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危险关系（3）
天时，地利，人和，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闲话不说，接下来，就请她开唱吧！”她朝她点点头。随即退下。
“颜色。”于是，汤琪在鼓乐手的耳边轻轻说起。默契的接过话头。
随后，追随时尚前沿的partner们，开始挥舞各自的家伙，摇旗呐喊，自信满满，沉醉其中。
冷静与喧嚣，矛盾着，交融着，进行着……
所有，都很快速，急性子的人们，没有拖拉的耐心。
然而，他们却没有拥有预测恐怖袭击的超前能力，更没有应对突然袭击的能力。
“口红换了颜色变得特别生疏。
习惯了你嘴唇的温度无人难以满足。
有一种爱叫输上演分离的节目。
差一秒你退出完全不顾我的幸福。
忘了那一场致命接触。
换个新的城市居住。
口红黑色拖鞋黄色可我的心依然灰颜色。
原来你的爱已回不到原来。
早该想明白。
我站在你永远看不见的角度双手不停挥舞。
咖啡要怎么煮才能变得不苦。
人要变得怎样成熟才能满不在乎。
一个人吹蜡烛逛街来打发孤独。
爱很甜没有毒却让我流泪痛哭。
忘了那一场致命接触。
换个新的城市居住。
头发红色床单蓝色可我的心依然那么空。
原来你的爱已回不到原来。
早该想明白。
我大声喊你每声都是高八度你却听不清楚。“
伤情弥漫，她居然含着泪。究竟是是歌伤人，还是人伤人呢？
“换首吧，美女”
“是啊，来个动感的！也陪我们跳支舞啊！”
可是，无心之人，又怎么能听得见有心之人的滴血的声音呢。
冷漠的哭诉，无助的回眸，他们厌恶这样没有气氛的舞台。本想借醉翁之酒而亲密接触的男男女女们，失去了这个最好的挡箭牌，他们怎能不狗急跳墙呢。
暧昧的灯光，此时闪耀着的是黑暗的光彩。
黑暗到无人察觉，暮霭下一个精明干练的女人，何时拨通了谁的电话号码。
女人们昏昏欲睡，醉意朦胧。男人们，跃跃欲试，虎视眈眈。
一切静谧的等候接下来可能发生的急转弯。
他们加大马力，煽风点火，力求最高的加速度。
“是啊，停、停、停……换首……小姐，陪大爷我喝杯怎么样。”
一个晃动的大身体，摇摇摆摆，粉墨登场。
一副纠缠不休的死模样。
他无礼的拉过她的胳膊，喷着满嘴的酒气。猩红的大脸，就如放大镜处理过一般。
“Getout！Yourascal！”
汤琪惶恐的甩开这个足以做她大伯的老男人的强壮有力的手掌，麦克风的味道，还没散去。
意兴阑珊，她有点措手不及。
惊天的叫喊，顿时唤醒了还在迷惘中的人们。
一个拳头，干脆利落。
庞然大物，瞬间翻转。
在场的人们被这突如其来的血腥场面吓得的魂飞魄散，伴着同样惶恐的乐手们，落荒而逃。
“死女人，来真的？看……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被打歪鼻子的家伙，狗急跳墙。不知哪来一股蛮力，硬是将汤琪从乱成一团的舞池上，扔到二百里外。
像拎猫一般。
顷刻间，酒瓶碎裂声，桌椅断裂声，人群踩踏声，声声入耳，pub的天空，坍塌一般。
最为震耳欲聋的是，那一声肌肤破裂声。
清脆的呻吟。
撕心裂肺。
奇怪的是，一向治安良好的酒吧，今天的维和人员全体不见。
90后的孩子们，则摆出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小旋风，几乎要兴奋地拍手叫好了。
“风，你干什么？”——他的酒还没醒呢——他们疏于防范了。
“谁让你到这来的？”如此混乱，他竟逆流而上，踉跄的扑到她的面前，狠狠地抓住的她的领口，吃人般吼道。
“说话啊！”
可她只是痛苦的闭上眼睛，隐隐感到后脑勺处，丝丝液体流动。
“滚开！臭女人，还敢装死？”
那个高大凶悍的家伙，居然继续穷追不舍。
忽的一把推开野兽一般的冰风，然后抓起地上的汤琪，把她回扔到舞台上。
只是这次，有点手下留情的味道，浅浅。
