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机里传来急促的催促声,让吴世勋再拖一点时间。吴世勋手里摇晃着酒杯说:“三爷的条件是什么。”
三爷舔了舔嘴唇说:“吴少,你知道我从来不贪图什么,这回也一样,听别人吩咐干事而已。”吴世勋给了金钟仁一个眼神,金钟仁把行李箱放到桌子上说:“三爷,这是您之前电话里吩咐的东西。”
三爷用余光看了看嘴角泛血的都璟秀说:“只可惜你们来的太慢,我已经不稀罕那个了。”在场的吴世勋的人都被三爷咄咄逼人的样子给激怒了,用耳机不停的传话说:“请指示动手。”
吴世勋看着时间,不紧不慢的说:“三爷,这就是你不符合规矩了嘛,混道上的最起码也要给点面子。”
三爷笑了笑说:“你们吴氏不是说早就洗白不干黑道了吗,狗屁。”吴世勋看着都璟秀说:“三爷先放人。”
三爷的眼神变得毒辣说:“我说过了,不说实话的人我最讨厌了。”吴世勋皱着眉没有说话。三爷起身走到都璟秀身边,用布满了茧子的手摸了摸都璟秀的脸蛋,笑着说:“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不像我这么皮糙肉厚的。正好,我的弟兄们也好久没开荤了,今儿就拿他来开荤,只可惜三爷我不好这一口,不然这么水嫩的皮肤可别浪费了。你说是吧,吴少。”
都璟秀整个人都在颤抖着向后退,不停的挣扎。
吴世勋沉默着没有说话。三爷坐回椅子上说:“吴少,您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了,今儿,咱两就看那么一场活春宫吧。”
金钟仁感觉自己的手被自己掐出血来了,但是却逼迫着自己不离开位置,眼珠都是通红的。耳机里传来离拿下合约只差最后一步了。三爷看着吴世勋的人还是什么动静都没有,就吩咐人上来。
都璟秀害怕的不停后退,衣服裤子都被蹭破了,手腕也被粗麻绳勒出血了。上来的都是些粗头大汉,眼神里迸发的都是贪婪的目光,,一步一步的逼近都璟秀。
金钟仁靠近吴世勋说:“世勋,那些人一看就是吸了大麻的,会死人的,还不能出手吗。”
吴世勋用口型说了个忍。三爷又看了吴世勋一眼说:“现在后悔还是来得及的。”
吴世勋没有说话。随即而来的是衣服的撕碎声和都璟秀惊恐的喊叫声。都璟秀身上破碎的衣服被撕开,露出白嫩的身体,那些人看了就更加激动了。
三四个男人上下其手,猥亵着都璟秀的身体。金钟仁站在仓库的另一头,他不敢看,却又被一次次都璟秀绝望的声音给牵引。
吴世勋的手在身后拉住了金钟仁,金钟仁的两只手都被人控制住了。都璟秀全身上下只有一些破碎的布还在身上,粗鲁的男人在都璟秀的身上到处留下印记。
那些男人们看了吴世勋那边一眼,就把都璟秀的腿架开,连润滑都来不及做就直接捅了进去,换来的是都璟秀的一声惨叫,再然后,都璟秀就一声也没有出过,只是眼神无助又绝望的看着金钟仁和吴世勋。
金钟仁低下头,眼泪从眼角划过,滴落到冰冷的地板上,想说又说不出来的对不起。都璟秀的身体被玩弄着,那些个男人在大麻的刺激下射了好几回,都璟秀身上已经有了好几个男人的****了,嘴唇被咬的发白。
耳机里终于传来任务完成的声音。金钟仁瞬间挣开了吴世勋和另一个人的束缚,拿起手枪冲了过去。第一枪先点了三爷,只可惜只打到了腿。
金钟仁像是发了疯一样的冲到那个角落,推开那些发了疯一样的男人,一拳一拳的砸下去,每一脚都往死里了踢。不出三分钟,那些吸食过大麻的人就瘫软在地上动弹不得了。
金钟仁半抱起都璟秀,摸着都璟秀的脸,哭着说:“璟秀啊,对不起。”
都璟秀只是无力的靠在金钟仁身上,说:“我以为你会来的。”
金钟仁把大衣围住都璟秀,但是看见从都璟秀下体那里流出来的血以后,金钟仁发现自己本就在颤抖的手都不知道该做什么了,只能紧紧的抱住都璟秀,一声一声的说着对不起。都璟秀的头靠在金钟仁的肩上,眼神空洞的说:“我一直在等你啊,可是,为什么你来的这么迟。”
金钟仁抱起都璟秀说:“璟秀啊,我们先去医院,我们先去医院。”
都璟秀看着被吴世勋控制起来的三爷说:“你不用留下来吗。”金钟仁抱浑身冰冷的都璟秀抱得紧了些说:“我只有你了,我求求你,我们去医院。”
都璟秀被送进急救室的时候,医护人员看着被染红的床单摇了摇头。都璟秀也只是呆呆的看着,不说话。
等到急救室的门关了起来,金钟仁勉强站了起来,拿起手枪准备出去。赶来的吴世勋拦住金钟仁说:“钟仁啊,那边我已经处理好了,你不要再过去了。”
