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晖知道阿香此刻毒瘾发作的非常厉害,如果再不吸食毒品的话,她整个人都可能变得疯狂起来。
“汪大德你认识吧?”秦明晖问。
“认识。”
秦明晖又问:“他现在的服装店生意很不错吗?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他的衣服可以卖得那么便宜。”
阿香眼睛直直地看着秦明晖:“你究竟是谁?你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秦明晖说:“你不用知道我是谁,你只要回答我的问题就好了。”
“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汪大德,服装店是他的,衣服为什么卖得的那么便宜,只有汪大德知道。”阿香的表情变得愈加痛苦。
秦明晖晃了晃手里的锡纸和******,淡淡地说:“我希望把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不然的话我就把这些东西都烧了。”
阿香看着秦明晖手里的毒品,实在是忍受不住毒瘾的折磨了,她点点头说:“好吧,我告诉你,汪大德的那些衣服不是从正路上来的,不过是从哪里来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最近他跟一个叫吕联的人走得很近,那个吕联经常能弄到一些价格很便宜的衣服。”
秦明晖一听“吕联”这个名字,立刻想到夏欣的那个长着一张狭长的马脸的同学,没想到这里边还牵扯到那个猥琐卑劣的吕联,不过秦明晖转念一想,这个吕联一直都对夏欣不怀好意,是个不折不扣的酒色之徒,相对来说比那个阴险狡诈的汪大德要容易对付得多。
秦明晖又问:“你认识这个吕联吗?”
阿香说:“见过几次面,但是不太熟。”
阿香的话音未落,仓房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秦明晖立即把手里的锡纸和毒品还给了阿香,阿香接过锡纸和毒品后迫不及待地吸食起来,秦明晖转身出了仓房,在仓房门口他正好迎面碰上了那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男人愣了一下,问:“你怎么在这里?”
秦明晖假装向左右看了看,说:“我来找厕所。”
男人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建筑说:“厕所在那儿,那门上有字你没看到吗?”
秦明晖笑了笑,说:“我没太注意。”
男人有些将信将疑地进了仓房,秦明晖见机立刻向小餐馆外快速跑去,等到他跑出小餐馆时,那个男人手里拿着一把菜刀杀气腾腾地追了出来,放声大呼:“你******给我站住,我******废了你。”
不过为时已晚,秦明晖当然不会站住,一路狂奔,在一个路口拦了一样出租车,一拉车门,一个箭步就窜到了车里,还没等关上车门,他就吩咐司机说:“师傅快开车,越快越好。”
司机一踩油门,车子疾驰而去,远远地把那个挥刀的男人甩到了身后。
当秦明晖风风火火地回到服装店时,夏欣和康佳立即横眉立目地上来兴师问罪,两个又是掐又是打的,康佳撅着嘴说:“你死哪里去了,你想把我们都饿死啊,我们的饭呢,我们烧卖呢,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们一个理由,我跟你没完。”
“你先不要动手,等我说完,你们就算把我煮了吃,我都没有怨言。”
夏欣和康佳停下手来,气鼓鼓地蹬着秦明晖说:“说吧,我们倒要听听你能编出什么鬼话来。”
秦明晖说:“我已经知道汪大德的服装为什么卖得那么便宜了。”
夏欣和康佳一听眼睛都是一亮,异口同声地问:“你说的是真的?”
“这种事情我没有必要骗你们。”
秦明晖然后看着夏欣说:“不过你得帮我一个忙。”
“我能帮你什么忙?”夏欣有些茫然。
“我要找一个人?”
“你要找谁啊?”夏欣问。
“吕联。”秦明晖说。
夏欣说吕联就住在西园镇,但是具体住址她并不太清楚,不过西园很大,常住人口就有五六万,想在这么大一个镇子上找一个人谈何容易,不过秦明晖有他的办法。
秦明晖在西园镇的大街上溜了几圈,最后装成一个过路人进了路边的一家小饭馆,饭馆里的客人还真不少,秦明晖找了个靠边一点的桌子坐下,要了几个小菜还要了一瓶啤酒,他拿起筷子随便地吃了几口菜,菜的味道还算可以不是太差劲,不过秦明晖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吃饭,像这种价格低廉的小饭馆是一些社会底层市井之徒聚集的场所,这些人来自各行各业,三教九流贩夫走卒几乎无所不包。想听点什么奇闻异事花边八卦这里是最好的地方,虽然很多人都是饮酒过量之后的信口开河,其真实性有待确定,但如果你想知道点什么隐私和内幕这里应该是个不错的地方。
要想打听吕联的底细,这里是最合适不过的地方。
