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你什么时候走?”她说。声音极尽温柔,就好像是情人之间的甜言蜜语一般。
“你认识我吗?”徐若耶心下一急,慌张地问出口。
女人忽然从床上飘飞而起,直冲着徐若耶而来,一只手扼住徐若耶的咽喉,怒道:“你是谁,你从哪里来?”
咽喉被控,徐若耶呼吸困难,困难地说出三个字。
“不知道。”
她松开手,落寞地转身,道:“你不是他。”
他是谁?徐若耶没有问,主人貌似并不欢迎自己在这里,气氛一时间变得局促起来。他,她口中的他又是谁?
“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走吧。”
莫离手一甩,大袖一挥,徐若耶顿时感觉自己身后生出一股巨大的吸引力将自己吸进去,尖叫着世界变得越来越模糊。
“啊。”
床上,徐若耶尖叫着坐了起来。
“你醒了。”
浅瞳端着亲自端着一盆水,拧干一条毛巾递给徐若耶。
澹台灭明从外间走了进来,徐若耶一醒来他也跟着醒了过来,李浅瞳看着他悄悄的清理了下脸上的泪痕。
“你就是徐若耶?”
“我是。”
若耶不明所以,疑惑地看了看身边的浅瞳。
“明日午时三刻,东城校场,我等你一决生死。”
澹台灭明冷淡地说出口。
“为什么?我甚至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而且也不记得见过你。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你不来的话,你的妻子和儿子便是你的陪葬。”
澹台灭明意指李浅瞳和李浅瞳的孩子,显然他认为李浅瞳是徐若耶的妻子。
“你不来,他们就死,你看着办。”
澹台灭明说完便走,徐若耶没有得到一个理由,莫名其妙地被人顶下了生死局。
“你去不去?如果你不想去,我们可以走。”
李浅瞳笑着对徐若耶说。
徐若耶已经从床上走到了窗口,外面被城卫军为了个水泄不通。
“你能走去哪里?”
他在心里说着,脸上却只是淡淡地对着李浅瞳笑了笑,徐若耶看着下面的时候,眼光不自觉地瞥到了对面酒馆里的白乾陌,心道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敲开李浅瞳的门。
西面,秦国正遭遇着一场前所未有的灾难。他们面临着一场绝对劣势的战争,从最西面的关隘一直到秦国中部,只有一天的时间,所有的城池都被占领了。
天空中一群身披金甲的人,像是死神一样,从半空中投射下来的利箭,每一只都带走一条生命,犹如死神的镰刀一般,收割着,收割着死者的灵魂。那因为战争而死去的人产生了巨大的怨念变成一团一团人眼难以看见的黑色阴云,青岚骑着马,昂头看着天空中像是乌云一般的怨念,咧起嘴角诡秘地笑着。他手中拿着的********,一面散发着淡淡的金色光芒,另外一面黑的发亮,他举起********用阴面照射着高空,乌云似的怨灵集合体迅速地被吸进了********中。阴面,那黑色像是更加的浓重了。
秦国已经被人斩去了半边的身子,可是却还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敌人,只知道他们可以在空中飞行,却是连他们的面都没有见过,但凡见过的人都已经死去了。
咸阳。
宫,大殿。
“王,半壁江山已去,尤未见敌人之真面目。”
秦王一掌拍在桌案上,啪地一声在大殿中回荡着。
“你们都是白痴么?难道就没有一个有用的办法,我们就在这里等死吗?等死吗?”
大殿内,不断地回荡着等死吗等死吗……
的确,和桃花源对上的凡人,即是等死而已。
秦王背身对着群臣,沉默了良久,他转过身来对着一众臣子道:“发国书,那些人已经不仅仅是秦国一个人的敌人了,他们已经是整个大周的敌人,诸侯王国如若在这个时候不能团结起来的话,这一片大陆恐怕即将变成我们所有人的坟墓,所有人。”
他强调似地重复了一下所有人。
探子来报,但凡被攻克的城池,所有人都被屠戮,一个不留。比之人屠白起有过之无不及!
秦王又不自禁地想起那位战无不胜的将军来,如果这个时候他还活着的话,面临如此困境,他会怎么办?
当夜,秦国千里万里加急,已经完全不管人命马命了,不顾一切地将国书呈送到各国君王的案台上。
第二天一大早,七国所有的实权人物都知道秦国的灾难,初始有幸灾乐祸的,而后又担心自己的国家会不会步秦国的后尘,成为下一位牺牲的祭品。祭品,这个词用的好,所有人所有人命都被杀死,这真正就是一场伟大的献祭,以生命的名义,奉献上所有的一切那作为高级物种的生灵。
献祭!
