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鸣声突兀响起，就和之前出现的钟声一样。
可是却并没有那钟声那般的穿透力，相反的，随着嗡鸣声音的响起，牧羽觉得他的识海好像在得到修复，被某种温和的力量所滋润着。
牧羽只觉得无比的舒畅。
很快那种感觉就传遍了他的周身百汇，牧羽觉得他周身的毛孔似乎都要尽数扩张开来，将外界的气息吸收。
这种感觉无比的熟悉。
在之前的修炼中，每一次牧羽突破一层体脉的闭塞之时，这种感觉就会出现，那是体脉通畅的舒逸。
牧羽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牧羽以为自己此生再也不可能再体会这样的感觉，可现如今这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重新出现了。
这让牧羽不禁产生了错觉，他又恢复了当初体脉完好的时候了。
但当他启动内视后看到自己的体脉依旧尽数破裂的时候，这种错觉便醒了过来。
虽然如此，但是牧羽依旧很享受这种身体舒畅的感觉。
他似乎能感知得到外界的事物，有些清晰但又很模糊的感知。
“嗡！”
嗡鸣声音再度响起了。
这一次，牧羽却有了另一种感觉。
在他的眼前出现了无数的画面，这些画面牧羽见过，就在之前那钟声响起的时候出现在牧羽的眼前过。
但域尊说那是幻象。
可是这幻象又再度出现了，相较之前更加清晰化的出现在了牧羽的眼前。
牧羽所看到的是一片充满着氤氲气氛的世界，那里被一片朦胧的雾气所笼罩住，在这些朦胧雾气的笼罩下，牧羽看不清楚东西。
所以，他向前行去，同时将自己的手伸了出去，要将那氤氲的雾气拨开来。
奇怪的是，牧羽竟然真的将他身前的雾气向两边拨开来了。
雾气向两边荡散开来，牧羽朝前踏出一步，就跨过了那整片的氤氲地带。
出现在牧羽眼前的，是一片山河。
峰峦叠嶂，群岭绵延，一直向远方，牧羽眺望，没有尽头。
目光尽处，霞光灿烂，云雾蒸腾，在云雾中，悬浮着无数的岛屿，就那样凭空悬浮在虚空里，逃脱了引力的束缚。
这里好似一片仙境。
牧羽随着目光，一步跨越过去，直接就出现在了其中一座悬浮在空中的岛上。
此岛上却是空无人烟，一片荒芜。
牧羽带着疑惑，向岛上走去，一路行过，只见百花盛开，蜂蝶飘舞，一条石路绵延向了岛的中央。
牧羽行过这条石路，来到石路尽头，是座殿宇。
牧羽抬头望着这座殿宇，心中生出敬畏的感觉，殿宇非常宏伟，并且散发光辉，在这种光辉下，牧羽觉得无比的舒畅，此种感觉就和他所听到的嗡鸣声音一般，能将他的神识稳固，并且温润。
这这种感觉的熏陶下，牧羽闭上了眼睛，要好好体会。
许久之后，他才睁开眼，只是当他再睁开眼的时候，却是看到了一副完全不同的景象。
他眼前的大殿轰然坍塌了，琉璃石壁，玉石俱焚。
牧羽眼里闪现着惊讶，回过身去，他身后，他之前所看到的景象同样在消失。
岛上生机片刻凋零，原本霞光笼罩的岛，转眼间就变成了荒地，一片死寂景象。
这让牧羽不安，他难以置信。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当牧羽再次出现在那片山河上空的时候，看到的景象就只剩下一片废墟，被朦胧雾气所笼罩的死寂世界。
原本出现在他眼前的完美世界，消失了，改变了，不见了。
而这种改变，只在顷刻之间就发生了。
牧羽很震惊，他很难想象到底发生了什么，能够导致一片天地，瞬息之间就化作废土。
而就在这时，有巨大的声响从他下方空间传来，那声音似乎是要将天穹撕裂，将牧羽震动了。
牧羽疑惑不解，向那里而去。
牧羽的眼前出现了另外一副景象，一副他难以想象到的景象。
下方大地上，阔达千百万里的土地上，有混战在发生，硝烟四起，喊杀声震天响。
那是整片大陆，到底都在发生战争。
这让牧羽无比的震惊，到底是什么时代，有过这样的混乱时期？
数以亿万计的人们在混战，杀伐充斥着整个世界，没有一处是安宁和平和。
亿万生灵涂炭，战火滔天。
非常的惨烈，牧羽非常的不忍，他还年少，没有见过如此杀伐景象，实在是太惨了。
轰！
这片混战大陆的另一处尽头，忽然爆发出一声剧烈的震响。
整片大陆都随着这震动发生了地震，有地表裂开了，有人从这裂缝中跌落了下去。
牧羽身形闪过，出现在了那震动上空，向下望去。
那里，有两人在战，准确的说，一个是人而另一个却和人不一样。
那是一名手持巨棍的男子，而他的对手却绝非人类。
其首上有一对巨角，身负黑色的铠，身形有山岳般高，手中持有一巨斧，散发雄威，戾气滔天。
他们却有相似之处，那便是强大到令人心悸。
他们均是有几十丈高的身体，每一个动作都能引得大地震动。
先前那震动大地的地震，正是此二人相战之时引发的。
望着那名手持巨棍的男子，牧羽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当他在记忆中搜索的时候，牧羽想到了一个人。
“是他！那具古尸！”牧羽瞳孔猛骤，确定了这名男子正是当时自己在深潭下所见到的那具神秘古尸。
牧羽难以置信的望着手持巨棍的男子，心中大震动。
这两人的境界，牧羽无法看穿，他们都好似嘀世的神，动辄之间便可引动天地相，让苍穹动容，让乾坤变色。
太强了，牧羽想都不敢想的强大。
令牧羽心悸又无比向往的强大。
但是牧羽的这种情绪并没有维持多久，他望着下方举手投足便引发天地相的男子，再想到深潭下的那具古尸，他沉默了。
“就算是强绝如斯，终究还是没有逃脱得了陨落的下场，武道终极是否真的可以超脱轮回，不受天地法则的约束，这似乎有些假意。”
想到这些，牧羽又想到了他自己，以及灵域大陆上无数追求武道终极的武者们。
牧羽有些茫然了。
他们一生追求武道终极，却还是逃不脱天地法则的束缚，又有谁能挣脱这轮回的定律，超脱到生死之外。
他们一生在寻求，一生在探索，可最终得到了什么，而在这条路上，他们失去的远远要比得到的多得多。
想起这些，牧羽的神色有些黯淡了下来，武道终极的定义，他很难领悟。
当他再将目光再次投向大战中的两道身影的时候，两人所处的一片区域已经龟裂成网，一片大地被两人的力量给撕裂成了无数块。
唰！
巨角巨人手持斧钺，斩向了持棍男子，斩得虚空都裂开了肉眼可见的裂缝。
碰！
空间爆鸣，那是气息被压制所扩散出去的气浪，气浪过处，整片大地被扫荡成了虚无地带，生灵都被压爆了。
爆成了无数的血雾，在虚空间绽放开来。
这二人旗鼓相当，不相伯仲，都很强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