可他仍旧是故意折磨她的。
“今天老子就是要你给老子解闷！有谁不爽的吗？尽管放马过来。凡事，老子都讲究公平。……恩？刚才不是个个都跃跃欲试么？”
他对着一群已经屁滚尿流的色狼，洋洋得意的挑战道。
好像在投标一件很没价值的破玩意一般。
哪还有人敢上呢。相比美色，还是人命要紧。
“没有的话，也得留下！欣赏下老子是怎么驯服这个疯女人的……”
他还非要只要后脚还在pub里面的人当观众。
“老子上过的女人，比你放的p还多呢跟我较劲？”他又摸摸肿得像胡萝卜般的鼻子，恶狠狠地说道。
“今天，老子就在这要了你！
你给老子睁开眼睛！聋了吗？“
他好像觉得她的无视仍是对他的挑衅。
于是他又死死的攥着眼前如软泥一样、气息微弱的火红女人：“一脚而已，就成了这德性？没本事还在那逞能？”
“你……你给我……滚开……”她终于慢慢睁开眼睛，艰难的回绝着。由于力量的原因，声波只可在他俩之间勉强传播通畅。
“很好，董氏家族玩过的女人，果然够s，……”——他怎么会知道？——“PK杯的女主角，董家未来的女主人，汤琪，”他突然把那张庞大的脸，凑到她的跟前，很低很低的位置，很近很近的距离。
角度的问题，在某人那个方位，正好形成了一幅你情我愿的调情画面。
“老子说的，对吗。……”
她的头发，渐渐被某种粘稠的液体侵染。
而他紫红的厚嘴唇，则僵在她发白的脸颊边。
迟迟没有下口。
他，在等待什么。
“嘭——！”
等待的是冰风的一记拳头。
这回，却有种周瑜打黄盖的意味。
“告诉我，到底是谁允许你变成这个样子的？快说！是他吗？是那个可恶的魔鬼吗？是他吗？你爱他？你真的爱他？回答我！”
醒酒茶似乎开始奏效了。
他的怒火，被刚才的一切，成功点燃。
“我的……我的……”
“你的他？你的他？”
他阴阳怪气的重复着，她气息的分歧字眼。
他在吃醋，其实他早已在吃醋。
张张写着“重归于好、资源共享”、署名“老朋友”的“床戏”照片不断地寄到他手里。他怎能不伤心到发疯？
在他渐渐感知到她时，她竟如此堕落，他怎能不面目全非？
“你给我听好！”他狠狠抓起她的下巴，短短的指甲，几欲插到她的肉里面去。
“无论你是谁，我都绝不再允许那个恶魔继续糟蹋你！”
“你……风……”
“哼，我是疯了……”
他瞧见了她突然睁大的双眸，恰如初开的天镜，澄澈，透明，摄人魂魄。
它美丽的传达出了，他心底徘徊犹豫却又坚信不疑的答案，超出自然的答案。
只是，他没有发觉，里面还有更多的湖光山色。
大量的记忆碎片，正在聚集，拼接，缓缓形成最甜蜜帅气的轮廓，和，最纯洁珍贵的点点滴滴。
“大冰块……”她，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来。
“他告诉你的吧？他知道的还真少，我们的障碍……原来是这样，是这么多……”
冰冷的盯着她的双眼，口气黯然失色。
她迷离的瞅着他。感知那股股液体还在流动，悄无声息。疼痛的感觉，渐渐猖獗。
她讨厌任何有关“痛觉”的一切。
她想抬头摸一下，她刚才就差点忍不住叫出来“头”的名字，却被他“阴险”的打断，“恶意”的曲解。
可是，这回他还是死不悔改，这样人之常情，绝对标准的生理反应，竟又一次被他理解成董鹤手里的棋子、诱饵、借刀杀人的工具，正在施行的美人计。
他还是没有自信；没有勇气。相信一份超出常理的猜测。
他的视线鄙夷的锁定她抬起的胳膊，紧皱眉头，与此同时，痛心布满他暗淡的双眸。
他越厌恶，就越落寞。
于是，他“自作多情”的拦住她，在她的无奈、欣喜、不解、疼痛、含情脉脉的双潭的注视下，回以夹杂着不忍、不屑、欲望的神情。
“呜——……”然后，粗暴的侵犯她。
异常粗暴。
也，非常激情。
当触及他朝思暮想的女人时，他已经无法自控了。
那淡淡的一吻，曾让他回味很久。此时此刻，他的内心，汹涌澎湃。不仅仅是愤怒，更多的是折磨他好久的那种涩中带甜的感觉。
这种渴望，有谁能感同身受呢？
他支撑着她软绵绵的身体，沉醉其中。
