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姐,他睡了。”嬴政睡下不久,寂静的重华殿里,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道。
又有一个声音轻轻嘘了一声,道:“小声一点,不要吵醒了他。”
“姐姐,这里黑不溜秋的,我们跑来这里干什么?”
光华一闪,青鸟和灵儿凭空出现在大殿内,青鸟细细打量了宫殿一阵,那****来得匆忙不曾留意,现在才看清这宫殿的样子,宫殿四方形状,雕梁绣户,十分华美,最里面是一张白玉雕花铜床,挂着金缕龙纹云纱帐,床前一只四角蟠龙香薰炉,寥寥烟雾从炉内升起;在床的另一侧,由一张珠帘隔着,高高在上一张龙纹书桌,上面摆放着笔墨纸砚等物,书桌旁边是一排书架,上面陈列着各种书简及奏折,书桌下则是一排云鹤宫灯,在月色中展翅高飞,仿佛真的要活了过来。
夜色已深,殿内安静的很,青鸟感应一番,倏尔一抬头,望向殿中央那张雕花铜床。她轻轻走到床边,还神入窍,放开神识,顿时一丝丝阴冷的气息从床下透出来,若不是她乃凤凰后裔,天生对阴邪之物有强烈的感应,连她也会瞒过去,心中一震,惊醒过来,道:“这床果然有鬼!”
青鸟一心感应阵法,却不知黑暗中正有一双眸子盯着自己,满眼古怪之色,她刚欲起身,一抬头便与这双眸子四目相对。青鸟一愣,连忙跳出去,说时迟那时快一只大手从床上探来,一把将她钳住,往床上一拉,她顺势倒扑在了那人身上。
青鸟脸色一红,暗骂一声卑鄙,挥手成刀便向他斩去,嬴政却轻笑一声,乘势一个翻身便把她压在了身下。给他这一压,青鸟只觉一股雄性气息扑面而至,身体骤然一软,十成力量便去了五成,乘此时,嬴政一把捉住这只手,按在了床上,在她颈边吸了一口气,道:“真香。”
青鸟脸色一下子变得通红,怒骂道:“臭流氓,快放开!”
嬴政却不生气,笑道:“有此美人,朕当一回流氓又如何。”
青鸟何时见过这种赤裸裸的挑逗,一时便忘记了自己身具法力,满脸酡红挣扎起来,但是两个人都只穿一件轻纱,越挣扎身体接触越多,渐渐感觉身上那人呼吸越来越重,身下一块硬物顶着自己,不禁又羞又怒,气息也变得紊乱起来,急道:“你快放开。”
嬴政笑道:“美人莫不知春宵一刻值千金?”
正在兴头之上,旁边一个清脆的声音道:“坏蛋,放开我姐姐。”他却是一愣,不料殿内居然还有一个人,手上一松,青鸟顺势一扭,便乘机溜了出来。
值班宫女听得殿内动静,忙进来点灯,殿内的灯火猛然亮了起来,嬴政这才见得来人颜色,只见眼前这名女子一身青衣,三千青丝自然垂下,螓首峨眉,嘴角淡淡一抹笑意,竟使得那窗外的月色都黯然失色。温柔飘渺,却又难言一股英姿之气,好像世间全部的灵气全被她占了去。好一个标致的人儿!
青鸟也是一愣,只见床上这人魁梧身材,赤着上身,露出一身精干的肌肉,宽肩窄腰,线条分明,在灯光下,犹如一匹光滑的绸布。再往上看,便是一张刚毅英俊的脸,剑眉星目,不威而怒。不愧是真龙紫气择主之人。
青鸟跳下床,捂着胸口,娇喘吁吁。灵儿向着嬴政气鼓鼓的道:“坏蛋,你为什么欺负我姐姐?”
嬴政一看,竟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子,心道我这重华殿里什么时候一个小孩子都能够闯进来。大刀金马往床上一坐,且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你是坏蛋,我不告诉你。”
嬴政见得天真烂漫的回答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道:“谁说我欺负你姐姐了,我在跟她做游戏呢。”
“我不信。”
“不信你问你姐姐,你看是不是。”
灵儿见嬴政说得真切,悄悄向青鸟投去询问的神色,青鸟脸上一红,道:“不准问!”向嬴政道:“你,你做什么?!”
“这话却要问美人你了,半夜三更不睡觉却来看朕,来而不往非礼也,朕也不能怠慢了美人。”
青鸟面上又是一红,灵儿道:“我们来抓那条臭蛇的。”
嬴政眉毛一扬,向青鸟看来,笑道:“抓蛇怎么抓到朕的床上来了,这里可没有蛇?”
