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沂,你去帮忙!”汐实回身对近侍蓝沂说。
蓝沂刚要离开,汐诚阻止了他,“不用,笑竹一个人就可以,他们都走了谁来点炮竹?”
“也是!”汐实笑了。
小侍把鞭炮放在地上点燃,几人高兴地看着炮竹升天,绽放。半夜过去了,汐夜困了。汐诚看看大家,“小夜该休息了,她睡我房里,丁香,雏菊带小姐进去休息,柜子里有多余的被褥!”
“是!”汐夜三人离开了。
“那么,我们……”
“哥,我们三人睡笑竹房,让笑竹蓝沂带小侍用那两间。”汐实指着对面的两间房。
“那好,就这样了!”“笑竹,蓝沂,你们去休息吧!”近侍带着小侍行礼后离开了。
“好久没有对弈了。”汐诚看着翌辰。
“是啊!”
“走,去下一盘!”汐诚走在前面,翌辰和汐实跟着汐诚走进笑竹的房间。
翌辰看看窗外,三更鼓敲过很久了,马上就要到四更了吧!汐诚和汐实已经睡了,翌辰起身来到外面。
四更刚过,翌辰来到汐夜门外敲了敲。丁香醒了,她来到门口。
“叫小姐起来,说我有事找她,给她穿戴暖和点儿!”
丁香和雏菊起来了,她们给汐夜穿戴好送到门口。
“辰哥哥,什么事?”汐夜还没有睡醒,她用手揉揉眼睛。
“来,给你看样东西!”翌辰拉起汐夜的手。
“手好凉!”汐夜看着翌辰,心中暗想。
来到院中的角落里翌辰停住了,他拿出一小根蜡烛点燃,然后放在一个桶形冰块中。冰块被照亮了。
“冰灯,好漂亮!”
“很好听,就叫它冰灯了!小夜真聪明!”翌辰抱起汐夜。
“辰哥哥……”
翌辰放下汐夜,汐夜蹲在地上看着冰灯。翌辰看看汐夜,蹲在她身旁。
“冷不冷?”汐夜问翌辰,抬手拉过翌辰冻红的双手放在胸前,低头吹着暖暖的白气。翌辰看着汐夜,在她脸颊印上一吻。
“辰哥哥……”
“走吧,你要感冒了!”翌辰拉起汐夜往回走。
“辰哥哥!”
“恩,明天见!”翌辰把汐夜送到门口,自己转身回到笑竹房间。
天亮了,汐夜悄悄走出房间,走到角落里寻找冰灯。冰块已经有融化的迹象,蜡烛燃尽了,流了一地的蜡油。汐夜蹲下来看着眼前的冰灯。
门开了,翌辰走出来,“我就知道……”
听到门声汐夜转回身,她左手在地上胡乱地抓了一把,然后将手中的雪团扔向门口,正好打在翌辰身上,“辰哥哥……”
“好啊,小夜,看我怎么收拾你!”翌辰团起一个雪团向汐夜扔去。
两人你来我往高兴地玩起来。听到外面的声音,汐诚走出来,无辜的汐诚正好被翌辰扔向汐夜的雪球砸中。汐夜站在楼梯上大笑,“大哥。”
“好啊,翌辰。”汐诚蹲下身随便捡起个雪团扔向翌辰。
扔雪球的队伍壮大了。汐实醒来没见大哥和翌辰便来到门外,汐夜见汐实出来了,团起个雪球便向他扔去。
汐实刚要张口叫大哥,雪球正好飞过来,很不巧地落在他脸上,“小夜!”汐实的叫声惊醒了仆人,小侍们揉揉眼睛走出来,正好看到四个打雪仗的小主人。
四人看看彼此,不约而同地将雪球扔向小侍……
当张妈站在门口的时候,院子里已经乱成一团,四个小主人和三四个小侍你来我往,进行着雪球大战。
看到张妈,汐夜跑过来,“张妈!”
“哎呦,我的小祖宗,当心着凉!”张妈说着擦去沾到汐夜脸上的白雪,“少爷,老爷那边传饭了!”
“知道了,张妈,我们这就过去!”汐诚忙带大家回到屋里。
“张妈……”汐夜看着眼前这个年过半百的女人。
“我要回去复命了,丁香,雏菊!”丁香,雏菊走过来拉走汐夜。
几人装扮好了来到前厅,饭桌已经摆好,“父亲,母亲,我们来晚了!”几人同时向长辈行礼。
“快坐下吧!”兰心和瑞妍各自看着自己的孩子。
席间,仲甫对靖明说,“岳父岳母大人一直惦念汐诚几兄妹,吃过饭后我们就要起程去邺都,过完正月才能回来,对不住了,靖明,瑞妍!另外,安先生来信说过完正月才能回来。”
“放心吧,仲甫,我们相交多年,你怎么变得这般婆婆妈妈!”靖明笑了。
“是啊,贤弟,兰心一定也很想念父母亲,你们回去多住些日子再回来。”瑞妍在一旁看着仲甫夫妇。
听到仲甫叔父的话,翌辰转向汐夜,汐夜正低头吃着喜欢的东西。瑞妍看着儿子,翌辰抬起头正好对上母亲的目光,他马上低下头假装吃东西。
早饭过后,仲甫夫妇开始准备远行,管家林伯帮着忙里忙外。靖明夫妇告辞回宅。
回去的路上瑞妍对靖明说,“夜儿长得标致,日后定是美人,到时不知会有多少王孙公子上门提亲,要是辰儿一直在夜儿身边我倒不担心,万一……”瑞妍看看丈夫,“辰儿心思细腻,我担心他会受到伤害!”
