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凛冽,大雪纷飞,东方魅的十几万大军在薄云关前排开,他振臂一呼,轰隆隆”,战鼓声狂飙而起,几千铁骑奔腾而出,金戈相击,鲜血飞溅,火焰腾天,厮杀声直透苍穹。血红的大地,被润泽成黑红。
东方魅纵马站于高处,墨色的盔甲在战火中发着闪闪金光,狂妄的黑眸散发着嗜血和霸道的光芒,全身上下喧嚣着必胜之霸气。
突然,一只金色的箭毫无预兆从他身后破空而来,那嘶嘶穿透空气的声音无限放大,箭尖无限接近他的后背,噗地一声穿透了他的身体。
“不要。”我大喊一声,猛地从床上坐起,身上已是冷汗淋漓,屋内漆黑一片,夜晚无边的寒意已袭了过来,将我紧紧紧紧包围住。
我拭去脸上的汗和泪,黯然想到,幸好,只是一个梦。但,梦境中的一切又是如此真实。
我呆呆看着前方,床前的炭盆啪地蹦起一个火星,一刹那,流光划过。
“啊!”我又一次惊叫,因为,我的床前赫然正站着一个人。那惨白的脸在微弱的光线下显得狰狞恐怖。
“是我。”一个低低的声音响起,屋内灯光骤起。
“怎么是你?”我满脸痴呆地看着眼前的人,白衣似雪,面若冰霜,眸如深潭,如妖似魅地立于我的面前。
“很吃惊?还是很害怕?”他细眸微眯,嘴角竟然扯出一个浅浅的弧度。
我偷眼瞅了一眼帐外,不是说有很多人保护我么?他怎么能进来?
“那些人,都被我打发了。”他显然猜到了我的想法。
啊!我的眼瞪到铜铃大,血光四射,肢体横飞的场面出现在我的脑海中,为何我一点声音都没听到,我呆呆地道:“你到底是谁?最起码,我想知道你的名字。”
“血吟。”他干脆坐到了我的床边,眼睛灼灼地看着我。
我哆嗦一下,身子赶快向里墙缩了缩,他的名字和他都好血腥。
“最近过得不错?”他斜睨着我,冰冷的脸上显出一丝玩味之情。
“还好,我还没死。”说完,不由一阵心虚,这不是东方魅说过的话么,从我嘴中吐出来,有一种说不出的暧昧之意。
他的手轻轻扣击那只血玉箫,眼神迷离,半晌才道:“你还是云儿么?”
“我当然是。”我肯定地点点头,很久以后,我才知道,他指得是“筠儿”,而不是“云儿。”
他摇摇头,声音中含着一丝不可捉摸的痛楚:“云儿的心中只有一个血吟,她又怎么会怕他恨他?”
我觑着眼,偷偷打量着他,他神情恍惚,眸光黯然,怕是在怀念以前那个女孩子吧,但他们间的年龄?是一段缠绵悱恻的忘年恋,不对,他安排一个无辜的女孩子到天擎军营偷绝月令,还给她的体内下了奇毒,让她变成一个不男不女之身,这又怎么会是爱的表现呢?
他缓缓地站起身来,白色的袍袖在空中划过,血玉箫飞舞着分别击向我的多处要穴。顿时,我觉得体内一股暖流,如大江决堤般,迅速地流过我的四肢百骸,我只觉得全身舒畅、力量倍增。
“你!”我一跃而起,惊骇地大喊。
他清浅一笑,淡淡道:“我打开了你全身经络,恢复了你的内力,但武功招式你却是再也找不回来了。”说完,眼睛却一动不动地盯着我的腹部。
我垂眸一看,身上的中衣被卷起寸许,一截雪白的肌肤在烛火下,粉嫩诱人。
老色狼,我暗骂一声,赶快又坐了下来,拉了被子盖上。
血吟面不改色掉转了眼神,负手而立,淡淡道:“前几日,有人把绝月令交给了紫荆国的大将军邬新越,怕是这几日,狼族的精锐就要到达薄云关了。”
狼族?那东方魅岂不会很危险?那梦中的情景?我的脸色蓦地变得惨白,身体的温度迅速下降,变得冰冷异常。
“该死,是谁交给他们的?”我的声音飘忽,脸色变得铁青。
血吟悠然地转过身来,静静地凝视我片刻,慢慢吐出了几个字:“流云。”