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司言主动去求和之后,她和祁煜的关系又处在了蜜月期,一天不打电话她就觉得心里痒痒的。
这种状态也让她拍戏的进度顺畅了许多,NG的次数明显变少,导演的死人脸缓和了,孟之易对她的眼神也逐渐变成了欣赏,只有纪暄,却因为她逐渐入戏而开始特意打击她,不过她自然不会计较,纪暄那人看上去成熟,可骨子里还是没长大的孩子,她有必要和一个孩子计较么?
时间如流水一般逝去,从深秋入冬好像不过是几天的时间而已,滨海仿佛在一夜之间变得寒冷了起来,在十二月下旬的时候,终于下起了第一场雪。
电影的许多镜头都是在冬天,导演希望能呈现最真实的效果,所以一直在等滨海下雪,可一场雪哪里能积起来,只好又等了一段时间,等积起雪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圣诞节。
本来电影剧本里写的是男女主角要去北方看冰雕的,但因为圣诞节在即,而且拍摄已进入后期,导演和楚云上商量了一下,决定改掉剧本,把原本看冰雕的戏份改成滑雪,正巧滨海有一处滑雪的地方,正在开放运营。
拍那场戏的时候正巧是圣诞节那天,为了弥补,剧组还声名,这场戏之后,大家都可以休息两天。
司言从小在国外长大,对洋节比较在乎,所以得知那天必须要拍戏,而且是夜戏之后,有些闷闷不乐,她本来还想和祁煜一起度过一个美好的圣诞呢,这会儿全被毁了。
可一众剧组人员全都没有怨言,司言一个小小的新人哪里敢说什么不愿意的,只好跟着大部队上了去滑雪场的车。
楚云上没有跟来,大概是和纪昀去过浪漫的圣诞之夜了,可坐在她身边的这个男人是怎么回事?
今天这场戏明明就是男女主角的,根本没有纪暄一星半点的戏份!
纪暄居然还恬不知耻地坐在了她身边,笑吟吟地看着她。
司言心里有些呕,想着一个多么美好的圣诞她不仅不能和祁煜一起过,纪暄居然还在身边,实在是让她难受至极。
“又没有你的戏份,你跟着干什么?”司言斜他一眼,咬牙恨声。
纪暄笑,没生气:“啧啧,我怕我不在的时候你发挥不好,我在的话还能帮你和导演说说情。”
“乌鸦嘴!”司言冲他做了一个鬼脸,而后听见手机铃声想起,急忙坐得离他远了些,摸出手机按下通话键,将头抵在了车窗上,听到电话那头堪称温柔的声音问起她的行踪,她答:“在路上呢,还没到。”
说着她在车窗上呵了一口气,看着玻璃上显出一团白雾来,她伸出食指毫无意识地画了一个爱心,窗外已经全黑了,只有路灯亮着,因为下过雪,雪地反射着灯光,显得外间还有些亮堂。
“什么时候拍完?”
“不知道呀。”司言叹了口气,“真想和你一起过圣诞。”
“还有以后。”祁煜说,他还想说什么,忽然听到司言那边一个明显的男声说:“快到了,别打电话了!”
司言捂着手机不悦地侧过头看向那个满脸写着要看笑话的纪暄:“你干什么!”
纪暄笑着挑眉,心情不错。
她恨恨地瞪了他一眼,继续转过头和祁煜说话:“快到啦,那我先挂了。”
祁煜应了一声,然后挂了电话。他没有听错,那个男人是纪暄,今天不是没有他的戏吗?怎么也跟去了?祁煜不禁皱起了眉,有些不明的情绪在心底暗生。
司言要饰演的是对滑雪一窍不通的女孩,一场戏下来摔了无数次,好不容易才得到导演说一句好,她坐在地上,拍了拍身上的雪花,总算是舒出了一口气,她不怀疑明天早上起来,身上会一块青一块紫的了。
孟之易看着她如此努力也有些心疼,伸手把她拉了起来,替她拍了拍背后的雪花,笑:“很不错。”
和孟之易相处得越久,司言越仰慕他,更是羡慕他已进入拍摄状态就入戏的精神,此时听到他夸奖自己,不觉也笑:“只要能得到孟大哥的夸奖,我真是再摔几次都情愿。”
“真是个小丫头。”孟之易不觉摇头失笑,两人相差十几岁,他有时候却是真的把她当成了孩子,“好了,休息一下,等会儿还有一场重头戏呢。”
司言点头,她也知道下一场戏才是最重要的,那是整部戏第一次的情感爆发,男女主角在滑雪之后回到酒店,女主角却忽然发现她送给男主角的手表不见了,便偷偷瞒着男主角又跑到了滑雪场,这场戏拍的,就是男主角在寻找女主角以及找到之后的情感戏。
开拍之前,司言拍了拍自己的脸,在心里对自己说了一声加油。
导演说了action,司言和孟之易便迅速入戏。
司言听着一向儒雅的孟之易对自己吼着:“那么多第一次也敌不过一个你更重要!手表不过是一样东西,你这么不顾一切地来找,有没有想过我会担心?还是你自以为是惯了,所以觉得什么都无所谓!”
