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十六号绯闻
顾元晴举杯：“恭喜大老板总算甩脱了这个牛皮糖。”
万秦冷冷地凝视着她：“你抛下他，迟早有一天会后悔。”
顾元晴倏地一笑，晦暗的眼神在灯光下越发沉淀：“他不会恨我。”喝干了酒，她略松动下肩胛，淡淡地道：“现在，我们来做一笔交易。”
万秦端着自己的半杯酒，缓步行到客厅沙发边，放下酒，翘起二郎腿，单手放在大腿上，另一只手落在沙发枕边，闲适且胜券在握的强者风范：“跟我做交易，你要做好血本无归的准备。”他偏着头，毫不掩饰目光地在顾元晴身上扫视着：“而且，你确定你能够出卖自己的灵魂，不达目的不罢休。”
顾元晴背部靠在吧台，微湿地长发被放了下来，因为喝了酒，面颊一半转向大厅落地窗部分显得粉亮，越发衬托得反面隐在阴影中。
万秦有种错觉，这样的女人似乎天生存在在黑暗中，孤高、冷寂、不可一世。白天那个活蹦乱跳的加菲晴是一张人皮，任由黑暗中的她在皮上涂涂画画塑造完全相反的人格，而现在，站在他面前的人，才是真正的顾元晴。
“三年，我为公司带来十亿的利益。三年后，你给我召开一个全球记者会，我会在上面说一句话，等一个人的回答。等到了答案，我就走。”
万秦讥笑：“五十亿，少一个子都不行。如果没有达到，你就再给我们公司无条件卖命十年。之后，我不管你的去处和死活。”
万氏传媒与野狼媒体是死对头。万氏注重的是培养自己的人才，可是很多人翅膀硬了就想着要飞，长久之下万氏其实亏了。若想要续约，明星们的身价大涨，加上同行的恶意炒作，会比公司原本预期的高几倍不止。明星们的事业运太短暂，女人更是。十年中，明星前面三年都在学习，第四年到六年是起步，七八九年是高峰，十年事业运就断了。市场竞争残酷，实际上很多公司对新人的前三年的培养都取消，靠着铺天盖地的炒作和绯闻为此明星的名气，成就了大批的偶像明星，往往这类事业运不会超过一年。
万秦与电视台合作，从大量的竞争中选择前面三名优胜者为培养人才省去了两年，之后的三年就是纯粹的赚钱，大红之人第一年就可以看到预兆，之后最晚也会在第三年在公司的运作之下收回成本。
顾元晴凭借着不够出众的外貌赢得了第一名，说明本身有很大的潜力可挖。可惜的是，这个女人太懂得藏拙，前面一年疯疯癫癫对谁都不大买账，看着是最听话的实际上是最难以掌控。万秦给她的打磨石欧阳锋意外的表白，打乱了万秦的预想。女明星谈恋爱，真是傻了。公司会亏本多少，欧阳锋想过没有？万秦这位万扒皮怎么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眼见了三年的合同很快到齐，顾元晴的作用还没有全部挖掘出来，万大老板如何甘心。旁敲侧击，明敲暗打都做了一遍，好不容易等到她自动自发要奋发，欧阳锋被气走了。
虽然里面功劳有他一份，可要抓住这个女人实在有点难度。
弱点，她几乎没有。她的过去全部都是空白，顾家的人对她的过去也一无所知，从言行中，也是隐晦不明，很多奇奇怪怪的语言和行动，让人猜不出她那句话是真的，哪句是假的。
“二十亿。附带一张你我的订婚协议。”
万秦忍不住动了动。
订婚！他与她？万秦自认为自己有足够的定力能够靠着她挖掘出更多的金矿，若是加上订婚协议，他还有更多的作为。
“四十亿。”他扬起下颌，“有了订婚协议，所有的媒体和导演都会给你开绿灯，三年后，钱赚够了订婚协议可以由你单方面取消，若是没有达到要求，就由我取消。”也就是，三年后，顾元晴为公司带来是四十亿的收入，她不单可以借用公司的平台完成自己的愿望，还能得到一位名副其实的金龟婿。
条件看起来不错，顾元晴心里却丝毫不为所动。
“三十亿。三年后，无论如何订婚协议取消。”
