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小姐多礼了,我们就要成为一家人,不要说这么客套的话!”李浩天微笑道,“你也坐下吃啊!”
“冷月遵命!”冷月坐在李浩天的身边,服侍李浩天用膳,“王爷,您尝尝这个海参,非常新鲜!”
“你的女儿红可真是极品啊!”李浩天一饮而尽说道,“茶叶也是顶尖,看来你的路子很广,这些东西在皇宫里都不见得有!”
“都是一些江湖上或者生意场上的朋友送的,王爷喜欢我叫人去准备好给王爷送到府里去!”冷月谦虚的说道,“本店的招牌菜是黄闷鲍鱼,但是要慢火炖上十二个时辰,所以今天就吃不上了,下次王爷来之前跟冷月说,冷月提早准备!”
“天下第一楼的佳肴可是名不虚传,冷小姐亲手烹饪的更是好上加好,本王明天再来,烦劳冷小姐准备准备,李某真是口福不浅啊!”李浩天笑眯眯的说道,这黄闷鲍鱼可是好吃至极,而且每天限量供应,早到早得,他也只是吃过一次,至今都回味无穷,又是冷月亲手操刀,更加让他垂涎美味!
“冷月遵命!”冷月恭敬的说道,唉,一如侯门深似海啊,以后,可有她受得了!
“大小姐,你回来了,太好了!”程刚出现在天下第一楼,看到冷月兴奋不已,“现在也只有你能救老爷了!”
“程刚,我不说废话,有些事需要你去办!”冷月坐在那里,冷静的说道,“我已经说服福王帮忙,他答应上书王上收回成命,你要做的就是带着爹爹和凝儿离开这里!这个是非之地不能再呆了!”
“福王真的答应了?还真是难得,他一向不伸手帮忙呢!”程刚开心的说道,“那我们离开燕城去哪里啊?去你在塞外的别院吗?”冷月有自己的栖息地,就在凌云山庄后院的不远处。
“不,不去那里,我也不会再回去那里了!”冷月的眼中闪过一丝落寞,再也回不去了,她跟师兄之间不会再有交集。“往南走,在苗寨的西南面有一片树林,树林深处有一个部落,是与世隔绝的,一次偶然的机会我误闯进去,跟部落的首领很熟,等事情完结,你就带着我爹和凝儿去那里定居,再也不要回来!”
“那你呢?你要去哪里?不跟我们一起吗?”程刚关心的问道,那里挺远的,又这么隐蔽,冷月来找他们也不方便啊。
“我有我的打算,你不用过问!”冷月回答道,“你一定要帮我照顾好我的亲人,我把他们交给你了,你能保证吗?”
“我用生命起誓,我一定会护他们周全!”程刚郑重的承诺道,“大小姐,你就放心吧!”
“程刚,我就把凝儿的一生托付给你了!大恩不言谢,我敬你!”冷月端起桌子上的酒杯一饮而尽,“有劳你了,到时候我会派人护送你们到云南,剩下的就要靠你自己去找,知道那个部落的人越少越好,到达之前,连凝儿都不要告诉!”
“大小姐,我一定会完成任务的!”程刚也端起酒杯一口喝下,豪气的说道。
“姐姐,你回来啦,太好了,我好想你哦!”看到冷月走进来,冷凝开心的跑过去抱住她,“你怎么才回来啊?再晚一点就见不到我了!”说着说着竟然哭了,“姐姐,怎么办啊,爹爹要发配边疆,而我也要被迫进宫,我不想啦!”
“凝儿,有姐姐在,不会有人可以伤害你,放心吧!”冷月轻轻拍打冷凝的后背安慰道,“凝儿,爹爹呢?”
“他在房里,你要去见他吗?”冷凝轻声问道,自从六年前姐姐被赶出陈家,爹爹就当作没有这个女儿,不知道爹爹会不会见姐姐!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爹!”冷月轻轻推开冷凝,柔声说道,然后抬脚走去陈易儒的房里。“爹,我可以进来吗?”站在陈易儒的房门外,冷月轻声问道,“我有事情跟你商量!”