她看向他,仿佛他的脸变成了祁煜,她是不知不觉说出下一句台词的,然后还没反应过来,她就被孟之易抱进了怀里,“真是个傻孩子。”他笑着说,无奈却又疼惜,“这么傻,以后可怎么办?”
司言忽然就哽咽了,她揪着他的衣襟,轻声说:“我就是个傻姑娘,一辈子都是你的傻姑娘。”
一切都很顺畅,几乎是一条过,只是拍好之后导演觉得有些镜头不是很好,所以又补拍了几个镜头,总算是可以提早完工了,司言诚心地拥抱了一下孟之易:“孟大哥,谢谢。”她一直很感谢他,因为他的存在,总能很快地带她入戏。
孟之易笑:“都是你自己的功劳。”说着看了看手表,“十点都还没到,说不定还能赶回去过圣诞。”
司言也笑:“嗯,是啊。”她要尽快赶回去,然后给祁煜一个惊喜!
等待剧组人员收拾东西的时候,纪暄凑了上来,说:“还早呢,要不我们一起过圣诞?”
“才不要。”司言哼哼了一下,“我要赶回去。”
“和他一起?”纪暄叹了口气,似是很失望的样子,“他有什么好?嗯?你拍戏他都没来探班过,哪像我,放弃了美好的圣诞来陪你,你就一点感动都没有?”
“他忙啊,而且又不能曝光,怎么可以来探班。”
“唔,可你不是说他是你哥哥了么,不是应该可以光明正大了?”
司言语噎,辩解:“你也知道那种情况,我能怎么办?我已经后悔死了。”
纪暄还要说话,司言却不想再奉陪,想自己一个人先走到车边去等。
还没到,她就远远地瞧见了一辆有些眼熟的车子停在剧组的车边,仿佛是心有灵犀一般,司言的心中一跳,再顾不得还在她身后絮絮叨叨的男人,撒开了脚步就冲了过去。
离车子越近,她的心跳就越快,纵然脸颊被冷风吹得有些僵硬,可她还是不自觉地笑了起来,走到车边,她敲了敲驾驶座车门的窗户,然后看着车窗逐渐下移,露出了那张她想念已久的俊容,她笑:“我能搭个便车吗?”
“当然可以。”他笑,打开车门,一下就将司言拥在了怀里,他的身上还带了车里暖气的温度,在拥抱上去的时候如春天一般暖和,司言将脸紧紧地埋在他的胸前,汲取着他所有的温度。
祁煜拥了她一会儿,环着她绕过车头走到了副驾驶座处,替她打开车门,将她塞了进去,然后迅速关上。可他没有急着走向另外一边,却是抬起了眼睛,遥遥地看向不远处的那个身影。
那是纪暄,他不会认错。他冲他点了点头,然后移回视线,重新坐进了车里。
司言在外面呆得太久,手都完全冻住,此时正在和安全带做奋斗,祁煜看到,不觉笑了一下,然后探过身去,抓住她的手,捂了好一会儿才放开,见她发愣,便帮她把安全带系好。
司言看着祁煜的发心,咬了唇,死死地抑制住想要冲出口的甜蜜尖叫,待他抬起头的时候,她迅速抱住了他的脖子,然后将唇印上他的。
唇舌缠绵,司言难得主动地和他的舌尖交缠,好一会儿,直到呼吸有些停滞才分开,可她却依旧环着他的脖颈:“我想你了。”
祁煜顺势抱住她的腰,将她搂得更紧,同时唇又贴了上去:“我也是。”他模模糊糊地说道。
两人在温暖的车里差点擦枪走火,这才意犹未尽地分开,司言整理了一下有些乱的衣衫,脸色红红的,不知道是因为车里的暖气还是刚刚的暧昧。
祁煜本来已经系好自己的安全带,看她如此,不觉又忍不住探身过去轻吻了她的脸腮:“我们回去。”他说。
司言本来就和司年说好今天晚上要拍戏,说不定还要和朋友庆祝圣诞,所以她自然是又跟着祁煜回了他的家。
祁煜今天有通告,也是忙了一整天,哪里还有时间安排什么惊喜,回到家之后发现冰箱里居然只有一把面条和一些零碎的食物之后,他有些尴尬。
司言却不以为然,从后面抱着他说:“我想吃你做的面条,然后吃完之后一起窝在沙发里看电影?怎么样?”
怎么样?当然好,有这样善解人意的小女朋友,祁煜还能说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