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地,香格里拉酒店。
这大概算是当今亚洲地域内最为豪华的酒店之一了,始建于新加坡,崛起于上个世纪末,如今已经算是沪地顶尖酒店之一了。
上午十点,一辆卡车缓缓停在了酒店门前,与这座豪华酒店看上去总是有些格格不入的味道,上面满是灰尘不说,还散发着一股子恶臭,怎么看都像是农家常用的那种卡车——用来掏粪的那钟!
“哗啦!”
卡车车厢打开,早就已经立身其上的三四十名武士当时就跳了下来,各个手持唐刀,光天化日之下毫无忌惮,甚至就连站在马路中间的交警都直接武士了!
这副架势,有些太过惊人了!
不过,酒店的保安再三犹豫后,最终还是职业道德占据了上风,小心翼翼的走上来低声说道:“先生,你们这是……”
“滚开!”
一名武士还没等保安话说完就狠狠一把将对方推到了一边,横眉立目,大喝道:“沪公车辆,谁敢拦?”
沪公!?
这两个一出口,保安就被吓得狠狠哆嗦了一下!
沪公,在沪地那就是只手遮天的存在!你可以不知道现在的沪地市长是什么玩意,但绝对不能不知道沪公是谁!
很简单,因为沪公的一句话就能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这几乎是沪地所有市民公认的事情!
堂堂沪公,居然坐着粪车来酒店?
保安眼角狠狠抽搐了几下,正欲说什么,可话到嘴边了又狠狠咽了下去,因为他忽然想到了今天早上两位客人的对话!
能住在这香格里拉的,大都不是什么简简单单的平民,那两位客人作为当今社会食物链终端的存在,他们所谈论的东西真实性还是很大的——北方的那位南下了,昨夜与沪公激战金陵,沪公大败,现在生死不知!
其实,一个早上谈论这件事情的人并不在少数,毕竟金陵距离沪地就那么点距离,在当今这个信息大爆炸的时代,消息几乎是瞬息即至!
如今沪公居然坐着一个粪车来了,难道……保安当下就乖乖站到了一边,不敢再多说什么了,光是沪公这两个字就足以让他如此做!
这等人物,别说是停一辆粪车在他们酒店前面,就算是倒一车粪放这让他们老板吃,他们的老板都照样得乖乖全吃下去,不光要吃,还要吃的香、吃的爽!吃完了还得说句——谢沪公赏赐!
此刻,车厢站着的黑衣武士里已经只剩下最后两人没有下车了,这两人小心翼翼的从车厢里抬了一个担架递给自己的同僚后,自己这才下的车!
担架上,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中年男子,面如金纸,看上去非常虚弱了!
此人,正是萧月笙!
被自己那个不知深浅的属下一个消息弄的吐血后,萧月笙就直接上了担架,在属下从旁边的农家找来一辆拉粪用的农用车后就急匆匆的赶回沪地了,甚至连自己的沪公馆都没回,就直接来了香格里拉酒店!
原因很简单——禹疆在这里!
“你,带路!”
一名武士一指旁边的保安,喝道:“去304!”
“好嘞!”
保安满口答应,屁颠屁颠的就在前面带路了,他又不傻,看现在这架势也知道八成是沪公在金陵的败兵回来了,哪里还敢多磨叽?万一惹急了人家朝自己脖子上“凉嗖”的抹一刀可就玩大了!
有了这保安在前面开路,自然是一路畅通无阻,一行人直接就上了三楼!
“把守楼梯、电梯!”
那位刺激的萧月笙差点嗝屁的中年男子飞快吩咐道:“都给老子守好了,在魁没有和那位公子谈完之前不允许任何人踏足三楼!
强闯者,杀!”
语落,他与两名武士在那个天魔门强者陪伴直接去了304房间。
……房门没关,中年男子只是轻轻一推,“吱呀”一声门便开了。
这是一间总统套房,格局颇大,进门之后是一条走廊,根本看不清屋内的情况。
“哈哈哈……”
忽然,一阵大笑声响起,吓了中年男子一跳,随后,一道挺有雌性的男音响起:“萧先生可是终于来了,让禹疆好等啊!”
