耷拉会使点法术还比较靠谱,可在做家务这件事上,可变成了一个大笑话。它把拖把挂在墙上,把大葱插在花瓶里,让抹布四处乱飞,还把所有的碗和碟子都放在马桶里,让它们自动清洗……另外,它还打算用木炭生火,不过差点把房子给烧着了……家里被耷拉搞的一团糟。
“达康夫夫妇如果看到这一幕,一定会气昏过去。”
柯小诺发誓说。
接下来的日子,柯小诺花在功课上的时间越来越多。他必须要认真对待那些功课,因为有一些还是比较难的,比如说常识课。
星期一的常识课一点儿也不轻松。这不,梅莉还没收了好几只传递情报的乌龟,那些可怜的、被掀翻的小家伙们四脚朝天地躺在桌子上——他们的肚皮上贴满了密密麻麻的字条。
“上课认真听课,这些小花招很多年前就已经过时了。”
她得意地看着学生们一个个垂头丧气的样子,继续在黑板上写下她的选择题,还不时让人起来回答。
“树的年轮的形成和下列哪项条件有直接关系:a.雨水b.温度c.地势d.阳光陶涛,你来回答这个问题。
蝴蝶发现花蜜靠:a.眼看b.前足沾c.嗅觉闻d.嘴尝安小小,第2个问题的答案。
青蛙除了用肺外还用什么器官呼吸:a.肌肉b.皮肤c.脾脏d.肝脏杨多利,告诉我,我刚刚问了些什么?
海龟上岸产卵会选择:a.新月或满月的时候b.半月的时候c.中午十分”
她看了眼达达,他正在打瞌睡……
接下来,他的脑袋便遭了殃。
柯小诺扭过脑袋,无声地笑了笑。
突然,他瞥见走廊里隐约闪过一个小黑影,再一眨眼,那东西不见了。
“达达,海龟是a两栖动物b爬行动物还是c哺乳动物?”梅莉朝达达大声吼道。
“我……我……不知道。”达达摸着脑袋,支支吾吾地快要哭了。
“笨蛋,上课不准睡觉,再发现你打瞌睡,就罚你把答案抄写一百遍,听见了吗?”
“知……知道了……老师……”达达泪眼巴巴地说。
柯小诺正在无比满足地观看达达沮丧的模样,突然有东西拽了拽他的衣角,把他吓了一大跳。
“哎呀,是你——”柯小诺吃惊地低下头,尽量把声音压到最低,几乎到了耳语的地步。他抬头看了眼梅莉,她正在训斥另一个在课堂中走神的男孩。
“你是怎么进来的?耷拉。”
它伸出长手指,指了指窗户,“那个胖胖的马丽总在楼下大声唱歌,我实在受不了了,不得不逃出来,”它得意地说,“我把废纸篓狠狠扣在她的脑门上,我想她一定气坏了。”
柯小诺大吃一惊。
“没被什么人发现吧?你真是太大胆了。”他把课本悄悄竖起来,遮住脑袋,这样说话太容易被发现了。
“呃——好象没有,”耷拉调皮地说,“这一路上,我对着好几个看见我的人施了迷昏咒。我想,应该没什么人会大惊小怪,别人会以为他们全都因为太困,所以睡着了。”
“你怎么敢这样做!”柯小诺大惊失色,“这样做太危险了!”他说。
耷拉得意地晃了晃脑袋,“我却觉得非常有趣!”
柯小诺拿它一点儿办法也没有,他只得尽量小声地问它。
“黑板上的题你知道答案吗?”
