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应?”萧临楚冷笑,“我告诉你什么样的报应才是最残忍的,就是记住自己所造的孽,人身体当中,心是最脆弱的,会因为一句话而痛,会因为一件事而死,所以不管什么样的报应,虐心为上,易寒,我不会离开这里,我要等着萧临风对我处罚,让你一辈子都记着你造的孽……”
“不要!楚,不要用毁灭自己来惩罚我,不值得,真的不值得!”凤逸寒疯狂的摇头,鼻血已经浸湿了大片的衣领。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甚至,不想再听见你的声音……”萧临楚疲惫的闭上双眸。
凤逸寒扶着铁栅栏站起身来,艰难的支撑着身体,朝外面走去。
风雪迷糊了她的眼睛,她抽泣着回到皇宫,萧临风已经坐在御书房等着她,她冷然走近,衣领上的血迹已经结成冰壳,一瞬不瞬的盯着萧临风。
冷然道,“萧临楚现在对你已经不构成任何威胁了,我要你放了他!”
萧临风点头,“好!”
“你要发出通告,为他正名,他没有通敌谋反!”凤逸寒逼近了几步,双手按住书桌上,目光灼灼。
“好!”萧临风再次点头。
“还有他昔日的部下,你不能动手杀他们,最多让他们辞官回家!”凤逸寒鼻息间又流出鲜血。
萧临风看的一怔,眉头紧皱,扬声道,“御医,快传御医!”
“你先答应我啊!”凤逸寒眼泪流出,低声吼着。
“好,我答应你!但是你也要答应我,在我身边陪着我,像以前一样,在我身边陪着我……”萧临风站起身来,微笑着。
“不可能!”凤逸寒后退,脚步不稳。
“易寒,我们才是真正的一对!”萧临风转身逼近她,眸光带着火焰,跳跃着将一切焚烧殆尽。
“不可能!我爱的人是萧临楚,我已经这样了,已经为了你呕心沥血帮你稳住了天下,你还想怎么样?”凤逸寒脊背靠在冰冷的大理石墙壁上,顺着墙壁缓缓蹲下,埋头痛哭。
“易寒,你爱的人是我,你只是太入戏了,被自己迷惑了,易寒你醒醒……”萧临风蹲下身体,不停的摇晃着凤逸寒。
“不是做戏,是真的爱,真的爱啊,你告诉我,一颗真心,要怎么算计?”凤逸寒大吼,眼泪活着鼻血汹涌而出。
萧临风咬牙,脸上露出阴鸷之色,看着外面粉扬的鹅毛大雪,恨意从心而生,他将哭的几近昏厥的凤逸寒抱上床榻,系好了披风,转身朝宫外走去。
天牢,萧临楚迎来了第二个客人,牢头恭敬的打开牢门,萧临风阔步走近,看着盘坐在地上的萧临楚冷笑,“想没想过,你会有今天?”
“没想过!”萧临楚照实回答。
萧临风招手,让牢头搬来了矮桌,布好了酒菜,他席地而坐,亲自为萧临楚倒了一杯酒,淡然的道,“喝吧,你今生的最后一场酒了,知道明天我会判你什么刑吗?”
萧临楚接过酒,淡然的抿了一口,“不知道。”
“凌迟处死!”萧临风微笑,接着再帮他续上一杯。
“多谢!”萧临楚将酒一饮而尽。
“为什么不逃?为什么不跪地求饶?还有,为什么说多谢?”萧临风将手中的纯银酒壶一把摔在地上,“哐当”一声,酒壶被摔的鳖下去一个坑,酒洒的满地都是,醇洌的酒香,充斥在牢房中。
“为什么要逃?为什么要求饶?你用最残忍的方式让易寒记住我,当然得多谢你!”萧临楚放下酒杯,冷然一笑。
“易寒她爱的人是我,她从始至终,都是我的人,我会伴着她,白首偕老,你,在阴间看着我们吧!”萧临风恶狠狠的瞪着萧临楚,双手不住的颤抖。
“是吗?如果易寒爱的人是你,皇上你今天就不会来这里了!”萧临楚淡然的微笑,举筷夹菜。
萧临风恼怒的一把掀翻桌子,冷笑着站起身来,“是吗?就算她不爱我,她也必须陪着我,而你,萧临楚,你从来没有得到过她,从来没有!”
萧临楚的眸光一紧,扔掉手中的筷子,笑着站起身来,“皇上,你别忘了,此刻想要得到她的人是你,而不是我,有没有得到过她,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如果不重要,为什么不不肯逃?”萧临风怒吼,眸光已经迸出火花。
“为了皇上你能够安心的坐稳你的江山,如果我逃了,你不是又要彻夜难眠?”萧临楚淡淡的嘲讽。
“好,等着挨你明天的三千刀吧!”萧临风冷笑着走出。
东祈,二百三十八年,楚王勾结南轩国意图谋反,于同年腊月二十九被判凌迟处死,离新年还有一天的时间,国内一片哗然。
楚王谋不谋反,跟百姓无关,但是他勾结南轩国,实在天怒人怨,萧临楚一夜之间声名狼藉。
腊月三十的那天,大街上挤满了人,都要看看那三千刀的凌迟会流多少血,萧临楚被绑在刑台上,天空飘着薄雪,他心凉一片。
力翔带着素心站在下方,看着刽子手中明晃晃的刀,心里发颤,这个时候,他救不了他的主子,他连自身都难保……
雪越下越大,凤逸寒昏倒在皇宫,刚刚醒来,看着身边温润的皇帝,虚弱的问道,“皇上,你放了萧临楚吗?”
“放了!”萧临风回答。
凤逸寒点头,虚弱的闭上眼睛,为什么她又梦见了萧临楚在雪中微笑,眼神落寞无比。
“皇上,派几个暗卫,暗中保护萧临楚,我怕他遇见危险……”凤逸寒再次虚弱的开口,每说一个字,都喘息很久。
“好,我派暗卫跟着他!”萧临风将她的被角揶好,眼中有些须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