他应经没有空余脑细胞去思考，为什么他感觉不到她的挣扎。
他只是吮吸着她的唇，呼吸着她体内的氧气。触摸着她柔软的躯体。
他当然也没有能力去回忆，是什么时候，他的衣领，被她颤抖的攥住。
他只是再也不想让其他男人碰她，甚至是进入她；他再也不要看到令他痛彻心扉的拥吻照片。他要拥有她。无论是报复，还是欲火。借助酒精的力量，他要做一次“禽兽”。
他也许真的疯了，走火入魔了，神经错乱了。
他也没有时间去想，为什么当他将她旋转到桌上，拉下她的衣襟，做了之前对任何女人都不想做，或者不敢做的事情时，脚下竟连一个绊脚石也没有。清场了一般。整个minipub，只剩下他们两个同样青涩缠绵的身影了。
他仍然没有理智去考虑，那个被送往医院的他早已不知不觉爱的发狂的女人，为何要在桌上血迹斑斑时，才“慷慨”的垂下她的胳膊，宣告她的体力不支。她就那么坏的硬是让他从天昏地暗完全忘我的情海里骤然惊起，如被枪打中的狮子，疯了般将她抬到救护车里；让他无地自容，让他后悔莫及，让他欲求不满。
他更加没有精力去研究，那个被他终于跨越雷池的女人，胸口上的野马胎记，究竟是什么意思。
一切石破天惊，。
只是，在去往医院的路上，看着那张脸色惨白闪耀着依稀红光的女人，与她有关的枝枝叶叶，不由得攀上他布满血丝的心墙。
“你来啦。”
“恩。”
“你和她什么关系。”
“说啊！”
“文武，你冷静点……”
“少碰我！你这个混蛋！告诉我，你和她是什么关系？到底什么关系？少给我来这幅死表情！还手啊！为什么不还手！”
“对不起，文武……事情并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
“我所想象的？我孙文武没那么发达的想象力！
把情敌当成菩萨供着，我……别以为我不敢下手……
那半洋佬说的果然不错，你就是个窝囊废，乌龟王八蛋……不敢爱的孬种！我孙文武真是瞎了眼……亏我那么信任你，你竟把我当傻瓜一样耍……打你……我还怕脏了我的手！你不配！“
“你说董鹤？”他长叹一口气。却又更加惊慌。
“怎么，做贼心虚了？”
“他跟你说什么了？”
“你没资格知道！从今天起，我们割袍断义……一想起来，和你称兄道弟这么久，我就觉得恶心！”
“文武，别这……”
“滚开！”
“文……”
“我恨你……”
“孙文武，你站住！”
他冰冷的声音，粗野恐怖。
他的朋友，正在用尖刀把他的肉一片片割下来。
那个恶魔究竟做了什么？让他的挚友对他如此恨之入骨——“我在操场，冰风，有胆量的给我滚过来……少废话，我什么都知道了。”——这样的通话，是他做梦也想不到会发生在他俩之间的。
可那个恶魔，一出现，就迫不及待的搅入他的生活，让他还没来得及整理好残破的思绪，就陷入友情崩溃的漩涡里。
无法抽身。
但他不要，他不要他的朋友误会他，他不要做那种会让朋友因被他毁灭而愤恨的人渣，那是他一辈子也不愿意做的人一生唾弃的败类。
“他在哪。”
“她？你不知道么？对她的行踪，你神通广大的F1超级大帅哥会不清楚吗？哼，恋爱高手，有胆量招惹女人，没胆量玩儿……”
“我说董鹤！你这个白痴！”
“怎么？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想打架，我还是可以奉陪的！”
“文武！用你的大脑想想，我什么时候出卖过你了？”
“得了吧，你也没戏了。出卖？，少在那自视清高了！汤琪早就是他的女人了……真是悲哀啊……”
孙文武那愤怒到鄙夷的表情，勾起了他遥远的回忆。
他，不就是很多年前的他么？
可是，他却不是他。绝不是他！
他清醒，他清楚地知道，眼前的朋友，是因为太爱他，才会有这般傻瓜举动；也因为太喜欢那个女人了，才会不惜说出“五十步笑百步”的话；更因为他太信任他们两个人，才会伤心到如此没有风度，没有内涵，像个十二三岁的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