万秦挑眉，她不想嫁入豪门？或是，她想要找的那个人本身就是一位有钱公子哥，三年后她为自己赢到了名声，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出嫁？
万大老板还没把自己给推销出去就被人甩了？这说出去应该没有人会相信吧。
万秦升腾起一股无名之火，这世界上还没有哪个女人能够跟他谈条件，也更加没有女人敢忽略他的魅力，抛弃他！
“我想问一下，能够让加菲晴耗费三十亿元求得一个公众表白机会的人，姓甚名谁？”
找到对方，然后想尽办法找到这个女人的弱点，万秦确定要把顾元晴的每一滴血都给榨干，否则，他就从她姓。
顾元晴当然猜得到对方的打算，不过那个人本不是凡人，哪是这么轻易能够寻到。故而她毫不犹豫地说出了那人的真实姓名：“他姓佰，单名盔字。是一位看起来不足弱冠的少年，经常神龙见首不见尾，武艺高强且性子诡秘，喜怒无常的人。当年，我七哥派了上千兵甲围堵他，都没有碰到他一片衣衫。那人，可以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听起来跟异能之人似的，天底下不是没有这样的人，不过他们都挂着一个名头。外人称呼他们为——魔术师= =|||
“你找他有事？”
顾元晴望向那淅沥沥地大雨冲刷着花园里的草木，那坚强的心盾也随之被冲刷，去了灰尘，让她整个人透出一股温柔来：“我想要回家，只有他能够带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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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顾元晴为女配拍的电影《决口无法说爱你》上映的当天，万氏传媒大老板万秦亲自到场祝贺，谋杀了不少的菲林。
当记者问及导演，为何以顾元晴为女配写的剧本，而她不是女主角之时，导演十分风趣的回答：“因为她不肯减肥。不肯减肥的女配没法做女主，我就勉为其难的顺了她的意思，让她女配到底了。”
电影院中肥女们哭湿了不少的纸巾。加菲晴因为肥胖而被男友抛弃的情景如她们的爱情再现，感同身受。胖嘟嘟的加菲晴为了赢回男主苦苦减肥，使用尽了法子，最后发现自己因为得了癌症而发胖，几番挣扎下试探男主真心，对方却带着新女友出现在她面前，所有陪同肥女们来看电影的男友们也眼眶湿润了。最后的镜头是，加菲晴坐在病床上，微笑着录下最后遗言说‘谢谢你，放弃我’之时，所有的评委也热泪盈眶。
明明是女配的体格养女主的戏，明明是女主的命却是女配的结局，让所有人潸然泪下。
电影一直获得好评，并且送去参加国外电影节，再加菲晴捧回最佳女配奖杯的记者招待会上，已经减肥成功的加菲晴宣布了与万氏传媒大老板万秦订婚的消息，震惊银屏。
欧阳锋看着电视里，被众多聚光灯闪耀下一身金边旗袍的长发女人，露出含蓄且温暖的笑意，直觉得心痛。
没有了欧阳锋，她也没有接受其他的经纪人，独自一人承担了所有对外联系的事物。她之所以快速瘦下来，应该是工作太累。
万秦那个男人，是不懂怜香惜玉的，当初将顾元晴交给他，也是因为顾元晴一看就是容易招惹是非的主。她在电视台时揍的杜麟那一拳，就已经给她竖起了演艺道路的障碍。没有欧阳锋在背后撑腰，她根本接不到任何的节目和戏幕。一年多，足够让她摸清了娱乐圈的规则，她说他不适合她，她难道又适合万秦么？
杜麟从国外回来的第一天就到万大总裁的办公室报道，一路上靠着飞吻又收获了不少女人的欢心。
“戏拍完了？”
杜麟自顾自地从咖啡机里面倒出一杯热咖啡，万总裁太吝啬，不肯让秘书轻易地给来办公室的明星们泡手磨咖啡，他来这里很多次，早就没了抗议的力气。