“你还知道回来?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爹?”陈易儒听到冷月的声音,打开门冷着一张脸斥责道,“现在这个时候你回来干什么?快滚,我没有你这个女儿!”其实他的心里是无比激动的,可是这个节骨眼上,他不希望大女儿再来趟这趟浑水!
“爹,来,喝口茶水,别气坏了身子!”冷月哪会不知道他的用意,笑盈盈的走进来倒了一杯茶递给陈易儒,“爹,我有事要告诉你,你慢慢听我说嘛!”
“有什么事快说!”陈易儒坐下来问道,他希望没有人发现自己的大女儿回来,他只有两个女儿,不想她们都进宫为婢!
“爹,如果你这次可以被赦免,还要继续做官吗?”冷月试探的问道,“要说真心话!”
“唉,我哪还有做官的心啊,所谓伴君如伴虎,官场的尔虞我诈不是我能周旋的,如果可以,我宁愿归隐山林,做一个闲散老人!”陈易儒叹气道,可惜很多错一旦铸成无法挽回!
“爹,我已经说服福王帮忙,力谏王上收回成命,有这样的机会,您就告老还乡,带着凝儿离开燕城这是非之地吧!”冷月告诉他,“爹,在离开前,让程刚和凝儿把婚事办了,他们两个人一直情投意合,我相信程刚会是凝儿最好的归宿!而且我已经委托程刚,他会把你和凝儿带到安全的地方,从那里开始新的生活!”
“你呢?你去哪里?”陈易儒心中充满不安,他要开始新的生活,那么他的女儿呢?他的月儿要去哪里?不同行吗?
“爹,我跟福王有交易,我不能离开!”冷月模糊的回答,她不想让父亲知道。
“什么交易?你跟福王到底达成什么交易?”陈易儒不放心的问道,“告诉我!”
“我答应嫁给他!”冷月回答道,“爹,我的事我有分寸,你不要担心,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收拾好需要的东西,明天王上的赦免令就会下来,到时候你们就可以离开了!”
“不用,我这条老命不值得你付出一生的幸福,我不要!”陈易儒悔不当初,他不应该拉党结派,为了所谓的政治抱负,毁了女儿的一生!
“就算你不在乎自己,但是凝儿呢?凝儿怎么办?你应该很清楚王上要我们陈家的女眷入宫的目的!相比之下,我嫁给福王更好些,至少他才二十五岁!”冷月无奈的说道,“爹,所有的事我都已经安排好了,您就听指挥吧,好吗?相信我,我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陈家,这点牺牲不算什么!”
“月儿,爹对不起你!”陈易儒后悔的说道,“我真是妄为人父,自己没有本事,还要自己的女儿受连累!”
“爹,事已至此,什么都不要说了,以后女儿不在身边,不能尽孝,还望爹爹莫怪啊!”冷月强忍着泪水,明日一别,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爹,你要保重自己,有凝儿陪伴,我还能安心些!”
“月儿,我真是无颜面对你死去的娘亲!”陈易儒老泪纵横的说道,“唉,我真是该死!”
“王爷!?”圣上的旨意已下,赦免陈易儒,但是免去官职,永不录用!中午,冷月设宴为亲人践行,并且也顺便把程刚和冷凝的婚事办了,没想到李浩天竟然会来,冷月有些诧异。“快请坐!”
“不必多礼,明日我们就是夫妻啦!”李浩天笑着说道,然后坐下来。
“这次多谢王爷的帮忙,陈某人真是感激不尽!”陈易儒说着客套话,这个福王真是风度翩翩,相貌出众,如果可以对自己的女儿好点,那就更好了。
“岳父大人客气了,这是本王应该做的!”李浩天拱手道,“您的女儿这么优秀,我还真是应该感激才对啊!”
“不敢当!月儿是江湖中人,生性豪放,不懂礼数,如有不对之处,还请王爷海涵啊!”陈易儒小心翼翼的说道,“还请王爷可以善待小女,草民真是不胜感激了!”
