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一线希望,笑儿都不会放弃。她相信自己一定会找到三姐圭晴。
然而路过聚首茶楼时,笑儿还是忍不住假装无意地朝里面看了几眼。几个明帝的亲随锦衣卫正坐在厅里靠近楼梯的地方喝着茶,警惕地注意着周围的动向,一个伙计忙着给客人们上茶,而老板娘并不在柜台的后面,她一定是到三楼的雅间为皇上端茶倒水,与他互诉衷肠去了,说不定还会摸摸小手、亲亲小嘴什么的。
笑儿越想越生气,拳头越握越紧,就想冲进去掀桌子,指着明帝的鼻子大骂一通。但她更清楚,只要她上去这么一闹,明帝的脸面全无,她和明帝的关系就更难修复了。
罢罢罢,就让他快活一下吧,账先记着,等以后大战得胜了再一起算。
不知道心情不好是不是会影响运气,笑儿在圭晴曾经出现过的那几条街上转悠了很久,也没有看到圭晴的踪影。眼见时间也不早了,笑儿只好垂头丧气地往回走。当她从聚首茶楼门前路过时,也不知是哪个缺德的人往楼外倒了一杯茶,茶水不偏不倚,刚好倒在她的头上。
到底是怎么回事?笑儿顶着一头的水,愤怒地朝楼上瞪了一眼,她这是招谁惹谁了?真是!赶紧找锦帕把脸擦干净了再说。
“给!公子若不嫌脏就擦擦脸吧。”递手帕的是一个三十出头的沽胡商人。
“多谢兄台。”笑儿接了,赶紧将手帕按压到脸上,吸走脸上的水分、拂掉脸上的茶叶。等她擦干净脸上的水,才看清楚对方是一个英俊非凡的胡人。
“听公子的口音好像不是积北人,公子也是来经商的吗?”对方彬彬有礼地问道。
“是呀。”笑儿急忙转移话题,“这手帕被小弟弄湿了,就这样还给兄台有失礼仪,不如等小弟洗干净了再还给兄台吧。”
对方很客气地说道:“没关系。我就住在附近的未而客栈,还会呆上一段日子。还没请教公子尊姓大名。”
笑儿微笑着回道:“小弟姓木名贞。敢问兄台如何称呼。”
对方潇洒一笑,道:“我复姓东方,单名一个青字。不知道木公子是做什么生意的?是第一次来积北吗?”
笑儿觉得这人真有点烦,要不是看在他长得帅的份上,她才不会忍到现在呢,早一句话把他冲到老远去了。她突然看到明帝身边的锦衣卫已经从茶楼里出来了。她急忙拱拱手道:“东方兄,小弟还有急事,先告辞了。”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跑了。
“木公子慢走!”东方恕在笑儿身后叫道。
笑儿回到王府刚把外衣脱下来,明帝就回来了,一来就直接冲进了寝殿。笑儿吓了一跳,问道:“皇上喝完茶回来了?尽兴吗?”
哼!明帝气汹汹地问道:“你竟敢跟踪朕?!”
“我没那么无聊。”笑儿真是觉得好笑,她指着明帝的衣服道,“你穿着便服回来,又带着一身的茶香,不是去喝茶又是去干了什么呢?”
明帝没好气地反问道:“你也是刚出去才回来吧?你不会告诉朕你是刚睡醒吧?”
笑儿回道:“皇上能出去寻欢作乐,难道我连出去办点事都不行吗?”
“办点事?是去跟情人约会吧?”明帝突然拿起东方青递给笑儿的那块手帕,直往笑儿的眼前伸,“怎么?连定情的信物都带回来了?”
笑儿把事情的经过简单地向明帝说了一遍,然后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我今天是第一次见到他。他的出现实在有点太巧合了,我总觉得暮城里面并不像我们看到的那么简单,尤其是这个聚首茶楼应该好好查一查。”
明帝恼怒地把桌子一拍,怒道:“你自己出去做了这么不耻的事情,还要把责任推到别人的头上?!”
笑儿生气地说道:“什么不耻的事情?我们夫妻这么久,你居然就这么看我?难道我做的这些事情你都看不到吗?我都是为了你,为了你的江山你的子民!”
明帝握紧了那块手帕,质问笑儿道:“证据都在这里,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个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了,你要我怎么解释你才会相信啊?”笑儿实在忍受不了明帝这样侮辱她,也揭起了明帝的老底,“你的袖子里放了什么?你每天把它随身携带,趁人不注意的时候还拿出来看看闻闻。要说背叛,是你背叛了我们的感情!”
明帝也气坏了,他没想到在笑儿的眼里他只是一个好色之徒,他故意气笑儿道:“男人三妻四妾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你身为国母更要有天下女子所没有的肚量,为天下女子做个表率!而不是这般小肚鸡肠,让别人笑话!”
笑儿失望地说道:“你以前不是这么跟我说的!”
明帝见气到了笑儿,更加变本加厉地说道:“朕是一国之君,一生之中会有无数的女人。朕对每个喜欢的女子都会说那样的话,你以后要学着习惯;朕想去见谁就去见谁,你也要习惯;朕愿意喜欢谁就喜欢谁,你更要习惯!”
笑儿气得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你!你!你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是中了那个,那个沽胡国女人的蛊吗?”
明帝看到笑儿这样觉得特别解气,可是一点儿也不开心,但他刹不住车了,他把那块手帕扔到地上,踩了又踩,向笑儿道:“还有,朕警告你,以后不许再去见那个沽胡商人!否则朕就把他的头砍下来示众。”
“你!你?你……”笑儿的声音突然减弱,晕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