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卿呆呆的凝视着夫子,吐出了四个字,“孙、子、兵、法。”声音喑哑,像风吹树林的声音,让人感到一丝寒意。
公仪流钰惊喜地抱起九卿,“卿儿,你,你能说话了?”九卿没有答话,固执地望着夫子。
夫子奇异的转头看了眼九卿,眼中流露出丝丝的惊异,据他所闻,这公仪家的三小姐并不会说话。难不成,听了他半堂课,这病就不治而愈了。
九卿歪着头看夫子,慢慢的又说了一句话:“将听吾计,用之必胜,留之;将不听吾计,用之必败,去之。”
夫子震惊地望着九卿,摆了摆手示意沈凉年回去。他看着九卿,似乎在看一个他从未认识过的外星生物。
他什么话都没有说,径直走出教室,快步向一个地方走去。
九卿茫然地眨了眨眼,口中轻声呢喃,“孙子兵法?”这是什么?心里有一个声音,再一遍又一遍地提醒她,这是孙子兵法,这是孙子兵法……不知为何,九卿想起遇见了失散多年的老友,不由得心生感慨。
半晌,夫子拿回了三四颗石头,晶莹剔透的石头,中间似乎神来之笔,嵌着几个红色的字。
夫子仔细地翻来覆去看了许久,学子们不敢出声,都僵坐着。
“这是谁告诉你的?”夫子一边看着石头,一边开口问道。晶莹剔透的石头中央的红字玲珑小巧,不知道是怎么刻进去的。
九卿张开嘴,想要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刚刚的一切似乎是梦境,仿佛被鬼附了身,不知道怎样开的口,怎样说的话,怎样知道的。可是喉咙很痛,火烧一样,什么声音都发出不了。
夫子没有听到九卿的回答,抬眼看她,挥手,“都走吧,请两位公仪小姐稍留片刻。”
学子们恭顺答着,“是。”急忙收拾东西,可是,一看,才发现,记满了字的纸不知去了何处。他们面面相觑。
夫子见学子们不动了,这才微眯了眼,开口道,“此兵书只可自己领会,不能记于纸上,更不可开口言传,违者,一炷香内七窍流血而亡。”
如同水滴落入油锅,“哗”的一下子炸了开来。“什么?这么说如果夫子在教授的时候没有听清,那也不能问别人?”“万一睡着了觉说了梦话,那可怎么是好?”“……”“……”
夫子淡淡开口,“书院里设了结界,不会有事。出了书院,还请各位记好。老夫希望在明天上课的时候,依旧能见到诸位。”
学子们的声音渐渐轻下去,都整理好了东西,向夫子行礼后离开了书院。
很快,人都走光了。
“好了,九卿小姐,能否告诉老夫,你是从何处听闻的?”夫子手握着晶莹的玉石,开口问道。
九卿捏住公仪流钰的袖摆,摇头,不说话。
夫子皱了下眉头,眼中有所不悦,似乎要开口说些什么。
公仪流钰见夫子皱眉,立刻答着,“夫子,三妹妹从小性格内敛,不喜与人……交谈,这或许是她随口说的,不要当真。”
夫子听了,眼中满是寒意,凌厉道,“关乎书院的事,不是大事么?不喜与人交谈?或许是那个有心人说的,你三妹妹偶然听到了也不一定。总之,今天最好给我说出来,否则,老夫自有办法让你们吐出来。”声音冷厉,夹着寒意,公仪流钰一抖,垂下了头,没有再说话。
“怎么了?这到了下学的时候,夫子怎的还不放人?”一个沧桑中带了几分仙风侠骨的声音。
夫子起身,恭敬走向院长,低着头说了些什么,院长的神情变幻不定。
许久,他朗朗笑了,“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夫子误会了。今日我正吟诵着那一句呢,就看见两位小姐前来报到,许是她们在不经意间听见了吧。没事,没事了,都回去吧。再不回去,公仪大人可要追到书院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