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一挑,审视着眼前低眉顺眼长相平凡的女子,似乎不含任何威胁,叶漠琰点点头:“小舞,你退下吧。”
“是。”小舞欠身退下,眼角带给妩绵瑟缩的摸样,一阵好笑。
叶漠琰转向她,看着她怪异的摸样,有些疑惑:“妩绵?你不想见到小舞?”
“没,没有!”她即刻摇头否认——她可不敢得罪阎飞尘。
“那为什么,她一靠近,你就将脸埋得那么低呢?”叶漠琰继续品尝着果盘里的水果,“定是有什么让你在意了。”
云淡风轻却一语道破。
“也不算啦,”叹口气,她困扰地抬起头,“只是,我烧水的时候,不听她的劝告,还,还把她赶出啦厨房,然后,然后才会发生,那样的事?总觉得对不他。”
“是吗?”叶漠琰淡淡道,挑了个樱桃递到她跟前,“她的手艺确实不错,真的不要试试吗?”
看着眼前红艳的樱桃,他难得的亲密举动,她略微踟蹰,张开嘴含入——甜蜜的滋味在舌尖扩散开来,确实是美味佳肴:“好好吃哦。”
不得不承认,真的很好。
叶漠琰收回手:“嗯。”
她脸一阵绯红,刚刚自己是就在他的手吃的,好像,舌尖还舔到了他的手指。
在他们之间,开始弥漫出一种暧昧难明的气息。
“嘿嘿,”申琪贝不间断地吃着水果,满脸幸福的表情,“真好吃,明明是简单的水果,为什么她能够做得这么好吃?”
一心一意吃着水果,似乎并没有察觉他们之间的异样。
“……”她要好好反省,偷觑一眼神色如常的叶漠琰,表现得像个怀春少女一样的自己,很好玩的搭配,这个男人,心里倒是在想些什么?
“太后娘娘。”雪儿缓缓走进,施礼,“太子殿下来了。”
“辄儿,”申琪贝高兴地起身,“快宣。”
琉璃般漂亮的孩子,稚嫩的脸上多了些沉静的内敛,几月未见,他似乎又长高了一些,更成熟了一些。
“龙辄见过皇祖母,左相大人,叶娘娘。”龙辄施礼。
“嘻嘻,不用多礼,”申琪贝笑眯眯地向他招手,“辄儿,过来,哀家这里有好吃的,你要不要过来吃一点?”
“谢谢皇祖母,”龙辄乖巧地走过去,接过小太后手中的水果,“果然美味。”
“太子殿下。”叶漠琰起身,施礼,“下官闻得太子殿下近日在演习礼乐?”
“是。”
凤妩绵满意地看着他们对答如流,龙辄的成长,令她很满意,这个漂亮的孩子已经取得了叶漠琰的赞赏,他一直在按照着自己的提示来行事,而且,比预料中还要顺利。
华韵宫一角,宫中种植的四季海棠,天气寒冷,花虽然已无秋季的繁盛,可也是十分清新幽雅。
她慢慢地走在碎花之间,有些冷,双手不自觉抱紧了身子:“表哥,太子殿下如何?”有些事情,只能向他询问。
“太子殿下,”沉吟着,他脱下自己的外袍套在她的身上,“太子殿下是个可造之材,假以时日,必能成为一个称职的君王。”
她咬着唇瓣,转身急切地看着他:“表哥,你要保护太子殿下——”
“怎么?”眉未动,他伸手搀住她有些不稳的身子,“妩绵,你不要急,慢慢说,我在听。”
“我,”她踟蹰不安,“我听宫里人说,太子,太子的生母,太子生母是曾经的御侍卿娘子,宁静。”
人偶般的脸上没有丝毫变化,他略微思索:“宁静,妩绵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
“啊?”一愣,这个被皇帝封锁掉的消息,叶漠琰似乎真的也知晓。
“她是因为和旭皇子私通,”他说出的却是更震慑的内容,“知道真相的人几乎已经死掉了,因为,这里面还隐藏着太子身世的秘密。”
她难以置信——御侍卿和曾经的旭皇子私通,那么说,难道,难道……不可能,不可能的吧,不是说死于宫斗?
“怎么可能?”她不愿意相信,“太子殿下和皇上那么相似,怎么可能?”
“啊——”叶漠琰转过身,看向远方,“旭皇子和当今圣上乃一母同胞所生,在众多兄弟中是最相似的。”
他的暗示,说明什么?
“怎么可能?”她不知道继续说什么,只是觉得风似乎更寒冷了,吹得她抖如风中残叶,无依无靠。
“妩绵,”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他的声音很温柔,“太子是申家的子嗣,这一点谁都不能否认,所以,无论如何,皇上都不会动他。”
原来,原来所有人都是知道这个真相的吗,只有她,傻傻地以为这是只有她知道的秘密。
“听着,今日我们所有的对话,你都有遗忘。”叶漠琰神色严肃,“龙辄,是皇帝承诺给申家的太子,从一开始就是,你,只要保护好自己就好,不要妄图以自己的微薄之力去保护任何人。”
“嗯。”龙辄,真的不是龙铭澈的孩子?
眼泪****了他的衣襟,一颗颗灼热的水珠,自她的眼中不停地滚落,有什么难受的情绪喷涌而出。
而眼泪滑过的肌肤,发出的香气也越发地浓烈,罂粟花的魅惑加上她身上的溺香调和出最强烈的催情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