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菁怒不可遏地走到老板娘的面前,一抬手就扇了她两个响亮的嘴巴,老板娘被打得嘴角鲜血直流。
阿菁厉声斥责她说:“臭婊子,我警告过你多少次,不要像个发情的母狗一样,看到一个臭男人就扑上去跟人家睡觉,你为什么不听。”
老板娘一阵的冷笑:“我愿意做母狗,我宁可被这些臭男人玩弄,也比被你这个不男不女的人妖糟蹋要强。”
阿菁显然被她的这句话给刺激到了,情绪一下子癫狂起来,她嘿嘿一阵怪笑,面目扭曲着说:“好,太好了,我没有想到你竟然对我这么无情,我为你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你为了一个臭男人就跟我翻脸,算我看错你了。”
老板娘冷冷地说:“这些年我跟你在一起已经受够了,我是个正常的女人,我只想找个正经的男人好好生活,我不想再和你还有那个姓方的男人搅和在一起,我要过正常人的生活,我不想再这么不人不鬼地过下去了。”
阿菁目光怨毒地死死盯着老板娘,恶狠狠地说:“你不是想过正常人的生活吗?好啊,我可以成全你。”
秦明晖看着几近疯狂的阿菁,心头暗叫不好,他知道现在的阿菁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此时的她就是一个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的疯子。
这时阿菁忽然从腰间掏出了一把手轻指着秦明晖和老板娘,恶毒地一笑:“我现在就送你们这对狗男女去阴间好好过你们的生活。”
秦明晖手疾眼快,迅捷地操起床头的一个闹钟向阿菁手里的枪掷了过去,与此同时,阿菁手里的枪也响了,闹钟撞到手枪上正好改变了子弹出膛后的方向。
“啪”的一声脆响,子弹贴着老板娘的头发飞了过去,阿菁一击不中,还想开第二枪,秦明晖趁此时机,一把拉起身边的老板娘一跃而起,从敞开着的窗户跳了出去。
没等两个人的身子落地,他们的身后就又传来了几声枪响,幸运的是这几枪都没有打中,子弹都是贴着他们的身体飞了过去,此时的秦明晖也顾不得许多了,扔下身边的老板娘不管,身子一着地他就就势打了几个滚,一直滚到了小旅馆的大门口,他才匆忙地爬了起来,头也不回地顺着山路狂奔而去。
秦明晖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知道最后他实在跑不动了,他才停下来,坐到路边一块石头上喘着粗气。
回想起刚才惊险的一幕,秦明晖仍然心有余悸。
阿菁不仅变态,还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如果他真的被阿菁杀了,在这一望无边的大山里肯定没有人知道,秦明晖开始后悔,当初真不应该去招惹阿菁。
山里的黄昏要比平原地区来得早一些,等到秦明晖休息得差不多的时候,西天的晚霞已经将天边染红了。
看来今晚秦明晖要在这大山里过夜了。
秦明晖看着壮丽万分的昏黄景色,忽然想起一个问题,在这大山里他人生地不熟的,他该到哪里过夜,总不能风餐露宿,看着远近的山峰,耳边时不时地传来几声令人胆寒的狼嚎,他的心莫名的一颤,他绝对不能在山里露宿,那样他很有肯能成为野狼的夜宵。
想到此处,他赶紧起身顺着山路寻找可以栖身的农家,前面是一片梨树林,穿过梨树林,眼前的山势也渐渐平坦起来,远处隐隐有些几缕烟雾飘来,秦明晖的眼前顿时一亮,他知道这附近一定有人家。
他刚想往前走去找找,一棵梨树后如鬼魅般地闪出一个人,这个人冷冷地说:“不许动。”
秦明晖一听到这个声音,心头一沉,他的脑子里瞬间浮现了两个字......完了。
这次秦明晖觉得自己真的完了,没想到自己跑来跑去,还是没能逃出阿菁的手掌心,看来自己的这条小命恐怕真要玩完了,梨树后面的人正是阴魂不散的阿菁!
