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逐渐深了,室内的炭火却燃烧得越加旺盛,将一室的冰冷驱除,剩下暖呼呼一片。
凤芜锌倚着床柱眯着眼看着她安然的睡颜,很认真,一点点将她的容貌印入记忆,凤妩绵,以傀儡公主身份名扬天下,注定了要惑乱天下,她的美,没有一个男人可以抵挡,她的妖娆,是罪的源头。
在遇见她之前,父皇无数次告诉过他,冷宫中有一个全天下最美丽的公主,是他名义上最亲的妹妹,背负了朱雀国将来的命运,应着宿命而生,她会为他夺取整个天下,以倾城之容。
父皇一次次告诫他,不要靠近她,因为,她是情蛊,没有人能抵挡其的诱惑,可是,人本性中有个逆反的意念,越是禁忌,越是想要碰触,总是自以为是,自己会是那唯一一个例外。
然后,他们,以兄妹身份相恋,流着相似却不相同的血液。
指尖描摹着她绝色的姿容,他早已在无意识中沉沦了,一旦压抑的爱恋挣脱了束缚,那就是一发不可收拾,他已经不愿意放手了。
“哥哥……”一声呓语自她的唇间溢出,幸福的笑靥溢满她的唇角,琉璃娃娃般的人儿瞬间变得鲜活起来。
他被蛊惑般倾身印上了她娇美的唇瓣,缱绻温存,她第一次吻他的时候,说了一句:“真的是甜的。”
他的绵绵,一直都是个小妖精,她早在5岁那年就以一个玩笑似的吻对他下来蛊,无解。
感觉到了唇上的温度,嘤咛一声,她睫毛轻颤,缓缓睁开了眼,就对上他带笑的琉璃色。
“醒了?”他稍微离开她几分,却被后者强揽住颈项,一再加深的吻,唇齿纠缠,相濡以沫。
直到彼此的呼吸变得不畅,才勉强分开。
“绵绵,”笑着轻点她的鼻尖,对她的调皮,他无可奈何,“你不是要我叫你起来赏雪吗,现在月色皎洁,刚刚好能看到最美丽的雪景。”
“可是,”搂着他,在他怀中蹭蹭,她笑得像只偷腥的小猫,“人家比较喜欢喝哥哥‘相濡以沫’。”
带着暧昧的呼吸,她有些微的喘,致命的罂粟香味缭绕,早已融入她的骨血。
“错过了,可能就在也无法观赏了,”他为她着装,“四国之中,只有青龙国会下雪,所以,绵绵,错过了也许会留下永远的遗憾。”
青龙国,他不希望她再来。
“这样啊,”她松开手,很乖巧地配合他,“好,那么我们就去赏雪。”
那些被神遗弃到人间的孩子,那么纯洁冰清。
将暖炉递入她的手中,他一再确认她已经不会感觉寒冷,才将门推开,为她遮去第一波的风雪。
门一敞开,寒风就席卷着着碎雪侵袭而入,将他的青丝和衣袂吹得凌乱而咧咧声响。
她躲在他的身后,浅浅荡开笑容,将脸靠向他坚实而温暖的背:“哥哥为我挡风遮雨。”
卑微的幸福却能将整颗心填满。
“还要去看雪吗?”他将她拥入怀中紧紧护住。
“去啊,为什么不去?”她笑意盎然,“只要和哥哥在一起,再冷,绵绵也感觉不到。”
深夜赏雪,只属于他们的时刻,是他们向上天偷来的时刻。
出了门,她仰望夜空,雪早已停了,皎洁的月华静静地倾泻着光辉,世界好像也归为了寂静,除去刚刚的风,外面其实也不算很冷。
一切都被白色的雪覆盖,静谧而肃穆,夜,很深,月,很美,光华映入他的眼中折射着只属于天地的光辉。
他的眼中,只有她的倒影,彼此就是彼此的全世界。
丢了暖炉,牵着他的手,她一步一步将自己的脚印刻在了雪地上,温暖的手心传递来的安稳,是她最终的梦想。
回首,月色之下的雪地里,只有他们的脚印,世界,在那一刻,似乎也只有他们彼此。
相视而笑,她好看的眼眯成了上弦月:“哥哥,我要玩雪。”
“好。”他浅笑着纵容,蹲下身捏了一个雪团放入她的掌心。
“嘶——”温暖瞬间被寒凉取代的瞬间,她不自觉轻呼出声,吐着舌头将雪扔出很远,改而又继续挤入他的手心,“好冷,我不要了。”
她渴望的是温暖,雪,再美也是寒冷的代表,既然不爱,当然就要舍弃。
他们不再说话,只是牵着手,并排走在雪地之上,只是能感觉彼此的体温,就有莫名的感动涌入心间。
莫名地仰头,她看见了凉亭,红瓦之上,映射着白光,点缀着无瑕的雪,美得妖娆,晶莹剔透。
雀跃着,她拉了他的手往凉亭而去。
靠坐在他的身旁,她呆呆地看着遍野的雪:“哥哥,你说,我们会有一个什么什么样的家呢?”
“家?”他从来不敢奢望。
“男耕女织吗?”她想象着那场景,扑哧一声笑出来,“才不要,哥哥那么漂亮的手怎么可以拿锄头,好浪费。”
可是,那种生活好平凡,好美好。
“可是,绵绵也不会织布吧。”他可知道,她的手除了操作傀儡可是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