棕色的长发在微风中凌乱着,飞舞着,泛起了淡淡的银丝。精致而白皙的小脸上,紧闭双眼,抿住双唇,不知在说些什么。薄织衫,衬得白色连衣裙更加的纯洁,高贵,月光绕在身边,整个人模糊了起来。
此时,很静。
佟云也很静。
他看呆了。
他不知道韩晓唯会在这里,还居然这么漂亮,让一向被称为校草的他都有些不得不承认自己羡慕了。
他有一种冲动,想跑上去问她她到底去哪了,但又怕打破这宁静。
还怕……明明是自己逗她玩的,还——这没有资格。
就一直静着,让时间流逝。
许完愿了,我喘了一口气,对着许愿池鞠了一躬,准备再去溜溜。
都来这了,因为落水那事什么都还没看呢,听说‘桃之花‘那里的花开得最盛,去看看也没关系吧?
明天要去看庆典,不知道有没有空闲时间呢,刘帆予还要跟来——我还是喜欢自己一个人欣赏,毕竟孤独惯了。
我从来就不是个早睡的孩子,生活在黑夜中的夜猫就是形容我的,熬熬而已,为了看桃花,一年一度的桃花,还有这么大的便宜,值了!
我转过身,速战速决,要去玩个痛快!
可惜,什么事情都不能如意,我停下了脚步。
“你,为什么会在这?”连我都没发现,我的语气如万年冰渣一样冷。
佟云愣了一下,有点难以置信地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会在这?”
我忽略掉对面那个激动甚至带有满足的语气,绕过他,往身后走去。
“嗒嗒嗒”忽然发现脚踩在得上得声音如此的明显,我带着一丝厌恶的表情,跑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我想哭。
为什么他要抛弃我,就连我溺水了也是刘帆予救得我。
为什要走,就让我一个人在这地孤零零地待着。
地图是你的吗?佟云。如果是你的,你居然还会让刘庆文给我地图,向佟昀问问也会知道我和他的关系不好。
我是什么,是任人宰割的羊吗?被利用,被碾压,我是如此的一文不值吗?
要是当时溺死了,该多好!
什么都不用记得,什么都不用在意,还想看看我这种人下的是地狱还是天堂呢!
我就这样心甘情愿的死吗?
错了,都错了,我是韩晓唯,我不是羊!
我是自由的!
脚步声越来越远,越来越小,留下了佟云。
韩晓唯是不是很讨厌我?我是不是该追上去?
左脚往前迈了一步,又立即缩了回来。
她好像不想再见到我对吗?
我真的把这件事做坏了啊,真的不应该走的,否则。
佟云一咬牙,握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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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记仇的人,做事也不圆滑,更不是能屈能伸的人,我决定再也不原谅佟云了。
哼。
听着有点像撒娇,啊拉,不管了,看桃花!
我真没仔细观察过桃花这东西。
枝干一点也不粗,但是颜色还挺深的,和头上的一簇一簇的嫩粉色花瓣极是不符。
但就是有一种别样的美,像墨一样流入人心,浅而缓,细而腻。
可我不喜欢粉色,我喜欢蓝色。
为什么呢?在我的印象中,海和天空都是蓝的,蓝得自然,蓝的仿佛天地间似乎只有这种颜色。
真好呢。
我由衷地感叹着。
要是我也是蓝多好。
慢慢地走着,我看到了刘帆予所说的古筝。
这古筝一看就是上品,槐木制,沉甸甸的。
“你在看这古筝?”有一个老者的声音传了过来。
“诶?”我倒是有点诧异了,这么晚,还有人在这里?
“是我呀,十几年来在这弹古筝的人。”
“十几年,没错,见证了多少情侣来缘树祈福的。”
“缘树?”
“你不知道吗?缘树是专门为有情人制定的树,很在就有着一棵树了,什么时候出现的,也不知道。人们就把它认为上天的赏赐,听名字就能听出来。”老者的说的很慢,从头到尾挂着笑意。
原来还有这等事!我一下子就恍然大悟了,刘帆予这家伙没告诉我!
“那您在这干什么?”
“等缘分,你我若有缘分,我会告你我平生见过最有情的一对情侣。”老者笑嘻嘻的,随后转身离去。
这个老头子好怪,大约八十来岁了吧,在这装仙风道骨,好再告诉了我一件有用的事。
我绕过古筝,往前走。
我突然对这棵百年的缘树有了兴趣,它真的有这么神吗?
去看看也没什么关系吧。
我突然又不想进去了,那种感觉像是抵触般的,好奇怪……
“韩晓唯!”熟悉的声音。
我蹙起了眉头,扭过了头——我不想看见他。
“你得听我解释!”他的声音带着焦急,粗重的喘气声说明他是跑着过来的,很急,不是一般的急。
我的心狂跳了起来,我高兴个什么!
我压住心中的兴奋,尽可能压低语气:“我问你什么,你都得如实交代!”
“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