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控制饮食既然是件及不靠谱的事儿,那就只能想别的办法了。
又想起前几日想过的瑜伽,因为自己的懒惰,把这事儿给搁下了,如今不妨再捡起来试一试?
说到不如做到,当天晚上用了晚膳约摸有半个时辰,她便脱了鞋袜爬到床上趴着。
其实她对于瑜伽也并不熟悉,只是依稀还记得那么几个动作,便掰着手开始努力做运动。
好在虽然没怎么锻炼,这具身体还算比较柔软。
她平趴在床上,以两只手向后去掰自己的两只脚,然后以腹部为支点,拼命的将头脚往上抬……
哦哦哦,她的老腰啊!
哦哦哦,她的脖子啊!
撑了一脑门子汗,这才多久,就已经快坚持不住了。
啊啊,坚持,一定要坚持!控制饮食已经失败了,这个要是再坚持不下去,自己都要鄙视自己了!
正天人挣扎,无比矛盾,自我交战之间,忽然听到一声颇为怪异的声音,“你在干嘛?”
“我……”伊然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费劲的转过头去——
霎时,石化在当场!
秦……秦旭飞……他怎么会来的!啊啊啊,我的手,我的脚!完了完了!
一激动,一刺激之下,她的手脚似乎都有些僵硬了,飞快的放开抓住两只脚的手,想要爬起来见驾,却发现由于速度太快,脖子似乎有些扭到了!
“啊……”她低呼一声,表情痛苦。
“怎么了?”尚在惊悚状态中的秦旭飞迅速回神,两三步走过来察看她,“是不是伤到哪里了?”
伊然揉了揉自己的脖子,有些发窘,“没……没有!”
她低着头,脸上滚烫一片,也不敢看他。
太丢脸了,实在实在太丢脸了!这种事情怎么能是她干出来的呢?即便是她干出来的,怎么能让他看见呢?
如果此刻能找到一条地缝,伊然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钻进去。
只可惜……皇宫里的建筑质量实在太好了,而且还不是豆腐渣工程,所以……她找不到。只能鸵鸟的将脑袋缩着,死活不敢抬头。
秦旭飞已经从方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了。
犹豫了很久,还是忍不住想要来看她。踌躇了这些日子,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她,甚至也怕她的追问。
整件事严格说起来,他并没有对不住她的地方,更何况,他是帝王哎!堂堂一国之君,即便真的对她不住,又能怎么样。可是,他就是理亏的很,总不知该怎么面对她,怕对上她澄澈的眼眸。
思索了很久,觉得不能再这样逃避下去。难道他要一辈子都不见她吗?于是便自个儿过来了,没想到,却看到这样一幕。
看,现如今做鸵鸟的人不是他,变成她了!
他们两个人还真是有点缘分,连做鸵鸟的性子都是一样的。
忍着笑,轻轻托起她的脸蛋道,“伤到脸了吗?怎么红彤彤的?”
闻言,她的脸更是红得像熟透的虾子,嘟起唇道,“皇上来,怎么也不派人通传一声。”
“如果通传了,朕不就看不到这样精彩的一幕了!”他的眉梢唇角都是满满的笑意。
几日没和她好好说话了,心里还真是想念的紧。
“……”伊然有些语塞,尴尬的转移话题道,“皇上最近不是政务繁忙,怎想起到臣妾这里来了?”
“不欢迎?”他挑眉,她还在生自己的气吗?
“臣妾不敢!”她摇摇头,脸上的潮红逐渐褪去,想起了太后那件事,心里又开始起疙瘩。
见她变了脸色,秦旭飞知她又想起了那件事,便将她轻轻往怀里抱了抱。
如果不将这件事和她面对面谈个透彻,依她那死脑筋的性子,怕是会记一辈子。
叹了口气,秦旭飞道,“还在怪朕没有事先告诉你吗?”
“皇上尊贵,何况事关重大,既不能也不必事先告诉臣妾。即便是事后,皇上肯告知臣妾一切真相,臣妾也当感激涕零了!”她轻声说道,只是眼眸流转,目光始终不曾落在他的身上。
“道理你全都明白,就是心里不痛快是不?”秦旭飞太了解她,“太后之事,朕的心里有何尝痛快过!但是……”
他不知该怎么说下去,皇家的争斗又何尝是一两句话可以说的清楚的。
伊然也知晓他的难处,并没有意思要相逼下去,想了想便道,“皇上的用心和难处,臣妾都明白。只是臣妾有些纳闷,贺大人甚至整个贺家,为何会对太后的死如此风轻云淡。甚至是睿亲王,都没有过多苛责。即便太后是自尽的,也与路将军脱不了关系,为什么没有人兴致问罪?”
“谁敢?”秦旭飞轻哼一声,让伊然顿时噤声。
他看了她一眼,接着说下去,“以路战的身份和地位,贺家如今没有了太后撑腰,已经是大大亏损了元气。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和路战硬碰硬是绝对没有什么好处的。而朕也给了路战一个降级和停俸三年的处分,还有谁敢再多苛责!”
伊然动了动唇瓣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想问什么就问吧,都憋在心里,朕猜不到!”秦旭飞看她一脸为难的样子,索性问个明白。
“皇上……在路将军回朝,为他接风洗尘那日,告诉他路姐姐是自寻短见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这接下来一连串的事情了吗?”她觉得有些可怕。
秦旭飞顿了顿,重重的点了点头,又轻轻的摇了摇头,“大致不差,只是终归还是会有一些在朕意料之外的。”
伊然不再多问,噤声了!
也就是说,连路战对她的逼问,她对路战所说的话,甚至这所有的事,都是在他的计划和步骤中的。
那么她呢?她又算哪一颗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