金钟仁像是一头受了伤的雄狮拼了命也想要保护住自己最后的领地一样,眼圈发红的说:“我要去杀了他们,我要去杀了他们,他们那些该死的畜生。”
吴世勋拦住了金钟仁,用脚踢中了金钟仁的膝盖,金钟仁应声跪倒在地上。金钟仁的手枪脱落在地上,一个人哭泣着说:“我还有什么脸去见他,在他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无视于睹,他该有多心痛啊。都是我的错。”
吴世勋摇晃着金钟仁说:“钟仁,我知道你的心情。”
金钟仁猛地推开了吴世勋,吴世勋整个身体撞到了医院的椅子上,但是碍于吴世勋的身份,医院没有人敢出面制止。金钟仁的声音像是嘶吼着说;“你根本不懂。”
吴世勋也抱头坐在地上,说:“那我们还能怎样,只要我们接手了吴氏,这样的结局就是注定了的,只有我们不停的变强大,才能让我们的亲人不受伤害。璟秀,他,他也是我弟弟啊。”
金钟仁把手枪狠狠的摔到离吴世勋头还有一寸的墙壁处,说:“你,吴氏,永远都欠了璟秀。”
医护人员把都璟秀推出来,都璟秀因为麻醉药已经睡过去了。医生看着金钟仁说:“病人有中度的肛裂,全身上下多处软组织受伤,可能就是心理上的伤害更大。”
金钟仁接过诊断书,一个人回到了病房外,抱着头,坐在地上,用已经有纱布包裹住的手狠狠的砸墙,眼泪止不住的砸下来。
第二天,都璟秀醒来了,看见金钟仁的第一句话是:“请帮我叫吴世勋过来。”金钟仁无力的看着都璟秀说:“我们俩一定要变得这么生疏吗。”
都璟秀没有正眼看金钟仁,说:“你觉得我们俩还可以回到过去吗。”金钟仁给都璟秀倒了杯水放在桌子上说:“我去帮你叫他。”
吴世勋还在疲于奔波在处理这场风波的烂尾。金钟仁看见吴世勋,说:“他想见你。”
吴世勋拍了拍金钟仁的肩膀说:“慢慢来。”金钟仁握住了吴世勋的手说:“我们还会是兄弟对吗。”吴世勋低声说了声:“对不起。”
金钟仁苍白的笑了笑说:“都发生了,还能改变吗。”吴世勋开门进去的前一刻,金钟仁小声的说:“不要逼他,不要让他想起那些事,他想干什么就帮他,哪怕是离开我也无所谓,本来我这种人就不配拥有他。”
吴世勋看了金钟仁两眼也还是推门进去了。都璟秀躺在床上穿着病号服的都璟秀显得那么脆弱,一击即碎。都璟秀看着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的吴世勋,说:“哥,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哥了,帮我个忙吧。”
吴世勋拉开椅子坐下来说:“什么事,哥都帮你做到。”都璟秀沉默了一会说:“帮我联系我哥,我哥在香港,再帮我准备好机票,我要离开了。”
吴世勋无奈的说:“钟仁说对了。”都璟秀听见金钟仁的名字的时候愣了一下,说:“他说什么了。”
吴世勋看着桌子上的水说:“他叫我不要逼你,不要,不要多说话,你说什么就让我答应,哪怕是离开他。”都璟秀端起水杯喝水,说:“回不去了。在我没有等到他的时候,那时候,我和他的世界就已经崩塌了。”
吴世勋想为金钟仁辩解些什么,说:“这是我逼他做出这个决定的,不要怪他。”都璟秀看着洁白的床单说:“就算哥你不逼他,他也会做出这个决定的。我比谁都了解他。”
都璟秀看着窗外说:“当初,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就有人找过我们了,他们说我们是没有明天的。我说我愿意赌。我以为我们能赢,结果还是输的一塌糊涂。”
此刻的吴世勋突然发现自己居然在他们俩的这场爱情里说不上半句话。
都璟秀闭上了眼,问:“哥,那些人呢。”吴世勋被突如其来的问题给问到了说:“璟秀啊,这些哥会看着办的。”
都璟秀颤抖着说:“哥,帮我杀了他们,帮我把那个仓库给烧了。”吴世勋握住都璟秀的手说:“哥知道了,哥知道了。”
都璟秀张了张嘴又闭上了,最后,还是说了出来:“别让钟仁去,不要让他沾上那些人渣的血。”吴世勋点了点头,说:“机票,我让人帮你订这个星期天,可以吗。”都璟秀点了点头。
吴世勋推开门走了出去,金钟仁跑上前来抓住吴世勋说:“他说什么了。”吴世勋不忍心对上金钟仁的眼神说:“他要走了。”
金钟仁笑着说:“帮他准备好东西,不要再让他受到伤害了。”吴世勋看着金钟仁紧攒着的手说:“他还说了,不让你去杀人。”金钟仁的眼泪又一次涌了上来说:“世勋,我该怎么办。”
