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息着闭上眼,缓缓吐出一句极轻却又极重的话:“我爱你啊……”
这是他埋藏在心中最底层的秘密,心里说过无数次,可是,一旦真的开口,总有难以名状的羞涩,说得极为艰辛。
“爱?”他说爱她吗?为什么,她却觉得如此不真实。
摇着头,她讥诮地望着他,看着他不敢望她而紧闭的双眼——如果,他说的事实,为什么,不敢面对她,爱,有那么难以启齿,还是说,他只是在欺骗她?
梦想实现的刹那,介于真实与虚幻之间。太过卑微的喜欢,太过疯狂的爱恋,她已经麻木到,觉得本来就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他的话语,无法传递到她的心中——男人对女人,除了爱恋,还有强烈的占有欲,龙铭澈,龙铭宇,还有阎飞尘,都是如此,只是喜欢对属于自己的女人打上烙印,就是男人所谓的尊严。而他此时,或许,也就只是被虚荣心冲击得语无伦次。
她不愿意将他归于那一类,可是,他明明不爱。
“哥哥,”她想要坐起,却被他压制着难以动弹,轻笑着,化不开心中的悲哀,手摩挲着他精致的轮廓,“哥哥怎么会爱我呢,不爱,为什么要强迫自己说爱?”
她从未在他的眼中见过爱恋,每一次都是她在主动诱惑,爱,在他们之间,始终只是单方的强迫。
他豁然睁开眼,震惊地看到她讥诮的眼神,讽刺的浅笑,愠怒,掩盖了他的理智,再次倾身就狠狠咬住了她的唇角,将那苍白的笑容全数吞没。
“唔——”她忽然有了种极度无望之感,拼了命似地反抗——她想要他的爱,可是,不愿意要他施舍的爱。
而他,也只是将那日在海棠花雨中她对他所做的事完完整整地重复了一遍,她逐渐停止了挣扎,神智迷失凌乱。
他们之间,一直靠着她的信仰支撑,她的爱,几乎毁天灭地,而他,自始至终更像个长者,一味纵容,旁观着她孤独无依的爱恋。
可,事实上,他们原来彼此深爱,只是,一方习惯了压抑和隐藏,不敢说出变得说出也像是谎言。
只有在彼此气息缠绵萦绕,感受着只属于对方的一切,才逐渐确定了爱恋。
温存的爱语,交换的记忆,原来每个人,只能看透自己心,对方的感情,总是被云雾环绕,若即若离。
“哥哥,”她在他怀中羞红了脸,昨夜的记忆太过鲜明,真相也令她太过震惊,一再想要确认,“哥哥真的爱我吗?”
“爱。”揽着她,他浅笑着,说出已经重复了一千次的同一个字,长久以来,是自己给了她太多的不安和绝望,很有耐心的解释,“和兄妹之间的爱不同,我能感受到你的哀伤和痛苦,而那种感觉每一次都加倍地侵蚀着我的这里。”
拉着她的手覆上自己的胸口,感受着其间有力的鼓动。
眨巴眼,她甜甜地笑着钻入他的怀中,蹭啊蹭,这份幸福,整个天下都换不了:“绵绵也好爱好爱哥……”
倏然,一阵难忍的疼痛袭来,她明显地感到自己身体的某处涌出了一股热流,脸色瞬间大变,惶恐地蜷缩成一团紧紧护住自己的小腹,惊慌失措地大喊:“孩子……我的孩子……”
他笑容瞬间敛下,即刻撩开床褥,触目惊心的血红正慢慢晕染着蔓延在她四周的床单上,立刻下床撩了狐裘将她紧紧裹住,浑身都在颤抖,却依旧用着很冷静的语气安慰她:“绵绵,没事,没事的……”
她却已失去了往日的从容,泪如泉涌,泣不成声:“我的孩子,我们的孩子……好像要离开我了。”
恐惧像只巨大的网,铺天盖地而来,将她的灵魂生生撕扯成了碎片,无数的疼痛——他们的孩子,他们爱的证明。
他也顾不得其他,披了见外套就抱上她开了门,边走还边强自镇定地安慰她:“汐姑娘说,出了血不一定是流产,不要怕……”
事实上,他也已经怕得整颗心都在颤抖——如果她出了任何事,他不不敢想象后果。
门却却在毫无预警之下被推开,他还来不及反应就见到门外所站之人,瞬间就停止了动作,不自觉松了口气。
恍若被云雾缭绕的女子,拿着绢扇浅笑而立,微微侧首疑惑地望着他们:“两位,好大的动静啊。”
“汐姑娘,绵绵她出事了!”芜锌锁紧了眉,放下妩绵,几步就来到女子跟前就想将对方往床边拉。
险险躲开,阎汐用绢扇挡开了他的手,一脸嫌恶:“芜锌弟弟啊,那个交情好归交情好,你那满手的鲜血可别沾到我的身上。”
“我……”他欲言又止,却在对方坚定的眼神中甘拜下风,让开位置让阎汐走入。
阎汐困扰地收了绢扇,缓步而入进来,坐于床头,把脉。
妩绵和芜锌,两双眼睛始终紧张地盯着阎汐的脸庞,一眨不眨地捕捉着阎汐每一瞬间的表情。
“那个,”阎汐戏谑一笑,更加变幻莫测,“虽然姐姐我知道自己长得倾国倾城,可是,你们这么看,也是会觉得害羞的。”
妩绵的嘴角抽搐,而芜锌倒依旧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