一边喝一边说：“还有几个零散的广告，拍完了之后准备休息一个月，再接新戏。”
万秦点点头，掏出支票本唰唰的写了一串数字递给了他。作为公司的大明星，每当完成一处大戏，总裁总是会额外的给付一笔辛苦费让他们消费。杜麟看了看上面一串的零，笑问：“加菲晴最近可有空？”
万秦头也不抬：“自己去问。”
杜麟别有深意：“你不是她未婚夫。”
万秦轻笑，不回答。
杜麟锲而不舍，撑在桌面上，盯着老大的眼睛：“那我跟她闹一点绯闻，你不会有意见吧？”
“只要你能够说得动她。”万秦想了想，怪笑着：“她是不是特别好欺负？”
杜麟耸肩：“傻傻的，我都不知道你看上了她哪一点。”
嗯，万秦懒得说，他其实很欣赏顾元晴的演技。一个女人，能够将生活都当作演戏，而让国际巨星都看不出真假，这是一种本事。
两人正在说着闲话，冷不丁的门被打开，顾元晴大大咧咧地走了进来，往沙发上一滚：“累死了。”
万秦瞟她一眼：“零食在柜子了，你要的冰激凌也送来了。”
顾元晴哦也一声，瞬间生龙活虎的跑去冰柜，捧出一大桶冰激凌，先凑到万秦的身边：“第一口犒劳我们最劳苦功高的大老板。”
万秦盯着那甜腻的东西，刚刚想要拒绝，迎头就看到顾元晴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好吧，演戏她拿手，在外人面前万秦自然只有配合的份，闭着眼睛吃下一口，还没吞下去，脸颊边上就一热。他吃冰激凌，某人已经吃了她的豆腐。
顾元晴笑成猫咪，一双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睫毛很长，唇瓣粉粉的，笑起来的时候有两个深深的酒窝，甜蜜又可爱。
万秦避过门外一群火眼金睛的八卦人士，抽出纸巾擦了擦嘴再擦拭脸颊，淡淡地问：“今天几点收工？”
“五点。一起出去吃饭？”
“我要陪电视台台长吃饭，你一起去？”
顾元晴哦了声，问他：“昆琮会去？”
“应该不会。”
顾元晴一甩长发：“那我不去了。”
杜麟适时插话进来：“不知道我们的未来影后有没有兴趣陪我一起吃顿晚饭？”
顾元晴咬着冰激凌勺子望着他：“你这是要泡我？”
杜麟抽出那勺子，自己挖一口冰激凌吃了，吧嗒下嘴巴：“我是跟未来的老板娘套近乎，就是不知道你肯不肯赏脸。”
顾元晴回答：“你又没脸。”
杜麟一滞。这个女人，果然还是口无遮拦没心没肺。
“不过，”顾元晴也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银勺子，一边吃冰激凌，一边笑眯眯地说：“如果你肯陪我去超市购买零食，就没问题。”
“超市？”
“嗯。”
“你确定？”
“嗯嗯。”
杜麟痛苦的转头，对无动于衷的万秦道：“老大，她是真的不懂还是假的不懂？明星能够去超市吗？大明星能够随便出门购物吗？国际巨星带着万氏传媒的冉冉新星去超市，会不会引起混乱？”
“也许会有踩踏事件，你小心。”
“喂喂喂，老板，不应该是这样吧？作为她的未婚夫，你不应该担心她的人身安全吗？”
万秦总算抬起头来，露出一丝讽刺的笑：“她经常去超市购物，顺道签名。你既然愿意陪同的话，记得保护她的安全。”哎哟，他这样子纯粹是唯恐天下不乱啊！
顾元晴吧嗒着嘴巴：“你不愿意？超市很多好吃的，我可以给你买巧克力。”
根本不是巧克力的问题。
“我再送你一个加菲猫娃娃。”
他也不需要那种东西。
叹气：“小秦秦，杜麟他又骗我。”
万秦撑额，头痛万份：“杜麟，你的新工作是今晚陪她。不管去任何地方，做任何事，都听她安排。”
杜麟哀号：“啊？！我会被粉丝们的热情给压死。”热情太多太重，会压死明星。
另两人鄙视：这不是你自找的！凸^-^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