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许欢颜干完事情,她的额头全是虚汗,长时间使用这种思维电脑对身体是巨大的负荷。她感到五官在剧烈颤抖,炽热异常,像是有万只虫子在撕咬她的大脑。恍惚之中,她又感到全身在急剧下降,失重使她感到肺里的空气在慢慢抽离,她手紧抱着自己,像只龙虾蜷缩着。
“小颜,哥哥会一直都在。”声音像淼淼泉水一样涌入许欢颜的耳朵,平复她大脑的炽热,全身的疼痛从她身体剥离出来,她原本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
入眼而来是蔚蓝的天空,有朵朵白云在漂浮着,还有小鸟的唧唧叫声,空气中有植物特有的清新味道,仿佛醉了一般。
许欢颜慢慢坐了起来,从她的眼眸中可以看到一片向日葵花海,微风轻轻拂过她的脸颊,耳边的发丝贴到她的嘴角上,她的嘴巴震惊得微微开着。有些碎花被风卷到空中,在阳光下照得发亮,蔓延到她儿时的记忆之路,那是属于她和哥哥的记忆。
五岁的许欢颜被扔入森林深处生存,她被代孕母体产下后,仪器显示她的各项身体指数都是罕见的高,许汉声那时就激动得额前的白发如国旗一样在风中迎风飘扬。未满十岁就直接扔入人工森林通过各种测试,迫不及待想要看到许欢颜能为自己鞍前马后。
许欢颜小小的身影在丛林中上窜下跳,她全身背着各种仪器,她一边像只猴子灵活窜梭一边注意着手中的仪器,长期的精神紧绷许欢颜额头汗如雨下。猛地,许欢颜被脚下的藤蔓绊倒,有一条藤蔓上的倒刺全都陷入她的右小腿,这样的疼痛使她原本疲困的精神突然就被唤醒。她没有停下来照看脚,立马爬动起来,拖着身体退到身后的大树下。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照在她的身上,掠影幢幢。
离许欢颜最近有一棵血红色的食人花,它左摇右摆发出滋滋的声音。大嘴巴里留着奇异绿色液体,像是个食人的绿巨人。在摇摆的食人花后面有跟着黑色的长得像甲壳虫的生物,树洞里有两只窜着的浣熊样的动物,它们如同双生尾巴相连着,嘴巴里发出滋滋的叫声。丛林小到地上的蚁虫,大到天空,都是被许汉声控制着的,这里的一切都是虚幻的,都是在满足着许汉声可悲的控制欲。
许欢颜手死命捂着嘴巴,唾液鼻涕汗水混合起来顺着她手的缝隙留下来,满脸都是灰层,她紧闭着眼睛希望自己能够逃过那些机械猛兽的追捕。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她能够清楚听到猛兽机械身体轮轴转动的声音,听到它们踩在枯草上如同末日的声音,一声一声都在凌迟着她脆弱的心。阳光在慢慢移动位置,许欢颜盯着仪器中显示的目标在慢慢远离自己,她放下手轻轻呼了口气,这第一关总算是逃过了。
丛林中,树影晃动时有只手顺着光,跟随在许欢颜的背后。看着猛兽的离开,那只手看准时机,避过阳光身体快速闪动到许欢颜的身后,猛地捂住许欢颜的嘴巴,许欢颜心里蹭了一下,那强烈的阳光在那时就全部失色。
“嘘,小颜,是我。”耳边是哥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