青鸟哼了一声不理他,灵儿道:“我姐姐说这里有鬼。”
“有鬼?”嬴政哈哈大笑,“鬼在何处?朕在重华殿住了这么久,还从未见过鬼是何物,既然美人说有,也让朕开开眼。”
“我姐姐说鬼在你的床下。”
嬴政一愣,床下?心中不由得想起一事,他每次睡觉时总觉得有个什么东西往身体里面钻,幸而身体里一团热气将自己包裹住,才不觉得寒冷。本以为是天气渐凉的原故,此时听灵儿这一说方才想起自己这重华殿内夜夜熏香,何来寒冷一说。
他如此想来,不免收起了轻视之心,略一沉吟,喝道:“来人!”殿外忙走进两个值班的禁卫军,他又道:“把这张床给朕拆了!”披了一件披风,向着青鸟笑道:“不知姑娘芳名,冒犯了姑娘,还望姑娘莫要见怪。”
青鸟哪里搭理他,哼了一声不说话,灵儿道:“我姐姐叫青儿,我叫灵儿。”
“灵儿?那日到重华殿来的是不是你们?”
灵儿点了点头道:“是我姐姐,那条臭蛇要吃你,被我姐姐给打跑了,我姐姐说你有真龙紫气,厉害得很,妖怪一看见就跑了,但是那臭蛇偏偏要来吃你,一定有鬼,要是她把鬼给抓住了,就好将功折罪啦。”
灵儿说话单纯,嬴政满耳满脑只听见什么“臭蛇”、“真龙紫气”等语,正欲再问,青鸟白了他一眼,对灵儿道:”灵儿,他是坏人,不要告诉他。”
嬴政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过了一会儿,侍卫忽然来报:“禀陛下,床下有东西。”
他脸色一沉,床下果然有异!走到床边一看,地上赫然一座漆黑的祭坛,祭坛一米见方,共分三层,形成一个塔状,塔身上一个血色八卦,最顶部一个白骨骷髅,丝丝幽晦的气息从这座祭坛内散发出来,还未近身,就让人莫名一寒。
青鸟走到跟前,却是一惊,“这是……阴神锁魂阵!”话音未了,宫门突然“吱呀”一声无风自闭,青鸟喝道:“小心!”
祭坛毫光大盛,一道道神秘的符文从祭坛底下亮起,瞬间便布满了宫殿四周。青鸟面色一沉,忙向宫门处掠去,却见黑光一闪,一道结界了挡在门前。她退后一步,一引剑诀,抄起混元一气剑一剑斩去,符文顿时光芒大放,她只觉一股大力袭来,一个不稳,向后连跌几步,再看时,结界却毫发无损。
她脚步一顿,稳住身形,向嬴政道:“阴神锁魂阵已经发动,我们都被困在了阵法里。”
“可有破阵之法?”
她摇了摇头:“这阴神锁魂阵我只听说过,从未亲眼看见过,不知能不能破。”
众侍卫见此情形,哪里还不知事情不对,团团包围过来,将嬴政保护在里面。可是这阴神锁魂阵阴深诡异,连青鸟都得小心应付,哪里是他们一介凡躯能挡,只听一声尖啸,祭坛内飞出无数绿色光点,顿时阴风阵阵,鬼哭狼嚎,竟是一个个怨灵!
那些怨灵呼啸着向众人扑过来,还未近身,一股阴风便扑面而来。这些普通的宫女侍卫何时见过如此诡异的情景,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大喝一声,提刀去砍,可这怨灵本是人死之后残灵所化,只因心含怨气下不了地狱,被人拘禁在此,普通刀剑如何伤得了他们,反而激发了他们凶性,利啸连连,随身冲过来,从他们的口鼻进入,不一会儿便将其吸成干尸。
青鸟轻吒一声,从怀中掏出天地佩,往天上一抛,捏了一个决打在上头,天地佩顿时金光大放,怨灵被这金光一照,一声惨呼,立时便化为乌有。她秀手一拂,将灵儿送至金光内,道:“灵儿,呆在里面。”飞出光幕,轻哼了一声道:“看你有什么手段。”唤出混元一气剑,向祭坛一剑斩去。
那祭坛似有感应一般,血色八卦光芒一闪,一副阴阳八卦图便将其团团罩住,剑光射在上面,“叮当”的一声,毫发无损。八卦血色流转,那只白骨骷髅竟从祭坛上滴溜溜飞出来,迎风变大,一阵喋喋怪笑,竟口吐人言:“你这小娃娃倒也不凡,竟能看破老祖的阴神锁魂阵。”
“好不知羞,什么老祖,明明是一只老妖怪,你胆子倒还不小,连真龙紫气的主意也敢打!”
“嘎嘎嘎。”骷髅一阵怪笑,真龙紫气又如何,不一样是老祖的盘中餐?老祖念你修行不易,识相的归了老祖,老祖大发慈悲饶了你一命,不然叫你神魂俱灭!”
“哼!你这老妖怪,本事不大,口气倒不小,也不怕吹破了牛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