“哪里哪里,岳父大人言重啦!”李浩天摇着手中的折扇回答道,脸上始终带着微笑!
“爹,一路小心啊,我就不送你们了!”城门外,冷月含着泪说道,“就送到这里吧,走吧,再不上路就要天黑了!”
“月儿,你多保重!”陈易儒握住女儿的手,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我们走了,有机会来看我们!”
“姐,好不容易见面,又要分开了,我们何时再相见?”冷凝已经哭得泣不成声,她很舍不得!
“我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但是凝儿,你已经长大了,要乖乖听爹爹和程刚的话,知道吗?”冷月嘱咐道,然后转过身对程刚说道,“程刚,记住你对我的承诺,还有,这些银票你带上,总会用到!”
“大小姐,珍重!”程刚扶着陈易儒和冷凝上马车,然后拱手对冷月告别,“我们走了!”
“嗯,一路顺风!”冷月挥挥手,马车渐渐驶去,直到不见踪影,她才慢步回天下第一楼,现在她要回去面对自己的事!
“当家的,所有的东西都准备齐全,你要不要看一看?”王虎走进来汇报道。
“你说给我听吧!我就不去看了!”冷月疲惫的说道,“王掌柜,我准备在苏州开一家分号,现在我呆在燕城,你就过去打理吧!”
“好,这边的事情交代好,我就起身去苏州!”王虎没有犹豫的说道,“当家的,福王妃是个清心寡欲的人,对于福王有着无比的宽容,接纳他的一切,也不经常出院,很好相处,她一直诵经念佛,我为她准备了一本天竺原文的金刚经,希望她会喜欢!”
“这个福王妃还真是大度啊,她的父亲是当朝一品大员,也非常受到王上重用,为什么会这么不争不抢?是天性使然还是另有原因?”冷月不解的问道,她的娘家有靠山,不应该这么懦弱啊。
“这个就不得而知啦!二夫人是位青楼名妓,三年前被福王收为己有,据传这位夫人跟当朝太子妃长的很像!”王虎继续说道,“二夫人喜好钱财,我为她准备了一个玉如意,相信她会喜欢!三夫人是户部侍郎的小女儿,也是当朝皇后的亲侄女,才貌双全,弹得一手好琴,棋艺也很好,我为她准备了一把上好古琴,应该会让她开心!”
“我也很奇怪这位三夫人,如此大有来头的背景,怎么会愿意成为别人的小妾?莫非她跟我一样,也有苦衷?”冷月轻轻拂过古琴,脸上带着探究。
“好像是因为这位三夫人自小对福王倾心,在王上的撮合下福王才同意成亲的,王上还为此专门册封她为格格呢!”王虎解释道,“听说福王府内二夫人和三夫人争宠非常激烈,你要注意她们啊,所谓暗箭难防!”
“放心吧,我一向低调行事,嫁进王府更是会慎之又慎,尽力独善其身!”冷月点点头说道,“我听说福王只有一个儿子,为王妃所生,你为他准备了什么?”
“小王爷今年五岁,正是学习的时候,我准备了一支狼毫,非常好的毛笔!”王虎回答道,“听闻小王爷很喜欢书法,他应该喜欢这支毛笔!”
“王掌柜,真是烦劳你了,你总是想的那么周到!”冷月感激的说道,“让我不知道如何报答!”
“当家的,你救了我的命,我才真是无以回报,你这样说岂不是折煞我吗?能为你效劳,我才真的要感激呢!谢谢你给我机会报答你!”王虎诚恳的说道。
“不要这样说,再说我就生气了!”冷月故意绷起脸说道,“王掌柜,你回去休息吧,明天让人把这些东西抬到福王府的后门!剩下的事,我和怜儿解决!”
“当家的,你只带着怜儿会不会太少,要不要多带几个人进府?有事可以多个帮手!”怜儿是紫衣门的人,紫衣门每个圣女都有一个贴身的丫鬟,因为冷月总是行踪不定,怜儿也就一直留在紫衣门总部,这次嫁进王府,冷月专程飞鸽传书,让她来燕城,有些事需要丫鬟,还是用心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