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伤心过度,禁止了一起庆典活动。”夜舞开门出去,再回时后面跟着抬浴桶的宫侍。
伤心过度,还晋升她,有点诡异。
夜舞关上门,扶着她进了冒着雾气的浴桶,很细致地为她擦拭身子:“皇后下令彻查太液池闹鬼事件。”
“哦,这一次也许会死很多人吧。”伏在浴桶边缘,妩绵舒服地闭上眼,“当时谁在场?”
阎飞尘为什么不让她在现场?
为她揉捏身体,夜舞继续说:“就只有德嫔,丽嫔,而她们已经被皇后下令禁止出居所,接受调查。”
“发疯的原因有找出来吗?”应该不会这么快,她心中还是不自觉涌入隐隐有痛和遗憾,“可怜了小婴儿,还是龙裔。”也是龙辄将来最有利的对手,她不该有不忍。
夜舞为她找来换的衣饰:“并没有,寿安宫照顾华嫔的所有宫人都被监禁了,皇后这次被拔了虎须,找不出真相,就准备让所有宫人为小皇子做陪葬。”
“啊?”起身,她觉得身体恢复了几分,不再酸痛,“那么,司医会不会牵扯其中?”
司医负责华嫔的身子,出事了似乎会遭受牵连,她不希望那个淡定的女子会有事。
“我劝公主不要多管闲事,后宫中,死人是常有的事。”夜舞无声叹息,“玲珑的婚事会延后,玄然会继续滞留青龙国。”
见到龙铭澈,妩绵倒是看不出那个面无表情的男人有什么悲痛欲绝的,她甚至觉得,孩子是在他许可的情况下被摔死的,尽管她并没有在现场,不过猜想事情的起源定是那盆曼陀罗,而他当时看到曼陀罗是口中说着“麝香百合”却并没有凑近闻过香味,这个忽略掉的情景,此刻想起来极为可疑。
“妩儿在想什么?”突兀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她一惊,敛下心神,该死,以为他在批奏折不会注意到自己。
她立刻挂上得体的笑容,嘴上说着关怀的话语,心里却不停腹议:“妾身只是在想,皇上刚刚承受了丧子之痛还要如此地辛苦,妾身担心皇上的身体。”
特别是,竟然还有昨夜的那精力,活着都是个奇迹。
“多谢妩儿关心。”龙铭澈唇边挂着浅笑,眸中神色不定,“倒是妩儿,身体不好,孤却还要你站这么久,心里甚是过意不去啊——”
特意拖长的语气,带着令她惊惧的暧昧。
“怎么会。”该死的男人,要演戏,雾水朦胧,泫然欲泣,“妾身,昨夜做了一个恐怖的噩梦,梦中有一只野兽一直追着妾身咬,妾身还以为,呜呜——还以为醒不过来再也见不到皇上了。”
他昨夜就是一只发情的野兽。
“妩儿做了噩梦吗?”似笑非笑,凑近她,“是不是孤枕难眠?那么以后孤就牺牲一下陪妩儿睡好了。”
叹息着用袖口擦拭泪水,妩绵可怜兮兮地望着他:“妾身福薄,怎敢劳烦皇上为了一个小小女官如此牺牲呢?”
不该跟这个男人玩心机,他软硬不吃。
“妩儿,”他拉着她坐到自己膝头,揽着她僵硬的身体,摘去她遮面的帷帽,深邃的眼眸对着她的琉璃色瞳眸,缓缓说道,“宇是让你怎么勾引孤的呢?”
眨巴眼,她提起十二分精神,咬着唇低下头一脸悲伤想要挣脱他却又不敢:“宇,没有要妾身勾引皇上,宇只是要妾身好好照顾太子殿下。”
试探她吗?
“那你爱宇还是我?”他忽然敛住神色。
“我——”绞着手指,一脸的踟蹰,“皇上想要听什么话呢?”
情绪不可预测的男人,她根本猜不出他的意图。
龙铭澈看着琉璃色的眼眸泛起泪光,妩绵看着就像个无措的小女孩:“真话吧。”
“绵绵,只喜欢宇——”眼泪唰唰落下,她捂住脸哭得不能自己,“绵绵谁都不喜欢,就喜欢宇——绵绵只要宇啊——”
她只能赌一把,这个男人的一切都和常人不同,说出所谓的真话博取同情试试。
“那是不是他让你做什么,你都会为他去做?”毫无情绪起伏的声音自他唇间吐出。
“是,只要是宇说的,绵绵就会做。”她是宇王爷的宠姬,这是几乎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没有隐瞒的必要,而且在众人眼中她就只是个没有心机的女子,即使是龙铭宇,也没有交代过不可以说出真相,还是龙铭宇料定了男人喜欢征服,别人的女人玩起了才刺激?
“妩儿,就算他将你送给了我,你也不会恨他吗?”灼灼的目光似乎要看穿她一般。
“恨?”仰起脸,看他一眼,然后垂下头,目光惘然,毫无心机地说,“我好难过,可是,宇说要忍,他会来接我。”
逼宫夺位,他要做江山的帝王。
他忽然低低地笑,挑起她不满泪痕的脸庞,一字一句落下令她震惊的话语:“好,如果你为我生下一个子嗣,我就封你为皇后。”
“皇后?”她喃喃的重复,看着那深渊般的琥珀色眼眸,看不穿里面的情绪,辨不出他话语中的真假。
他沉吟着,眼中覆上了从未有过的温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