中年男子站在原地,面色阴晴不定。
这时,一直都闭眼躺在担架上的萧月笙竟然睁开了眼睛,轻轻说道:“进去吧。”
之后,便再没多说一句,静静躺在担架上,双眸直直的看着天花板,缄默不言!
……客厅里。
一名穿着睡衣的男子翘着二郎腿整个人窝在沙发里,手里摇晃着一个红酒杯,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气度不凡,只是一头风骚无比的“三七分”却是多多少少有些破坏形象,主要是分的太整齐了,能看见一条白刷刷的头皮。
这男子,不是禹疆又是谁?
在其身后,龙潜无声而立。
头一次,这对主仆一起出现在了萧月笙面前。
一见萧月笙进来,禹疆嘴角的笑意愈发的浓郁了,看了眼墙壁上的挂钟,淡淡道:“比我预料中晚了三个小时,看来萧先生麾下的南国人杰还是很出色的,溃败的比我想象中的要晚上很多!
或者说,压根就没有溃败。”
萧月笙扭头看了禹疆一眼,未置一词,又默默转过了头。
“哈哈,看来萧先生对金陵之败还是难以释怀!”
禹疆大笑,忽然问道:“昨夜该见识的您也见识了,刑天此人……如何?”
萧月笙仍旧在沉默着,过了很久才从口中冒出了一句话:“万军之中可夺帅,勇不可当!”
“您终于明白这一点了。”
禹疆摇头,随后问道:“怎样,我借给您的五个人好用吗?”
“不好用!”
萧月笙眼角狠狠抽搐了一下:“战场之上被刑天一戟力劈一个,长江渡口战死三个,几乎快死干净了,能好用到哪里?”
“事实不是这样的!”
昨夜幸存的天魔门强者当时就叫道:“刑天麾下有至强者!”
至强者?
禹疆一眯眼,一抹冷光乍现,不过很快就隐没不见,对着自己的手下摆了摆手,示意对方别说话,淡淡道:“昨夜发生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事实上,如果没有我借给你的五个人,你早就已经完蛋了!
刑天身边有高人,这一点我想你应该也感觉到了,激战半酣就派人趁机占领金陵,封锁所有出口,直接来了个绝户计,显然是不想放跑你们南国的任何一个重要人物!
甚至,很有可能对方料到你就在金陵,根本就是针对你设下的天罗地网,想毕全功于一役!
我研究过刑天的风格,这绝对不是他习惯用的手段,只能说明刑天身边有人在指点,一个非常非常了解你的人!
昨夜如果没有我给你的五个人的话,我很好奇你凭什么闯过人家专门给你设下的天罗地网?
此刻,我的属下为了保护你五去其四,你却说他们不行,不丧良心?”
这话几乎等于是在直接斥责了!
只是……萧月笙根本没有反驳,事实上也无法反驳!
禹疆轻轻笑着,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沉默片刻,缓缓道:“像昨夜那样的好手,我可以支援给你更多!”
萧月笙摇了摇头,并不激动,略一沉吟,问道:“我应该付出什么?这个世界上没有免费午餐,这个道理我懂。”
“你不需要付出什么!”
禹疆微微眯着眼睛,淡淡道:“只是以后当我有求于你的时候,你不要拒绝才好!
当然,让你送命的事我也是不会做的,甚至都不好意思和你张那个口!
我的条件,仅此而已!”
“唰!”
萧月笙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
这……简直就是白白帮助自己啊!
良久,萧月笙才终于回过了神,长长呼出一口气,摇头道:“难以置信!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因为刑天是我的仇人!”
一说起这个,禹疆的眼中登时闪过一缕不加掩饰的杀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所以我找上了你!”
“当然,因为某些原因,我们不方便出面,希望借你之手来做这件事情而已!
所以对我们的身份保密就是我唯一的要求!
怎么样?答应吗?”
萧月笙有些艰难的咽了口涂抹:“我根本无力拒绝这样的条件!”
“哈哈!”
禹疆大笑,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那么就这么定了,以南国之名发动战争,以我之手杀死刑天!
我坚信这会是您做的最明智的一件事情,下一次你与刑天再战时,一定会给刑天一个大大的‘惊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