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不太合适吧?”笑珊很为难。
婚姻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虽然她的父母已经不在了,但大哥还在呀,长兄如父,怎么也轮不到她自己做主,更何况她对立风只是有些好感罢了,两人的了解又不深,怎么可以私定终身呢?
“可是什么呀?这什么呀?有什么不合适的?你就认输了吧!再拼下去,这小伙子就没命了!”村民们齐声叫道。
笑珊仍是非常迟疑,可立风那要赢不要命的样子真是让她非常心痛,考虑再三,不得已先放下了酒碗,算是认输了。
立风一脸得意,大叫道:“我赢了!赢了!”刚说完,就咚的一声趴到地上不动了。他这一晚又是吐又是说胡话的,害得笑珊一晚上都没睡好,尽照顾他了。
第二天,立风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脑袋也痛得很,笑珊见他醒了赶紧把醒酒汤和粥端了上来。
耽误了赶路,立风以为笑珊会狠狠地数落他一通,没想到她只是浅浅一笑,道:“不会喝就少喝些,不然会伤身体的。”
立风越发的内疚起来:“对不起!我昨晚失态了!”
提起昨晚的事,笑珊不由得脸一红,轻轻咬了咬嘴唇,试探地问道:“你还记得你昨晚说了些什么吗?”
立风差一点烫到嘴,心想自己该不是酒后说了什么胡话吧?急忙矢口否认:“我说了什么吗?我的酒品好像没那么差吧。”
笑珊总算松了一口气,可还是有点不放心:“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
立风使劲地摇了摇头,根本不敢看笑珊。
笑珊彻底放心了,笑道:“你没说什么,我是吓唬你的!”
“说了!说了!”房子的主人袁大爷笑眯眯地走了进来,“你昨晚把该说的话都说了。”
立风和笑珊的神经都提了起来。笑珊急忙道:“大爷,酒后的话不能作数的,您就别说了。”
立风焦急地问道:“大爷,我到底说了什么该说的话了?”
袁大爷笑道:“小伙子,你说……”
“大爷!”笑珊急忙打断袁大爷的话,“时辰不早了,我们要赶路了!大爷,这两天真是谢谢您了。”
好客的袁大爷问道:“你们这就要走了?这小伙子的酒怕是还没全醒呢,不如再休息一天吧。”
笑珊婉言谢绝道:“我着急赶路呢。大爷,谢谢您了,以后有机会,我们会来看您的。”这个“我们”一说出口,笑珊便觉得自己失言了,赶紧催促立风起身。
袁大爷果然误会了,笑着对立风道:“对对对!你们一起来,一起来,最好还能抱个大胖小子!小伙子,这姑娘不错,你可要好好待她呀……”
袁大爷的话还没有说完,听得一脸错愕的立风就被笑珊给拉走了。袁大爷的话说得那么露骨,立风也不好意思开口问笑珊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自己在心里瞎琢磨:应该是村里办喜事,让大爷对他们的关系产生了误会吧。
立风此刻是真的清醒了:他与沈姑娘根本是不可能的。尚吴自开国以来就没有出现过平民太子妃,更没有平民皇后,不然有钱的人家就不会勒紧裤腰带去捐什么面官了。别说父皇不会同意,就是母后那一关也过不了。他怎么就一时迷了心窍,妄想开始这段根本不可能有结果的感情呢?
有了立风那一晚醉洒的闹剧之后,两人各怀心事,两人之间也变得客气和拘束起来,说话也变得生份了,生怕稍不注意又加重了彼此之间的暧昧。于是两人都低着头,加紧步伐赶路。到了家,笑珊大吃一惊,原来那个好好的沈家酒铺不见了,只剩下一堆烧焦的断木块,也不见哥哥沈日华和侄女沈小玲。他们去哪了?难道是烧死了吗?
“哥!哥!小玲!”笑珊捂着脸哭了起来。
立风拍着笑珊的肩膀安慰道:“你先别着急,找个邻居问一问,说不定他们并没有死,只是房子被烧搬走了。”
笑珊一听有道理,赶紧抹了一把泪,去敲邻居的门。
说起来,还是立风害了沈家。沈日华收下立风的一百两银子之后,就按他的建议扩建酒铺,结果招人妒忌,也不知是哪个混蛋半夜就来放火烧沈家后面的酿酒作坊,也该是沈家命不好,当夜气候干燥,又刮了大风,把整个沈家都给烧着了,还好沈日华是那种睡觉容易惊醒的人,发现情况不对,与女儿逃了出来,躲过了一劫。后来,邻里们都来帮忙扑火,无奈火势太大,沈家还是被烧了个精光。
亲人没事,对笑珊来说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那沈老板和他的女儿去哪了?”立风急忙问道。
“唉,什么都没了。听说是回顺天老家了。”邻居摇了摇头,很同情地说道,“人世真是祸福难料啊。”
“那就好,我立即回顺天老家找他们。”笑珊兴冲冲地说道。
“哦,是啊,你快去跟家人团圆吧。我还有事要忙,不奉陪了。”邻居没等笑珊的谢谢说出口,就已经把门给关了。这年头人都一样,不管有钱没钱,就怕被人借钱。
顺天?笑珊跟立风的缘分看似不浅,其实已经缘尽了,立风这一次没有办法送她去了,他必须先回泰元府把洪岩辉的案子给结了,并写奏折呈报朝廷。立风想着反正他们是没有可能在一起的,不如就趁此机会做一个了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