“哎呀,抱歉——说实在的,我们快活林小妖精只对施迷昏咒在行,做学问的事,我们可不行。”它摇了摇头,遗憾地说。
柯小诺叹了口气,他根本没有注意到陶涛一直在故意咳嗽,对他挤眉弄眼,这是他发出的奇怪暗号。
“柯小诺,你刚才在和谁说话,我听得很清楚,有奇怪的声音。”梅莉大步走过来,往四周的座位上看了好几眼,邻桌的学生全都低下脑袋,假装在认真看书。
“又一个上课不认真听课的,我要在你的课堂分数里记上零分。”梅莉转回身,打算去找她的红笔。
“你能阻止她吗?”柯小诺弯下腰,对耷拉哀求说,“求你了,我不能得零分。”
“这并不难,可你打算怎么谢我呢?”它狡猾的眼睛一眨一眨的,泛着淡绿色的光芒,清澈的像湖水一般。
“可是,我一点儿法术也不会。”
“好吧,如果我让你觉得讨厌的时候,请你还能友好地对待我,行吗?”耷拉一字一句地说。
柯小诺觉得这根本就不能算是什么报答,他拼命地点着脑袋,急切地注视着它。
“好吧,我答应你。”
耷拉看来十分满意,它钻到另一个学生的椅子下面,三蹦两跳地消失了。
讲台前,梅莉刚刚拿起笔,就被一个小东西突然吓倒了。
耷拉蹭的跳上桌子,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几乎把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
“你是什么东西?”梅莉变得脸色苍白,笔和纸哗啦啦全都掉在了地上,她结结巴巴地问道。
“您应该有礼貌地说——请问您贵姓?”耷拉谦逊地说,它的脸微微泛红,“不过,我想这并不重要——因为一切即将结束。”
梅莉吃惊地看着它,还没等她再吐出半个字,耷拉就对她念了迷昏咒,只见它伸出小指,在空气中优雅地划了半个圆圈,一股紫色的烟雾在他们眼前缭缭升起。
顷刻,梅莉像一具雕像般,重重地倒在地板上。她慌乱的眼珠还在不停地转动,不过没一会儿,她便合上眼皮,像是安静地睡着了。
这简直太令人惊讶了!
学生们立刻炸开了锅,他们有的惊慌失措,跌跌撞撞地向外逃跑,有的交头接耳,在讨论这个新情况。
仅仅过了几分钟,教室里又安静下来,因为有人来了。
“怎么回事,这么吵吵嚷嚷的。”胡福校长、玛奇、阿丘、费南和警察皮亚从走廊上经过。
“哦,天啊,她怎么了?”玛奇眼尖地发现躺在讲台旁的梅莉,她胸口起伏,不断发出很响的呼噜声。
“梅莉,梅莉。”它推了推她,可是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她中了咒语。”玛奇下意识地说,“是快活林小妖精干的,只有它们才会施展这种咒语,这是它们与生俱来的本领,这个咒语就像它们的皮肤、耳朵、瘦长的手指一样,是它们身体的一部分。”
“让我想想——哦,对了,是迷昏咒,我几乎可以肯定。”玛奇紧接着大声说,“天哪!她究竟怎么得罪了那些小妖精?”