吴世勋帮金钟仁理好了领带说:“别让他做恶梦了。”金钟仁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
金钟仁推开门进去。半夜,都璟秀真的做噩梦了,浑身都在颤抖着,嘴里不停的喊着金钟仁的名字。金钟仁跑到床边抱住都璟秀说:“璟秀啊,璟秀啊,我在这,我在这。我来了,对不起。”都璟秀仿佛从噩梦中醒来,痴痴的说:“为什么要让我等这么久,等到这场赌注都已经输了,你还没现身。”
金钟仁抱紧了都璟秀说:“不是的,璟秀啊,不会了,以后不会了,以后不会再有了,我们没输,我们没输。”
都璟秀推开了金钟仁说:“输了,什么都没了,这场梦不会再有了。”金钟仁颓废的坐在病床边看着都璟秀说:“对不起,让你做了个噩梦。”
都璟秀又躺回病床上,说:“我明天就出院了对吧。”金钟仁握着都璟秀的手说:“你明天就要走了。”
都璟秀的手由着金钟仁握着,挣不开来说:“这场噩梦什么时候才可以结束。”都璟秀和金钟仁两个人一起回到了家里面,金钟仁看着积了灰的房间说:“你想吃什么。”
都璟秀坐在沙发上看着阿郎说:“给我做碗面吧。”金钟仁走到厨房,打开冰箱说:“两个蛋加芹菜。”都璟秀收拾着不多的行李,摸着阿郎的头,金钟仁把面做好端出来放在桌子上,看着都璟秀收拾好的行李,哽咽着说:“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都璟秀看着热气腾腾的面说:“你不用求我。”金钟仁想要抓住都璟秀的手说:“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以为我能豁达的让你离开,可是不可以啊,我做不到啊。我知道,你忘不了那件事的,那就请给我留个位置,等你什么时候可以放下,等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了,让我去找你好不好。”
都璟秀把手抽开,说:“不可以的,我做不到,我忘不了。我忘不了那群王八蛋的。”
金钟仁抓住颤抖着的都璟秀的手说:“我们不想了,不想了。”
都璟秀看着阿郎说:“照顾好阿郎,就算我走了,也要记住阿郎每天要吃两顿,要记得带他去打预苗。”说完,起身就要走。
金钟仁站起来抓住都璟秀的手说:“再等等,再等一会儿,好不好。”金钟仁从背后抱住都璟秀说:“璟秀啊,我爱你啊。”都璟秀含着泪说:“自从你说跟我没关系的那时候起,我就不爱你了。我们得过且过的每一天,在我们看来很幸福,但是在别人看来,我们却是傻子,为了不可能有的明天不停地奋斗着,可是,事实证明,我们改变不了,我和你,不可能。”
金钟仁的手和都璟秀的手两人十指相扣,金钟仁靠着都璟秀的后脑勺说:“哪怕走了,也不要忘记我好不好。”都璟秀摇摇头说:“不好,记住你,太辛苦。”
金钟仁的眼泪滴在都璟秀的后脖子上。都璟秀松开了金钟仁的手说:“我走了,不要去送我。”金钟仁也松开了两人原本紧握的手说:“我爱你。”
爱的太迟了,爱你爱的那么软弱。
都璟秀转身关住门说:“我恨你。”
恨你给我带来的伤害,恨你成为我的软肋,恨你早就占据了我的心。
那碗面,谁都没动过。那段爱,谁都没放下。
十年后,两人再次在香港的机场相见,他不认识他。鹿晗看着相望的两个人,捅了捅金钟仁说:“嗳,我说,赶紧上去抱住他啊,别装了。”
金钟仁低下头说:“我不认识他。”鹿晗推了金钟仁一把说:“少给爷装,你以为小爷我的心理医生证书白拿啦。”
吴世勋拉住鹿晗说:“别瞎掺和。”鹿晗翘着二郎腿,晃悠着看着都璟秀和金钟仁对视了不超过二十秒就转身去了安检,说:“吴世勋,你说像我们两个这样的都在一起了,为什么他们还不能在一起,真搞不懂。”
吴世勋揉着鹿晗的头说:“你不懂的事情还有很多,他们之间的牵扯没有那么简单。”
鹿晗看着还在站着的金钟仁,说:“就因为当年的那场事情吗。”金钟仁笑了笑说:“不是,我欠他的太多,我不能再让他受到伤害了。”
鹿晗看了看都璟秀他哥哥说:“他哥哥又是个什么东西。”吴世勋帮鹿晗戴上墨镜说:“这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都璟秀他家的势力很大,当年不仅吴家的人反对,他们家的人也参与其中。”
当年的谜团一点一点的解开,可是却回不到当初了。
陌生的爱人,你还好吗。
开度,至此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