的时候自己叮嘱自己的话,捺住自己的性子,不要和太爷爷对抗。缪斌小心翼翼地带着无限委屈的神色回答:“又不是我把他推下去的,他的心胸太窄。”

“就算是这么回事,如没有你那么逼他,谁想去死?桂丽那女子是在我膝下长大的,她难道也是委屈了你?”

“我,我。”缪斌无法回答了。

“缪斌,缪龙这个人是有一些错,和我的桂丽这些年来一直磕磕绊绊。但他从未出过远门,哪比得上你见过世面,要学会待人,宽容别人,古人都讲要修身齐家,可是你呢,一回到缪家庄,就快搞得天翻地覆,似此下去,稍和你有嫌气之人,你就置他于死地,那缪家庄人还活不活?人都死了,你活在世上有什么意思?”太爷爷越说越气。

“太爷爷,您听我说,这个事情实在不是那么简单。”望着太爷爷古稀之貌,缪斌心里明白要想说服他那是不可能的。

“你说说,你说说,咳,咳!”太爷爷心里一急,咳得腰都直不起来。怎么说呢?缪斌想想,绕着弯说:“太爷爷,您说,您想不想缪家庄人都富起来?”

“想!这点我肯定。咳,咳,你,你为缪家庄做了几件大好事。”太爷爷连连点头。缪斌反问道:“那么,怎样才能让缪家庄富起来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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