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夕阳还是如此的美丽,快乐的一天又要结束咯哈哈,马克大叔要不要歇会?”出了林子顺着山路往村子走去,太阳缓缓的从天边落下,照的天边一片通红,村子里不少人家都生起了篝火和炊烟,夕阳的余辉照耀着待收的麦田发出淡淡金红之色,微风拂过低矮的麦田吹在身上,温柔而又轻盈,扫去一身的疲惫和忧愁,留下的尽是恬静与祥和还有活在当下的美好。石风挺了挺胸深吸了几大口气,一脸陶醉的问道。
“还是算了吧,天气是不错,也就是你没看够,赶紧回去吧,还有不少活要干呢,这么肥的山猪收拾起来那可是要点功夫了,哪有闲情看你在这臭美!走了,走了!”老马克回瞪了眼石风,故做生气的回道。
“好吧好吧,先说好,先送到您家,我得先回家看看,要是没事我在来帮您干活!”石风撇撇嘴无所谓的道,回家看看这是每次外出回来的惯例,如果家里母亲没有什么事情才会再次出家门办事。
“行了吧,每次不都是我一个人处理的猎物?你小子照顾好你母亲就行了。你卡勒大哥也在家,这小子部队给放了几天假,昨天晚上才到的家,让他帮我下就行了。”老马克先是板着脸故作呵斥,后说到自家儿子回家的时候又不免露出喜色。
也对,卡勒大哥今年有22岁了吧,就在石风所在村子的附近的霍得里恩城当城卫军,霍得里恩城每年都对周边村落招募新士兵入伍,一些想要改变命运的年轻人都会去报名参军,当军人不但有着颇丰的军饷和待遇,还有这出人头地的机会。不过军人的选拔那是非常严格的,要通过各项考验才可以进入。每一项都十分重要,全村子目前也就几个人参加了城卫军,那些可都是体格倍儿棒,身手敏捷的年轻壮汉。招募士兵的年纪是18岁以上,说是成年就可以,不过很少有刚成年就能通过体能测试的,一般都是成年后再好好锻炼个三两年再去报名测试,年年如此。石风听后回忆起今年卡勒大哥通过体能测验的时候,他们一家子还买了些糖果发了不少的人,一家人乐得连嘴都合不拢,他们一家终于有了盼头,生活也会越来越好。
“哦,马克大叔,卡勒大哥昨儿个就回来了?咋没听你说起呢,他这一去可有小半年了,上次听说通过考核了后不久就进城了,再就没有消息了。回头大叔您可得让卡勒大哥给我讲讲军营里的事情,我可一直想着跟卡勒大哥一起当个战士呢!想想就美。”石风先是沉吟了片刻,抬头看着老马克一边感叹一边酸酸的说道,一副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你想赖也赖不掉了的口气。
“那还不是小事一件?这个小崽子就是当了士兵长也依然是我的种儿!不过他的假可不多啊,总共才几天,下一次回来就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了,我也是想让儿子吃点好的,今天要是没逮到这头山猪,我也打算去上老杰夫家割几斤肉回家给那小子打打牙祭呢,你这样,先回家一趟,要是没啥事了就马上过来,你马克大叔给你露一手瞧瞧,保证你俩吃的连道儿都走不动。”老马克谈起自己的儿子那张老脸就越发的得意和开心,生怕别人不知道似得的说道。至于老杰夫就是村上的唯一的买卖人儿了。
“好吧好吧,先回家看看。对了也叫上莎琳吧,也让她来尝尝,人多也热闹点呵呵。”莎琳是石风的邻居,两个人年龄相近,石风年长一岁的样子,俩人的家庭都是不完整的,石风从小都不知道父亲的模样,而莎琳却失去了父亲和母亲,据说当年是强盗到他们村子抢夺财务和粮食的时候被杀的,那年她还是个幼童,同样也不记得自己父母的样子,命运使得两人走的很近,彼此是最好的玩伴和朋友,莎琳比较内向,可能是儿时缺少父母疼爱的缘故,家里还有个年迈的奶奶相依为命。
“嗯,也好,带她来吧,你们俩还真是有了好处就不会忘了彼此,真是天生的一对儿啊,希望你们能一直这样照顾着彼此,坚强的生活下去。”老马克点了点头,意味深长的叹道。
