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你怎么了?”小顺子察觉我脸色不对,急道。
“没,心悸得厉害,一会就好了。”我捧着胸口,大口喘气,但越发难受。
一屋子的人见我这样,顿时乱成一团,叫的叫太医,给我擦汗的擦汗。好一会,这阵震颤心悸才平息下来。阿如扶我躺下后,太医一行人才赶来。
太医给我把了把脉,半晌才道:“所谓忧思过度,劳伤心脾,使心神不能自主,发为心悸;或肾阴亏虚,水火不济,虚火妄动,上扰心神而致病。然而娘娘的脾肾并无大碍……”
说完,他摇了摇头,拿出针囊,在我的内关、郄门等穴上下针。针灸完后,他问我以前是否有过病史,我摇头道:“我以前没有这个病,就是最近几天才有的,昨日半夜醒来就忽然悸了一阵,一会便好了。当时还不以为意,不料今天又加重了些。”
“哦?”老太医有些疑惑,“这就奇怪了。”说着,他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欲言又止。
“那臣施针后,娘娘可曾觉得好些?”
“其实你下针前,我就觉得大好了。”我也很奇怪这莫名的心悸来的快去的也快。
“听小顺子公公说,娘娘是喝了菊花茶才心悸的,可否将茶水给老臣一验?”
小顺子机灵的很,连忙把那杯茶水端过来递给太医。
太医看了半天,又用舌头舔了一舔道:“这茶并无问题,那娘娘的病就有些蹊跷了。老臣回去和各位大人会诊后再过来为娘娘诊脉。”
“你下去吧!”我淡淡地说。
送走了那个太医,阿如关了门窗在我身边坐下,从袖子里拿出一支银针:“这老东西真狡猾,明明看出来了,却怕惹是非不肯说。”
“怎么?”
“你看!”她把针递给我,“这是我乘他不注意拿的。”
我接过来一看,心又慌了起来,那针头处竟隐隐泛黑。
“你说他知道我中毒了?”
“他一起针只怕就知道了,娘娘应该是中了慢性毒,血液中也有了毒质,才使得银针变色。”阿如有些忿忿,“知情不报,真是个混帐东西。”
“哦。他们也是要自保。”我有些颓然地靠在枕头上:后宫很多隐秘都是后妃和太医们炮制出来的。
“自保也不看看如今是谁在后宫做大,没眼力的东西!我这就告诉皇上,揪出下毒之人,可千万别让毒性加重了。”
“暂时别去,皇上那边的烦心事很多。再说了,我也不知道是遭了谁的道,怎么遭道的,万一惊动了那下毒的人,她一害怕加重用毒,我不明就里地搭上小命可不划算。你赶紧派人将子夜带回来,他肯定知道我中了什么毒,也必定知道解之法!”
不到一个时辰,小顺子已经将子夜从宫外秘密带了回来。守城之人见是小顺子驾着我的车,都不敢怎么盘查。
有些日子没见子夜了,他恢复得很好,整个人仿佛自一夜间成熟起来,以前的内媚被一些旁人不懂的沧桑冲淡了很多。
他仔细端详了一下我,然后又示意我伸舌头,这才拿出一套空心金针。我细细一看,那套针正是纳兰的。
“子夜,你轻些哦,我最怕打针了。”我一想到要被针插成刺猬,心就拨凉拨凉的。
子夜垂下眼帘,隐藏住眼中的笑意,用手指了一下床,让我躺下。
我刚躺下,他就自然地抓我过的双脚,除去袜子,轻轻为我按摩。
“喂……哈哈,不会吧,你耍我吗?”
“小姐,稍安勿躁。”阿如安抚我道。
子夜按摩了一阵子,用那些空心针细细地为我引出毒质,小半时辰后,我的手腕和脚底全插满了针,一些黑色的毒血慢慢地从管中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