“原来你在担心这件事,仲甫夫妇的人品你还信不过吗,我和仲甫相知多年,何况辰儿和夜儿已经定亲。你也不要太担心,辰儿如此优秀,在祖宅时已经成为众多小姐争抢的对象,我倒是在想夜儿会不会同意辰儿娶妾?”
“恐怕事情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瑞妍叹了口气,“儿子的心思你又了解多少?”
“我是他的父亲,他的心思我怎么会不知晓?”靖明看着妻子。
“自从上次你表妹那件事以后,你没发觉辰儿很少亲近你吗?”
“我们不是搬出来了吗,我也不想辰儿受委屈,他说喜欢夜儿我就命人打造首饰为他提亲,难道我还不关心他吗?”
“万一老祖宗将家业交给你,辰儿和夜儿就要分开了!”
“你实在不放心我就对冥家正式下聘,把夜儿接过来做童养媳,等仲甫夫妇从邺都回来我们就办这件事!”
瑞妍看看丈夫,“走吧!”
早饭过后,汐诚几兄妹知道要去邺都姥姥家便各自回房准备。翌辰没有随父母回宅,他来到汐诚的朝晖院。
“汐诚……”翌辰欲言又止。
“翌辰,我们很快就会回来,其实你是想去小妹那里吧!”汐诚笑着看着好友。
翌辰笑了,“我们好不容易再见面,你就不要调侃我了!”
“一会儿笑竹收拾完东西我们就去小妹那里,我给你把风!”
翌辰没有说话,他双手环胸看着窗外。很快,笑竹收拾完了,汐诚带着翌辰来到静夜轩。虽然在府里住了很久,但是除了朝晖院和学堂,翌辰没有去过其他院落,这是他第一次来到汐夜住的地方。
走入静夜轩,虽然汐夜还小,但是里面布置的十分雅致,一看便知道是兰姨的格调,翌辰心想。来到正房门口,正好碰到丁香拿着包袱出来。
“小姐那?”汐诚问。
“在里面,雏菊正在帮小姐梳妆!”
丁香出去了,汐诚带着翌辰走入凤凰阁。刚进凤凰阁,一阵暖香扑面而来。里间,雏菊正在为汐夜梳头。
“小妹,你看谁来了!”
汐夜勉强侧过头,头发还在雏菊手中,“大哥,辰哥哥,你们先坐,我一会儿就来。”说完,汐夜将脸转过去看着镜子。
“好!”汐诚和翌辰坐在外间饮茶。
没过多久,汐夜从里间走出来,已经换上火红彩霞袄。头上,百鸟朝凤发钗随着她的步子来回摆动,绿玉耳环与发钗不时相碰发出丁丁的响声,“大哥,辰哥哥!”
“没想到小妹会穿这件衣服!”汐诚看着翌辰。
“红色很适合她!”翌辰暗想,他仿佛见到了十年后的汐夜。
“辰哥哥,我们要去姥姥家几天,这个给你!”汐夜将一个香囊放在翌辰手中。
“小妹也不傻嘛!”汐诚看着两人。
“这个是我做的,里面放了夏天收集的花瓣,我把它们放在书里,到了冬天拿出来做成香囊送给你!”
汐夜的手暖暖的让翌辰有种特殊的感觉,他接过香囊,“谢谢你,小夜!”
说话的工夫,丁香从外面进来,“大少爷,小姐,老爷让收拾完就出去!”
“我们要出发了。”汐诚站起来,“辰,回来见!”汐诚抱了抱翌辰。
“回来见!”
三人走出静夜轩。天已经大亮了,来到门外,随身的衣物已经放在车上,兰心来到汐夜面前,她看了看翌辰,“辰儿,我们要出发了,回去吧,外面凉!”
“谢谢兰姨!”翌辰站在那里没有动。
兰心拉着汐夜走上马车。汐诚看看母亲,转身抱了抱翌辰,“我们走了!”
“恩!”翌辰拍拍汐诚的后背。
“哥,快点儿!”汐实催促汐诚。
“走了!”汐诚走到最前面上了马车。
翌辰看着他们离开。马车已经走远了,他转身向父母的宅邸走去。
由于要走一天一夜的路,所以仲甫决定尽早出发,他和汐诚,汐实乘坐一辆马车走在最前面,兰心和汐夜乘坐一辆,丫鬟们和张妈还有准备的礼物在最后一辆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