生活其实没有眼前的这么平静,村子每年都要向霍得里恩城上缴钱财和粮食以做税收,才能享受霍得里恩城卫军的庇佑,遇到强盗或者其他解决不了的危险都可以点燃村子中特意建造的高塔上的篝火或是直接派人向霍得里恩城求救。如果没有城卫军的保护,那么村庄早以不复存在了,村上的大部分人也只是勉强吃饱维持着生活,这就是现在生活的现状。
“呵呵,那我代替莎琳先谢谢马克大叔了。”石风没听出老马克话中的深意,倒是感受到了老马克对莎琳家的同情之心。
“嗯,到家了,就放这就行了,看这猪肥的,抬得我手都有点酸了,好了,快回去吧,没事赶紧过来,来晚了你们就只能啃骨头了,知道了吧?”老马克见山猪落了地便扭头冲石风吩咐道,还不忘记嘱托让他们早点过来。
“好嘞,我记住了,那我就回家了。”石风跟老马克把山猪抬进了院子放到家门口放下后说道,扭头一溜烟小跑的不见了。
看着消失的背影老马克会心的笑了。
离石风的家并不是很远,毕竟村子也不是很大,小跑了不大会就看到了自家的院墙。大老远就看到院子门依旧敞开着,和出门的时候并没什么两样,院子不是很大也,院子门正几乎正对着屋门。屋门一侧有两根木棒树立着,中间横搭着一根稍光滑些的细木棍,这是平时晾晒衣服和被褥用的。在门的另一侧,墙边摆放着一些耕种用的农具。在前面放着一个躺椅,样式十分古朴,这是多年前母亲找村上会木工的师傅给打的,后又经过了数次的修改,在躺椅上铺着几件完整的野兽毛皮,把椅子铺的十分柔软和舒适。母亲每天中午在都会这里晒太阳睡午觉,而傍晚则会在这里看日落,一边不知道在思考和回忆些什么,一边静静的等待石风回家,每每石风都疑惑的问母亲在想些什么的时候,母亲总是回答:日落的余晖让人沉醉,真的好美,而我就喜欢这样静静看着你的回家。
身子还没进院子母亲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今天怎么样?累了吗?”母亲眯缝着眼微笑着说道。
“今天还行,抓了头大黑猪,那家伙挺肥的呢。还有马克大叔叫我去他家一趟,卡勒大哥回来了,母亲您等下,我这就做饭去,您今天的身体怎么样,要是什么地方不舒服就说给我听听,我给您捶一捶。”刚进门随手卸掉身上的砍刀等用具走到母亲身边蹲下微笑说道。母亲的身体实在不好,最近越发的消瘦,石风看着十分的心疼。
“没事没事,还是老样子,就是身子没有力气,好孩子。今天你玛丽娜奶奶过来跟我一起吃的中午饭,还有不少没有吃完呢,晚上我随便吃点就行了,你看就在屋里桌子上放着呢。”石风的母亲摸了摸石风的头,温和的笑道。
石风很享受母亲的抚摸,母亲的手修长洁白。母亲叫木秋水,石风只知道母亲的某些生活习惯跟村上的人不同,别的一无所知。母亲的过去从不跟石风讲,一晃他们母子住在这里已经有十二年了。每次石风想问起母亲的过去和父亲的时候,母亲就会黯然不语。开始的时候石风年幼不懂事,还使小性子发过几次脾气,母亲气急也教训过他几次。
有一次白天也是谈起父亲的事惹恼了母亲,也是被教训了一顿后。
就在那天夜里石风半夜睡醒偶然发现母亲未在身旁,便好奇起身向外张望。看到院子里母亲就坐在躺椅上,一手立于后身支撑,一手在胸前轻抚一块紫黑玉坠,那块玉坠是母亲自己佩戴的,甚少拿出。石风发现母亲后刚想喊母亲回屋,可却猛然的发现母亲在流泪。一下子石风惊醒了,他从没看见过母亲流泪的样子。母亲十分坚强就算日子再难,她也从没有表现过伤心的样子,总是一副很淡然以对的样子。可是母亲确确实实的正在无声的流泪,一行清泪随着母亲的消瘦的面颊慢慢滑落,忧郁的眼神眺望远方天际,似是期望又略带丝丝的绝望,夜空星光闪烁,只耐佳人独自黯然泪下。
自从那一日起,石风再也不提什么过去和父亲,他对自己说:“你只有一个亲人,就是你的母亲,如果有父亲,为什么他不来,为什么他不在这,如果我有父亲,为什么母亲从不愿提起,如果我有父亲,为什么让我的母亲一个人如此伤心,这样的父亲不要也罢。也许以后母亲愿意说的时候自然会说,我又何必自寻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