其他几名老师吃惊到几乎说不出话来,他们小声地议论纷纷,“刚才走廊上几个昏倒的学生也一定遭遇了这种咒语。”
“出来吧!快活林的小妖精,不管你是一个还是一群,我已经猜到了你是谁。”玛奇大声说,她机警地朝四下里张望。
耷拉乖乖地从讲台的抽屉里爬出来,它显然对这种能猜到结果的游戏不感兴趣,它垂头丧气地走到他们面前,“惩罚我吧!这是你们唯一的出路。”
“好吧,是应该找个人来妥善处理这件事了,我看还是交给警察来处理吧——”胡福校长对所有人说。
皮亚从人群里挤了出来,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副结实的小手铐,耷拉乖乖地接受了逮捕,它被扔进了一个大网兜。
“像这样调皮捣蛋的家伙,就应该用最严厉的惩罚方法——被浸了酒的皮鞭打。”皮亚凶巴巴地说。
耷拉的脸上惊现出恐惧的颜色,它在网兜里拼命挣扎,可是一点儿用也没有。
“胡福校长,您放心,我向您保证,一定严惩罪犯。”最后,他拍着胸口,阴郁地说。
“警官,我想有必要腾出一个房间作为你的办公室。”校长说,“走廊左边第二个房间暂时定为皮亚的办公室,就这样决定了。”
柯小诺、陶涛和苏利文躲在一棵巨大的深绿色野生植物后面,不想跟任何人碰面。
“可是你知道,它也是为了我呀!——真想替它去求求情,让皮亚千万别那样做。”柯小诺担心地说,他刚刚把事情经过全都告诉了他们。
“如果是这样,我们就不得不采取一些措施。”陶涛冷静地想出了一条妙计,“我们躲在走廊里帮你把风,你悄悄溜进皮亚的办公室,或许他刚好不在,你就可以顺利地把耷拉偷出来……这样的话,谁也不会发现,大家会以为它自己逃跑了或是突然失踪了。”
他们匆忙筹划着这个计谋,小心地朝皮亚的办公室跑去。
陶涛和苏利文守住上下楼梯口,然后对柯小诺使了使眼色,告诉他一切正常。他轻手轻脚地走到皮亚的办公室门口,发自内心地希望他现在不在里面——门虚掩着,柯小诺猫着腰,眯着眼睛,透过门缝,试图看清楚里面的情况。
皮亚大喊大叫的声音几乎吓了他一跳,真遗憾他在并且似乎正在折磨小妖精耷拉。
“为什么你要对梅莉施迷昏咒?”他简直暴跳如雷。
“我只是略施小咒,报答我的救命恩人,对,就是这样。”耷拉说,它在网兜里拼命挣扎。
皮亚气极地跳了起来,他用力抓住耷拉的脑袋,拼命地把它往墙上摔,他发狠地大吼大叫:“笨蛋!蠢货!该死的东西!”
就在他停下来大口喘气的时候,耷拉找到了网兜的出口,它又快又小心地爬了出来。
“你休想再打我。”耷拉在皮亚的办公室里飞快地跳跃,就像一只灵敏的猴子。
皮亚吃惊地看了它一眼,惊慌失措地找到他的木棒,在耷拉身后拼命地追打,“你这个小混蛋!”
他们像是在玩猫捉老鼠的有趣游戏,不停的有东西被撞坏。
接下来,耷拉还打翻了桌椅,它一边高声尖叫,一边像跳蚤一样在上面蹦来蹦去。哦,糟糕!它又打烂了一个玻璃缸,里面全是些五颜六色、造型奇特的小石头,现在它们散落的到处都是。
柯小诺正在迅速思考究竟应该怎么做,才能阻止皮亚继续对耷拉进行毒打,并且帮助它及时逃出来。
陶涛在楼梯口对着柯小诺不停地挥手,他压低声音小声喊道。
“快跑,有人上楼了——”
柯小诺立刻放弃了他脑袋里各种稀奇古怪的主意,跟随他们跑了出来。
他们一口气跑到学校里一块空旷的草坪上,一屁股坐了下来。
“情况怎么样?它还好吗?”陶涛和苏利文气喘吁吁地问道。
“简直糟透了,他开始打它了。”柯小诺难过地说,“我们一定要想想办法才行。”
他们在周末设计了好几种营救快活林小妖精耷拉的方案,结果没有一种可行。
礼拜二早上,皮亚终于把一份详细的调查报告交给了胡福校长,它主要阐述了关于快活林小妖精的作乱始末。据说,这份报告足足有五公分那么厚。
这种情况的出现迫使他们不得不立刻采取行动。上午放学后,他们全都呆在图书馆里商量对策。苏利文觉得他们应该去向皮亚说明情况,告诉他事情的整个经过,或许并不像他报告中写的那样。
“可是有用吗?他会相信我们吗?”陶涛怀疑地说,“这会使得他对胡福校长没法交差,哪怕事情根本不是那样。”
“可是现在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柯小诺说。
“好吧,我们必须得去,准备好了吗?”陶涛忽的站起来,开始收拾摊开在桌子上的书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