秦明晖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的这些客人,有几个民工已经喝得东倒西歪,说话都不利索了,这些人是没什么价值的,他们到这里来只是贪图菜价便宜,所以从他们身上是得不到关于吕联的具体信息的。秦明晖东面的一桌客人是几个浓妆艳抹,衣着打扮非常妖艳的中年女人,由于她们的脸上抹了太厚的一层粉,导致秦明晖根本无法判断出她们的真实年龄,这几个女人一看就知道是出来卖的野鸡,这种女人秦明晖不想招惹。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一个靠门口的桌子上,这张桌旁只坐着一个人,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秃顶中年男人,中年男人的穿着很整齐也很干净,他的桌上只有两个菜,一个是花生米,一个是凉拌黄瓜,同时还放着一瓶散装的白酒。他一边喝着酒一边用轻蔑的目光看着那几个高谈阔论的农民工,当然那几个靠出卖身体挣钱的女人他更是不屑一顾,在他的眼里这些人都是下等人,自己远比他们要高档的多,秦明晖更讨厌这种人,典型的市侩,仗着自己是个城里人就瞧不起外地人,嫌贫爱富,欺软怕硬,殊不知他比起这些农民工和卖春的女人也高级不了多少,有些时候恐怕比他们还要下作。
这种人虽然讨人厌,不过有一个好处,那就是非常的势利眼,比较容易收买。
秦明晖来这里就为了打吕联的消息的,这个人可以利用一下。他叫过服务员,点了两个好菜让服务员给中年男人送过去。
当服务员把菜端到中年人的桌子上时,中年男人显然是那种喜欢占小便宜的人,这份意外的惊喜着实让他激动不已。
秦明晖知道自己的判断没错,于是走到中年男人的桌前坐下,中年男人眉开眼笑地看着秦明晖说:“小兄弟,在我的印象中我好像并没有你这样的一个朋友,你的菜是不是送错人了。”
秦明晖说:“我们以前不是朋友,并不代表我们以后不是朋友,天下没有哪两个人一出生就是朋友的。”
中年男人很虚伪地说:“小兄弟说的非常有道理,如果小兄弟不嫌弃我的话,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朋友了。”
秦明晖顺水推舟,举起酒杯说:“为我们能成为朋友干一杯。”
中年男人也举起酒杯,不过随即又把酒杯放下了,他鄙夷地看了那些推杯换盏的农民工一眼,口气嘲讽地说:“这些人真没素质,吵吵闹闹的一点也不讲公德,不如我们上我家里去喝酒怎么样,我家离这不远,而且还很安静。”
秦明晖迟疑了一下,毕竟他和这个中年男人才刚刚认识,秦明晖连他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就这么冒冒失失地去了他的家里,显然有些不妥。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秦明晖在社会上混的时间也不算短了,他知道现在这个社会有多么的复杂,人心有多么的诡秘难测,像中年男人这种人怎么看都不像个遵纪守法的良好市民,所以秦明晖不得不多加小心,他始终铭记一条教训,那就是绝对不能轻信任何人。
中年男人也看出来秦明晖有些犹豫,似乎不太相信他,刚要开口证明自己是善意的,可是嘴刚一张开,就马上又闭上了,简直是噤若寒蝉。
中年男人惶恐地看着小饭馆的门口,秦明晖也好奇地望去,只见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施施然地走进了小饭馆。
这个男人上身穿着一件簇新的白衬衫,下身穿着一条有点夏威夷风情的大裤衩,双脚穿着一双日式的木屐,走起路来“咯噔”“咯噔”作响。男人大咧咧地敞开白汗衫的衣襟,露出一片黑乎乎的胸毛,看起来一点也不性感,倒是挺很吓人的,让人看起来有些害怕又有些恶心。
那几个农民工一见他走进来,也都变得鸦雀无声,都低头吃东西,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他是谁啊?我看这里的人好像都很怕他。”秦明晖问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把声音压得很低很低对秦明晖说:“他就是西园镇无人敢惹的老猫,在西园镇老猫绝对是这个。”
中年男人说着,面带畏忌地竖起了一根大拇指。
老猫进来后,目光很快地在小饭馆里巡视了一遍,最后他的目光落到了中年男人的身上,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径直朝着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中年男人一见老猫直奔他而来,脸上立刻就变了颜色,冷汗涔涔而落,浑身颤抖着站起来,满脸陪笑地跟老猫打招呼:“大哥好。”
老猫只是轻描淡写地“哼”了一声,算是跟他打了招呼,然后旁若无人地坐下来拿起筷子就吃,对于他来说好像吃别人的东西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中年男人忐忑不安地看着老猫,甚至连大气儿都不敢喘。
秦明晖漫不经心地打量着这个老猫,老猫的胃口好像特别的好,桌子上的菜没过多久就被他吃了个一干二净,吃完后他拿起一根牙签很悠闲地剔起牙来。秦明晖笑着问他:“你吃的还满意吗?”
老猫眯起眼睛冷冷的看着秦明晖,傲慢无礼地问:“你是谁呀?我吃的满不满意跟你有什么关系?”
秦明晖微笑着说:“当然有关系,如果你吃的不满意的话,我可以再叫一桌菜让你吃,直到你吃满意为止。”
老猫这时才睁大眼睛,开始仔细端详着秦明晖,目光灼灼地问:“你到底是谁?我以前在西园镇好像没有见过你。”
秦明晖说:“以前你是没有见过我,不过那并不重要。”
老猫说:“我可没有心情跟你瞎扯淡,你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秦明晖很了解老猫这种人的脾气,像他这样的市井混混说话喜欢直来直去,没有必要跟他拐弯抹角,秦明晖直言不讳地说:“我想请你帮我找个人,不过你放心人找到之后我会给你报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