*******************************************
午时三刻,东城校场。烈日高照,校场空旷而无一人,除了中央站着的澹台灭明。澹台灭明是一个很准时的人,说好的午时三刻,便午时三刻,一分不差一份也不多,不早不晚。相较起来徐若耶就显得比较懒散了,时间已经到了他仍旧还没有去,浅瞳家里,徐若耶刚刚从床上起来。
李浅瞳早已经吩咐了下人准备了一顿丰盛的午餐给他,他晃晃悠悠地熟悉完,吃完不知道是午饭还是早餐的食物,然后朝着东面的校场出发了,而太阳都已经快要下到西山下面了。
当他到达东城较长的时候,夕阳下澹台灭明的影子被拉的老长老长的,他独立在哪里就是最后的武士等待着一场决定自己命运的决斗。
“你迟到了。”
“不,是你来早了。”
阴谋,澹台灭明抿紧的嘴唇蹦出几个字。
“你真是卑鄙。”
“多谢你的赞美。”
徐若耶笑着回答,即便是今日之争会输,但是输人不输阵嘛。
“非要定生死么?”
徐若耶问。
“必须定生死。”
澹台灭明说罢,反手已经将背后的银色长弓给取了下来,引弓搭箭,箭头直指徐若耶的头颅。
“嗡。”
吴钩在手,瞬间长成一米三。
“血煞神兵,难怪你可以一刀便将魔狼怪劈成两半。”
“什么是血煞神兵?”
“玩我!”
澹台灭明大喝一声,扣弦的手一松。
“接我破风之箭!”
箭矢离弦,携带着风雷之声飚飞着直冲向徐若耶,箭尖所指徐若耶顿感压力倍増,前方射来的破风之箭,箭体所带出的风势,将地面的刮出一道半圆弧的沟壑,以箭为中心一丈之内劲气飚飞。
“看我破你的箭。”
徐若耶反手握住吴钩,脚下用力,冲着射来的破风之箭冲去。
“轰!”
吴钩锋刃撞上箭头,一声巨响炸裂开来。
徐若耶整个身体被劲气直直地推出三米远,两人之间,本来相隔十米,这一下又多了三米,短兵器与长兵器,距离将成为澹台灭明一击绝杀徐若耶最好的帮手。
“不错。”
“过奖!”
徐若耶擦干净嘴角溢出的血丝。
“若是你能接住我三箭,今日我可以不杀你。”
澹台高傲地说。
“呵呵,不杀我,是杀不了吧。轮到我了!”
徐若耶说完,拖着吴钩,冲着澹台灭明飞奔而去,二人间距离是最致命的关键,若是近战徐若耶一点都不俱用长弓的澹台灭明,弓,近战的弓箭,和废品有什么两样。
二人间距离越来越近,徐若耶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
不经意间的一丝诡笑并没有被徐若耶纳入眼帘,轻蔑地略带着嘲讽的意味,澹台灭明笑的很诡异,就像是布置好了陷阱的猎人眼睁睁地看着猎物一步步地走进自己放好的陷阱中。
“喝。”
临近三米处,徐若耶一声大喝暴跳而起,举刀过头,用上而下,直斩下来!
“嘭。”
二人交接,徐若耶还未看清楚澹台灭明是怎么出手的,自己的吴钩接触到的又是什么,人已经被弹射上了半空,紧随其后,一只羽箭悄无声息地射了过来,扑哧一声,贯穿了徐若耶的左肩。
“你很聪明。”
澹台灭明道,徐若耶落在三米外的地方,肩头不断地往外流着血。
“你先是迟到了将近两个时辰,这两个时辰里如果是别人很可能已经被你无礼的行为激的怒火中烧。对决之时无法达到内心的平静,对决之中你便有了可乘之机。可是,你要记住我的名字,我叫澹台灭明!”
“扑哧。”
徐若耶突出一口带血的痰,笑了笑道:“竟然被你看穿了,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久等。”
“无所谓了,如果刚才那一击已经是你最强的实力,那么今天你会死的很惨。我答应给你一个体面的葬礼,我也会妥当地照顾你的家人,所以你放手一搏吧。”
“澹台灭明,我会记住你的名字的,因为你是一个好对手。”
他说完,把吴钩打横了放到手中,右手握着刀柄,左手手掌贴着刀刃,徐若耶皱着眉头,奋力一拉,左手手掌被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血液染红刀刃,澹台灭明只觉的对面徐若耶的刀,忽然之间冒出腾腾的金光,一道莹白如霜的刀锋在刃口出开了出来。
“血祭开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