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副身体很快就会腐朽——”一字一句没有情感,他可以允许自己喜欢她的身子,却不允许自己为她投入感情,他要的是江山,女人只是偶尔的调剂品,“真想将这副身体永远封存。”
只是看着,似乎心情就会很好,美丽的事物总是带有致命诱惑。
印象中,她也就只是个胆小的公主而已呢,就算把所有的仇恨都加诸于她身上又能得到什么快感?
甜腻的芬芳渐渐淡了。
最后一夜,他为她换上了最美的凤凰衣,锦缎贴绣的抹胸,下身是真丝裙摆,套上牡丹印花冰丝大袖衫,摇曳的长裙更似一条凤尾,而她此刻就像只浴火重生后的火凤凰。
一身的红衣,映衬着异常红润的脸愈加凄艳绝美。
摊开纸张,仅仅用红色和黑色,他决定将她的残像留于纸上,或许过了今晚,世界上就再也没有那个冠绝天下的傀儡公主了。
一笔一画用视线膜拜她的完美,看着她就像个醉卧的美人,直到能够将她的身影镌刻入自己记忆的最深处。
执笔,一气呵成,笔下的女子线条柔和绝美,眉微微蹙着,眼微微眯着,唇微微启着,似朵等待采撷的曼珠沙华。
为画上了色,龙铭宇却无论如何都调适不出适合记忆中那双眼睛的颜色,那么纯洁那么绝美。
指尖抚过画上女子的唇,娇艳欲滴,他的唇上还残留着其上的美妙滋味。
恍惚间,鼻翼微动,他好像又闻着了浓郁的甜腻芬芳,倏然睁大双眼,他抬起眼便对上了那双琉璃色的瞳眸。
妩绵的眼瞳此刻泛着氤氲的雾气,一脸迷惘的神色。
“绵绵?”试探着喊了一声,他几步来到她的跟前,手覆上了她的额头,热度已然褪去,她脸色也转为了正常的粉嫩。
妩绵眨巴眼,对着他露出了天真的笑容:“你在喊我吗?”
从小她就学习如何让自己看起来无辜娇弱,如何惹人怜爱,习惯利用纯美,习惯利用天真,习惯伪装,父皇说,没有一个男人可以逃开她的笑容,逃开她专注的眼眸。
感觉有些不对劲,他眉宇轻挑:“是,我在喊你。”
她并没有逃避他覆在她额头上的手,没有恐惧他的碰触,眼神纯粹,好像不认识他一般。
很认真地点点头,她疑惑地回道:“哦,我叫绵绵啊?”她告诉自己,现在自己是个什么都不记得的可怜小姑娘,不记得是亡国公主,不记得他颓灭了她父皇的天下。
龙铭宇再问:“绵绵,我是谁?”
“谁?”咬着唇状似思考,妩绵微微侧首,“你是谁,为什么要问我呢,我又不认识你,还是,你认错人了?”
凤妩绵此刻就像个被主人遗弃的宠物,可怜兮兮,无所依靠,睁着一双兔子特有的无辜眼神。越天真越好,父亲为什么抵挡不了女儿的撒娇,就是因为男人可以为了那份天真不惜一切,倾其所有。
没有人可以例外,这位自命不凡的当世枭雄亦无法逃脱。
果然,他唇边划开一个弧度,温柔的含着宠溺的笑容,手缓缓覆上她漂亮的脸庞:“你叫妩绵,是我龙铭宇的侍妾。”
“侍妾?”消化着这个讯息,她点头,“哦,我知道了,我叫妩绵,是龙铭宇的侍妾。”
侍妾,不错,直接从禁宠上升为侍妾,下一步,她要他彻底相信,她失去记忆。
摩挲着那张挂着纯真笑容的脸蛋,龙铭宇倾身吻上了她蝶翼般的唇瓣,甜蜜令人沉醉的滋味,或者,将那幅画封存,无论多高超的画技亦无法描摹出她的一分美丽,身体渴望着她的身体。
妩绵掩藏住自己的熟练,用极为生涩的手段,回应他的吻,闭上眼享受他的爱抚,心中在冷笑:游戏,现在刚刚开始呢,江山,美人,如果你要美人,那么就把江山交出来吧。龙铭宇,从他占有她的那一刻起,她就发誓要他身败名裂,用江山换美人。
她身上的溺香有与罂粟同样的效用,甜蜜芬芳,是种催生饥渴的兴奋剂,很容易上瘾,而且无药可解,每一寸肌肤都是毒药,都是致命诱惑。
一次次的占有她,龙铭宇几乎用尽了所有气力,而妩绵亦早已在他怀中安然入眠,怜爱地拨开她被汗水浸湿的,激情过后的脸蛋粉嫩多娇,细细的吻着她的唇瓣,满足的阖眼,沉沉睡去。
黑暗中她睁开冰冷的双瞳,透过他看见了床头的那把宝剑,据说,就算和女人在一起,他亦剑不离身——因为,他手上染了太多血腥,树立了太多敌人,而梓樱师父曾经告诉她,只要越过他的身子,那剑便可以夺去她的生命。
眼睛慢慢合上,磨蹭着找了个最舒适的方位:好思念那双同色的琉璃眼瞳,想得心都痛了,芜锌,这个天下,有一天妩绵会为你双手奉上。
翌日。
两个憔悴的女子跪倒她的面前,都是花容玉貌娇俏多姿的少女,妩绵熟悉那两张脸一个是九公主,一个十公主,都是她的姐姐呢,曾经高高在上的朱雀王宫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主,此刻跪在她面前乞求一个生存的特赦。
“绵绵,在她们两个中挑一个做你侍女。”搂着妩绵,龙铭宇仔细地观察着她的表情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