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始终是我心目中神圣的净土,是我的心灵渴望憩息的家园。在汹涌的市场经济大潮中,在恣肆横流的物欲面前,我对于文学的钟情和迷恋依然如初,对于文学的向往和追求时刻未停。文学,是牢牢系在我心中的千千结。
像很多学生一样,从上小学三年级开始,老师开始教我们写作文。我的小学语文老师姓丁,叫丁茂金。在我的印象中,他中等身材,身体微胖。上语文课时,丁老师用很短的时间把课文教完,给我们布置好作业,他自己就拿一本厚厚的小说,坐在讲台旁,一边津津有味地看,一边一根接一根地抽烟。有时,看到动情处,他把书中的情节眉飞色舞地给我们描述一番。很多年过去了,关于写作文的要诀早已没有了印象,他讲的一些书中的情节,在我的记忆中却还是那么鲜活。那时,在没有让我们感到多大压力的情况下,丁老师教我们写作文。作文课上,丁老师经常把我的作文当作范文在班上宣读。从那时起,文学的种子在我心中生根发芽。
上中学以后,我一直保持着写日记的习惯。很多日记都散失了,至今,我还保存着一本上初二时写的日记。每次翻开那写在练习本上的日记,触摸那稚嫩的笔迹,感受那青涩的心迹,一股暖流在心中涌动。
我第一次投稿是在1988年。那时,我上高中。有一次,学校开大会,组织我们向一位先进人物学习。会后,我写了一篇新闻稿,投给了县广播站。县广播站很快播出了,后来,还给我寄来了八角钱稿费。从那以后,我在经常给县广播站投稿的同时,还在学校组织了文学社,油印自办文学刊物。高考那年,我以作文接近满分的成绩考上了郑州大学。
在大学里,我学的是哲学系(后改为现代管理学院管理系,现为公共管理学院公共管理系)社会工作与管理专业。这个专业内容很宽泛,哲学味很浓。大一时,我被选为班里的团支部书记。系里要求每个班要多开展文艺活动。作为团支部书记,我既不会唱歌,也不会跳舞。后来,我想,还是发挥自己的特长:办班报经班委会研究,由我主编,办了一份班报,名叫《乘风》,取自“乘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喻在人生的道路上乘风远航,实现梦想。
《乘风》专门刊发同学们的诗歌、散文、小说,在全系引起强烈反响。《乘风》也由班报升为系报,成为全系文学爱好者练笔的园地。大二时,我被选进校团委宣传部、校党委宣传部兼职,负责大学生生活、学习、思想方面的宣传和调研,并主笔校团委办的内部刊物《信息调研》,负责《郑州大学》校报在全校大学生中的组稿和发行工作。
在大学期间,我的写作特长得到了充分发挥。至今,回忆起大学时代,我就特别兴奋和激动。因为,那是最让我难以忘怀的时代,那是让我的心灵得以舒展和飞翔、让我的激情得以充分燃烧的时代。大学毕业后,我回到生我养我的家乡商城县,分配到县技术监督局工作。当时,刚从校园踏入社会,很多豪情依然未泯。下班后,我经常召集一帮单身的同学,聚到一块儿喝酒海侃。喝酒海侃后,回到租住的小屋,我就特别孤独。由于没有电视可看,我常常对着天花板发呆。有一天醉卧小屋,想起如诗如歌的校园生活,想起毕业后各奔东西的同学,我忽然萌发了想写一部小说的冲动。在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里,在那个偏僻、简陋的小屋里,我写出了一个长达3万字的中篇小说《山路弯弯》,主要描写学生时代的天真烂漫、苦闷彷徨,以及对于人生道路的追寻,对于美好爱情的向往。后来,县里自办的文学刊物《溪流》在头题发表了我的这部中篇小说《山路弯弯》。中篇小说《山路弯弯》发表后,在全县引起强烈反响。紧接着,在一年时间内,我又连续写了三个中篇小说,均在《溪流》杂志显要位置发表。
到县委宣传部工作后,我的主要工作是从事新闻宣传。从那以后,我所写的稿子,大部分是新闻稿件,文学稿件相对较少了。在写好新闻稿件的同时,我把散文写作当作繁琐公务中的一种憩息,让神圣的文学梦得以持续。
有句话叫厚积薄发。直到2005年底,在县委宣传部工作七年之后,我才对这句话有了深刻的体会。那一年,我学会了电脑写作。多年对生活的领悟,在键盘的敲打间,形成一篇篇文字,像一条条鲜活的鱼,从指间蹦出,纷纷上了家乡的《信阳日报》、《信阳晚报》、《信阳广播电视报》,继而上了省内发行量最大的《大河报》。后来,又接连上了全国著名的晚报《扬子晚报》、《齐鲁晚报》、《钱江晚报》等报刊。我的文学梦,再度高涨。
弹指十年一挥间,我的文学梦已做了二十年。
文学,是我曾经栽下的一棵树,我在尽最大可能地浇灌着。也许,它长不成参天大树,可我还是希望它永远活在我的心中,枝繁叶茂,绿意葱茏。
把这本小册子取名《曾经栽下一棵树》,是对我这些年文学追求的一个审视和反省,也是对我今后文学创作的激励和引擎。让我倍加感动的是,河南省作家协会副主席兼秘书长刘学林老师,河南省作家协会理事、中共河南省商城县委书记李绍文在百忙之中,欣然为拙作作序,使我增加了努力的信心和决心。但愿我曾经栽下的这棵树能够常青。
2007年金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