阿菁满脸杀气地端着手枪,黑洞洞的枪口正指着秦明晖的胸口,随时都有可能吞噬他的生命。
秦明晖没有反抗,因为这个时候反抗是最愚蠢的行为,那么做无异于自寻死路,秦明晖可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就被阿菁给枪毙了。
阿菁阴森森地一笑,说:“这次我看你往哪里跑,这里是我的地盘,你想逃出我的手掌心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秦明晖表情十分无奈地看着阿菁,说:“你打算就这么杀了我。”
阿菁摇摇头,阴沉着脸说:“我不会让你死得这么痛快的,我要留着你,我要慢慢地折磨你,我要让你尝尽人世间所有的痛苦之后再让你死去……”
阿菁说完一阵几近癫狂的大笑,听着阿菁恶毒的话语,秦明晖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凉透了。
阿菁已经完全丧心病狂了,她现在什么灭绝人性的事情恐怕都能做得出来。
秦明晖不想刺激她,他还不想这么快就去到阎王那里去报到,他还很年轻,更重要的是他还没有娶老婆生儿子呢,所以他必须要好好地活着。
阿菁笑了一阵,得意的情绪估计是发泄得差不多了,她才止住笑声,然后慢慢地走近秦明晖,等到离秦明晖只有半米远时停了下来,她恶声恶气地说:“转过身去,向山下走,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停下来,否则我就打断你的双腿,然后再挖掉你的双眼。”
秦明晖只能从命,这个时候他还不想跟一个疯子较劲,好汉不吃眼前亏,先保住性命再说。
山里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前面的山路慢慢变得有些模糊不清,幸运的是这条路并不算太长,很快就走到了尽头,山路的尽头果然有一个不算太大的小山村。
不过他们没有进村,阿菁把秦明晖带到了村后山坡上的一个很破旧的小院里,这个小院一看就知道很久没有人居住了,院子里长着高过膝盖的浓密的杂草,石头垒砌的院墙已经东倒西歪,三间四面透风的腐朽的土坯房就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一样随时都有垮塌的危险,不过有总比没有强,至少今晚还有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不至于露宿山野。
阿菁怕秦明晖半夜逃跑,就用一个手铐将两个人人铐在了一起,这样一来他有个风吹草低阿菁都会了如指掌。
更糟糕的土坯房中空空如也连个土炕都没有,好在他们就地取材找到了几块木板,然后又找了些砖头搭成了一个简易的木板床。
秦明晖经过一天的折腾,着实有些累了,所以脑袋一沾上木板床就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至于阿菁怎么样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等到他醒来时,只觉得一阵的尿急,他刚想爬起来去上厕所,忽然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秦明晖一愣,然后用力揉了揉眼睛,土坯房中一片黑漆漆的,借着透射进来的淡淡月光,秦明晖勉强分辨出来眼前似有人影在晃动,秦明晖顿时一惊,躺在那里没有动,他又看了看睡在他旁边的阿菁,阿菁睡得很死,不时还发出阵阵的鼾声。
慢慢地人影靠近了,秦明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屋里的光线虽然非常微弱,可是秦明晖还是隐约辨认出了这个不速之客,这个人竟是小旅馆的那个老板娘!
秦明晖的心这时才稍微放了下来,等到老板娘挪到木板床前的时候,她猛地举起一个类似于棍棒的东西向阿菁的头部砸了下去,不过光线太暗老板娘的动作又太快,秦明晖也没有看清她手里东西究竟是什么,只听见“咣”的一声响。
老板娘的这一棍子打得非常狠,阿菁连吭都没吭一声,就被打晕了。
秦明晖怕老板娘对他也施以毒手,急忙一骨碌身爬了起来,大声说:“不要打,是我。”
老板娘一直以为秦明晖也在熟睡,所以一点心里准备也没有,他这么突然一说话,吓得老板娘手里的东西差点脱了手,不过还好她听出来是秦明晖的声音,定了定神,说:“小冤家,我就是来救你的,怎么会舍得打你呢。”
秦明晖没想到老板娘还是个重情义的女子,想想自己当初逃命的时候还把她撇开不管,心里不免有些惭愧。她这也算是以德报怨了吧。
秦明晖从阿菁的身上摸出手铐的钥匙,然后将自己手腕上的手铐打开,对着阿菁的身体狠狠地踢了几脚,又将她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才和老板娘离开土坯房。
天色大亮的时候,秦明晖和老板娘已经坐上了驶往南都的长途客车,秦明晖紧张的神经也松弛了下来,因为他终于摆脱了阿菁这个变态,不用在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了。
长途客车是在早上九点多回到南都的,一下车嗅着扑面而来的自由空气,秦明晖的心情显得格外的开朗。
老板娘下车后就和秦明晖分了手,她说她还有些别的事情要办,至于什么事情秦明晖没有细问,毕竟他和老板娘也不算是很熟,还没到无话不谈的地步,人家想干什么是人家的自由,他也无权过问。
回到久违的家里,秦明晖先是痛快痛快地洗了一个热水澡,然后又到附近的一家常去的烧烤店美美地吃了一顿烤肉。整个一个下午,他都在家里睡觉,直到六点多的时候,他才被一阵电话声吵醒,他拿出手机看了看,竟然多日不见的乔治打来的,秦明晖接通了电话,没等他说话,乔治就已经抢着说话了。
“喂,明晖,今晚有空吗?”乔治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很兴奋。
“什么事,你就直说好了。”
“是这样的,我这次做成了一笔大生意,净赚了一千多万,所以我想请几个哥们好好聚一聚,也算是庆祝一下。”
“这是好事啊,你放心好了,兄弟我一定去,你就把钱带够了,等着兄弟们帮你挥霍吧。”秦明晖笑着说。
和乔治约好后,秦明晖马上风风火火地起床洗漱,他在自己的衣柜里翻腾了半天,才找到了一件像样点的衣服,然后他又在镜子前精心打扮了一番,搞定所有准备工作之后,他冲着镜子微微地笑了笑,满意地吹了一声口哨,然后一边悠然自得地唱着歌一边下楼去。
秦明晖兴冲冲地从楼梯口走出来,从裤兜里掏出烟盒,熟练地从烟盒弹出一根香烟叼在嘴里,可是他翻遍了身上所有的口袋竟然没有找到打火机,他无奈地又将香烟放回到烟盒里。
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正对着楼门口的不远处有一盏路灯,路灯下面有一个石椅,石椅上正坐着一个女孩,这个女孩看到秦明晖走出来,向他挥了挥说,笑着说:“晚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