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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若耶不是一个喜欢管闲事的人,多年的警察生涯让他极为自律,不该管的不要让自己受累,这是他一贯的作风,然而他却乖乖地跟着李淳风去了他家。
他说:浅瞳需要你。
从玄真观道李淳风的府邸,路不算远,穿门过堂走到后院,周围越来越荒芜,杂草丛生,徐若耶心想这老家伙不会是把自己女儿囚禁起来了吧,跟在后面瞪着李淳风的后背,食指习惯性地抠着拇指内侧。
后院一处不起眼的小木屋内,李淳风从地面拉开一道门,接着二人开始从地面转入地下。大约走了二十分钟左右,一处灯火通明的房子出现在徐若耶面前。
“你来了?”
徐若耶还在门口,里面女人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他看了一眼,女人,其实算不上,还只是一个女孩,多年的病痛折磨的她看起来有些老态。
她靠着三个枕头,坐在床上,手里捧着一本书,右手边放着一罐香蕉糖,桌子上一个塑料袋上面印着沃尔玛的logo。
李淳风在前面推开门,徐若耶进了房间后,他却关上门出去了。
他是她父亲,却表现的像个仆人,看来古往今来,儿女总是父母的心头肉掌中宝,这一点是不会错的。
“要不要吃糖。”
她眼睛没有从书上移开,一只手拿着几颗香蕉糖递给徐若耶,一刻钟前徐若耶刚被她吃光了所有的存货。
“你找我什么事?”
“等我先看完,还有一点点,你先吃糖。”
浅瞳说着,随手又翻了一页。
“你看的什么书?”
徐若耶吃着糖,随口一问。
“你写的呀,你以后会是一个很好的畅销书作家呢,真是想不到,哈哈,想不到。”
“哦,我都写了些什么?”
“我的故事呗。”
“给我看看!”
徐若耶伸手来拿,浅瞳抓着书躲过,道:“你要看以后自己去找。”
“看完了。”她说着,把书锁紧床里边的一个铁匣子里,然后她说:“我要去战国!”
“我要去战国。”
她这样说,她不是说想要去战国,也不是说能不能去战国,她像是知悉一切秘密笃定我会带她去战国。忽然间,徐若耶感觉自己眼前的这个嬉笑的小女孩变成了一座高山,挡住了自己看透秘密的目光,遮住了自己的世界,自己在她面前像是一个瞎子。
“你可以去沃尔玛逛超市,为什么不可以自己去战国?”
“因为我病了。”
“为毛你病了我就要带你去战国啊,这两者之间有关系吗?”
浅瞳忽然撅起嘴,瞪着徐若耶。
“知道你眼睛大,别显摆。”
她忽然觉的特别委屈,撇过头,低下,垂泪不言。
“哭什么,没志气。”
徐若耶觉的自己做了一回恶人。
“说,你要去战国做什么?”
浅瞳听到他说这句话,知道他心里已经答应,但是心里却不痛快,顶撞道:“不告诉你。”她再次转过头来盯着徐若耶,眼睛瞪的大大的,眼眶里装满了眼泪,在徐若耶心里,那是一双能剜心刻骨的眼睛。
“好吧,好吧,你要去哪一年,我带你去。”
反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虽然,这与自己的责任相违背,但是今天任傅真看到她都没有说什么,那么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他心怀侥幸,应下了她的要求。
“我有一个礼物送给你。”
浅瞳说着,从床里边一个木盒子里取出一只手表。
苏颜送给徐若耶二十五岁生日的手表。
他接过,须发皆竖,瞠目欲裂,那一付吃人的模样,瞪着浅瞳吼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